“马如风,你要做什么?”
室内,突然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门口死士推开房门一看,马如风竟拿着剑对着天子一顿劈开。
“住手!”他们纷纷喊道。
“完了,都完了,杀了你,一了百了!”马如风疯狂的挥舞着手中剑。
几名死士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神里的慌张,万一天子真的出现损失,他们可就完了。
就在他们冲过来想要劝阻两人时,马如风一剑回头,结果了一人。
边柳抡起椅子也直接将一人砸晕过去,并顺手捡起了他的武器。
“朕不想和你们动手,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听朕的吩咐,朕保证你们家人无恙;第二个,让我们把你打晕,李旭知道,也会知道你们尽力了!”
“不要伤了陛下!”
“把他抓住,然后捆起来!”
站着的五名死士拿着武器,步步靠近。
“马如风,你说朕这么聪明,为什么没有这么忠心的手下?”
边柳手握着刀把吱吱作响,眼神中透露着凶厉。
“因为陛下的心太善!”
“你说的没错,用家人去胁迫其他人为自己效命,这样的事,朕做不出来!但是朕的善,也是有限度的。杀!”
练剑近千日,动武只一时。
既然这些人冥顽不灵,那边柳也不必留手。
一阵刀剑相交之后,五名死士相继倒地。
“陛下今日的剑已有了一丝杀气!”
“可惜了,他们没有死在战场上!”
边柳回到住处,路上碰到了几具尸体,却连一个活人也没有。
打开房门,立刻就有两个棍子朝他袭来,边柳眼疾手快,连忙用剑挡下,刚想反击,却发现是木兰、桂英两人。
这两人见到县衙内发生杀人之事,吓得躲在这里。
桂英的胆子要大一些,拿了两根棍子,一人一个,准备好有人进来,就一棍子打过去。
“陛——陛下!”边柳的出现也把两人吓了一跳。
“马上收拾东西,跟我来!”边柳说着,又走到床边,将自己的软甲穿在里面,重新换了一把武器。
见两女子把一堆东西往包裹里塞,边柳连忙说道:“想要性命就带点吃的,其他东西都不要了。”
说着,边柳就往外面走,两女子连忙跟上。
这时候,马如风也换上了一身盔甲。
“我在东、西两院各放了一把火!”
“好,我们先去救人!”
县衙内的浓烟很快吸引了李旭留下来之人的注意。
边柳和马如风满身煞气,一路又结果了几名死士,很快就找到了关押唐瑁、唐婉的柴房。
边柳手起剑落,砍断了捆绑两人的麻绳。
“好啦,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外面的守卫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边柳说话的时候,剑尖还在不断滴血。
“哼,豺狼一窝,没安好心!”唐瑁头转向一旁,没好气的说道。
唐婉也看了边柳一眼,走到父亲身边,不肯接受两人的好意。
“唐公,李旭所为皆出于他一人,与李校尉和我等绝无干系。”马如风想要解释。
“山前梅鹿山后狼。狼鹿结拜在山岗。狼有难来鹿搭救。厄难方消鹿作粮。唐家今日的灾难,来日必——”
“唐家今日的灾难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边柳大声说道。
“你说什么?”唐瑁勃然大怒。
边柳冷哼一声,看向唐瑁的眼神丝毫没有退让,“你以为你很无辜吗?你若是真的心存汉室,何不正大光明的举起义旗?唐家儿郎纵使死在战场上也比今日强了百倍千倍。但是你,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不过是贪图扶立天子这条通天之梯罢了!我说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难道不对吗?”
“你——”见自己父亲被气的胸口起伏,唐婉手指着边柳同样说不出话来,“是你们的花言巧语骗了我父亲,骗了唐家!”
“是又怎么样?明知道是豺狼还不知道加以提防,现在的天下已经乱了,你以为你是太守,你是王妃,就高高在上了吗?别人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吗?”
“那你还来找我们干嘛,别指望我们会帮你去救人,李旦他们死定了。”
“你是不是忘了,唐璟唐琼同样被被困的人里面。”
边柳一言,让唐瑁猛然惊醒,是啊,唐家还没到死剩他们两个。
“要我去救李家的人,我宁可与他们陪葬!”唐瑁恶狠狠的说道。
“呸!枉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活该你被李旭整!”
唐瑁也知道自己说了意气话,但是仇人面前,他绝不低头。
“不许你这么侮辱我父亲。”
“人只有自取其辱,除此之外,没有人可以侮辱他。”
“滚!你们给我滚!我不要你们这群刽子手来教我怎么做人!”唐瑁手指着门口说道。
“好,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边柳耐着性子说道。
“李校尉在西边已经被包围了,李旭也带着剩余的人离开了缑氏,现在的缑氏可以说是一座空城,西凉军只要一小支骑兵,就可以将这里屠戮干净。
现在外面,有姓唐的,姓李的,姓张的,但是唯独没有和我姓的。你身为唐家家主,还是河南尹,这些百姓,还有唐家剩下的族人,你爱救不救!”
与唐瑁亲近的唐家族人多被李旭杀了,但是唐家毕竟有一庄子,上千人,眼下城里还有许多唐家的妇孺幼儿。
“手下没有兵,你让我怎么救?拿什么救?”唐瑁大声说道。
“救不了,你不会带着他们跑吗?趁着你现在说话还管一点用,赶紧带着他们往东边跑,只要跑到山上去,西凉军的骑兵就不可能继续往上追!”
“救与不救,你自己决定吧,从现在起,我们各走各的!”
边柳说完就转身离开。
“等等!”唐瑁出言道,“你来救我们就是为了让我带着百姓离开?”
“难不成呢,你以为你还有更多的本事吗?”边柳的语气十分不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我不该这么做吗?如果非得找一个理由,那我告诉你,我在缑氏将近两年,虽然你提供给了我锦衣玉食,但这些是从他们的口中省下来的。现在,我不一定救得了他们,但是要我无动于衷,我做不到!唐公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又做了多年太守,你告诉我,这个道理对不对?”
“你说得对!”唐瑁哑口无言,沉默许久后才回复道,唐婉看着边柳,也像是第一次认识到他一样。
“你和李旭不一样,你和我们一起走吧!无论是逃到颍川还是陈留,我保证你还是天子!”
“哈哈哈哈!我从来就没想过当这个天子!”
边柳一抚衣袖,说完便大步出门,只留下驻足观望的唐家父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