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醒来之后,我发现整个屋子都暗了下来,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但让我惊喜的是,在我的旁边,咪咪正张着它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我,它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就像是璀璨的宝珠一样。
我好奇的打量着咪咪的眼睛,好似要从里面看出它那副对待生活的态度。
只是我的感冒好像并没有好,反而有些轻微的加重,我咳嗽了两声,随后挣扎着坐了起来,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到了晚间八点钟了。
此时的我虽很饿,但却没什么食欲,感冒开始折磨我的身体,本想继续躺着,但一想到咪咪还没有吃东西,我连忙穿好衣服爬了起来。
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吃,我只能选择出去买些猫粮来缓解一下咪咪的饥饿。
冒着夜里的冷风,我披上一件外套就出门去了,只是我有些低估了巷子里那冷冽的风,一阵风吹来,将我原本就有些冰冷的身体冻的瑟瑟发抖,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低着头向前走去。
走出巷子,在路边逛了逛红旗连锁超市,但却没有找到猫粮,于是,我又撑着这副苟延残喘的病躯向前走去,终于在新桂巷里发现了一家宠物店,我买了两包猫粮,然后开始往回走。
等我走到巷口的枫树下的时候,我预感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但依旧撑着身体像往常一样从地上捡起了一片枫叶,踹进外套的口袋里,然后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家。
我关上院门和老屋的大门,想要保留住这栋老房子里的温暖,以此缓解寒冷。
咪咪很乖,一直趴在床上,一双大眼睛盯着我刚进来的身影看个不停,我的心瞬间被它那独有的萌动融化了。
我去厨房找来一个碗,将刚买来的猫粮倒进去一些,跟着将碗放在了咪咪的面前,咪咪低下头,开始吃了起来,只是吃了好一会,碗里依旧剩下大半,我想起了王姨跟我说咪咪有些挑食的话,顿时恍然大悟。
眼见咪咪吃不进去什么猫粮,于是我又再一次穿上外套,打开门,去外面的红旗连锁超市买上一罐鱼罐头,想回来给咪咪尝一尝。
在我将买回来的鱼罐头摆在咪咪的面前时,它表现出了独特的喜爱,很快就吃完了,吃饱之后还不忘舔了舔舌头,我又喂它喝了些水。
最后在吃饱喝足之下,咪咪才满意的又趴了下去,而我也因为它的难伺候显得有些疲惫。
直到现在我的脑袋都还是晕乎乎的,我摸了摸额头,发现烫的可怕,翻出家中抽屉里剩下的感冒药,我凑着开水瓶中的热水吃了药,感觉病情才算勉强安稳下来。
而忙完这些事之后,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钟,我猜测着沈浔莎应该下班了,就想要给她打一个电话。
只是当我将手机拿在手上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按不下号码键,内心开始变得莫名的紧张起来,纵然我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沈浔莎说,但我就是按不下那串属于她的电话号码。
我变得挣扎起来,手心因为过度紧张已经渗透出了汗水,神经在高度集中之下,加上高烧,我的身体开始陷入瘫痪状态。
也许是感冒烧糊涂了的原因,我竟突然间毫无顾忌的在手机上按下了沈浔莎的电话号码,而且拨通了。
想象中的电话彩铃声并没有响起,我的耳中却传来了电话关机的提示音。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结果,我竟然变得庆幸起来,这种无端的庆幸有些莫名其妙。
我开始想着:沈浔莎是不是已经睡了,又或者仍旧在持续的工作中。
以我对她的了解,后一种情况应该更有可能。
因为在我和她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每晚她都是很晚才回家,而且很累,好像这个世界的所有压力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虽然我的这个想法有些夸张,但这更能说明,沈浔莎对于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我这才想起她的本性还是一个成都姑娘,她的骨子里仍旧有着那股拼劲。
而这个时候她的电话仍然关机,很大可能就是她还在工作当中。
这个时候,我开始为她感到担心,担心她那脆弱的身体是不是能够经得起这样超负荷的工作,我敏感的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歉意,为自己那天晚上对她无礼的质问而感到抱歉。
这一通没有打通的电话,就像一个魔咒般禁锢在我的心中,而我也开始变得有些失去理智。
我的脑子里疯狂想象着,在一个空旷的公司里,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沈浔莎一个人孤独的伏在一张写字桌上,正在持续工作着,我好想过去给她送一些夜宵,哪怕只是一杯提神的咖啡也好,只是现实中的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开始憎恨起自己活在现实牢笼里的无能为力,为自己无法给沈浔莎送去一份关心而失落。
在这种有些疯狂的状态下,我又拨通了几次沈浔莎的电话,只是给予我的回复永远都是那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放弃,但却仍旧不死心的将目光望向了窗外,奢望着沈浔莎会不会突然间出现在我家门前,然后敲着院门。只是窗外一片漆黑的夜景提醒着我,现在已经很晚了,而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睡觉。
我寂寞的看着窗外被夜色点缀的有些温柔色彩的地面,还有许许多多看不真切的花花草草,我这才想起来,沈浔莎离开之前自己种的那些花,已经好久不曾打理过了,而面对自生自灭的自然法则,它们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想要起身去院子里看看,可是像灌了铅似沉重的身体告诉我,我连站起来都成问题。
失望之余,我除了有些着急之外,内心还夹杂着对于那些我曾尽心尽力呵护的花儿的无穷歉意,这种愧疚折磨着我,让我无法入睡。
愣愣的坐在床上好久,忽然间响起的电话铃声将我惊醒,我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瞬间坐立起来,找到自己的手机,可是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人是唐野之后,又开始陷入了失望,但仍旧耐着性子接通了电话。
“洋子,你小子今天怎么不来酒吧玩,这里热闹的很,正符合你的口味。”电话中我听见唐野那边传来的吵杂声,我可以想象出此刻酒吧的热闹,可是这些完全吸引不了我,因为我在经历了一天的病痛折磨之下,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一些事情,更别谈去酒吧和他喝酒聊天。
我带着充满倦意的声音回复他:“哥们今天就不去了,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个觉。”
“你生病了?”唐野听出我语音中的有气无力,立马得知我生病了。
“小感冒而已,你玩你的。”
“这还小感冒,尼玛都烧糊涂了,听你说话感觉你都奄奄一息了,哥们这就过去,你等着啊。”
“不用了,刚吃了点药,准备睡了。你别过来了,过来我也不会给你开门的。”
我知道唐野有可能真的会过来,所以我只得将他的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中,因为这么晚,我实在不愿意麻烦他,况且他还要照顾酒吧。
这些年来,酒吧的生意都是唐野和戴安娜在忙,而我作为酒吧的股东,除了喝酒,从来都不愿意在酒吧的经营上浪费脑经。
所以面对他给我的关切,我真的没有办法去坦然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