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畸亭呵呵一笑,“吕良,你还真是天生的全性人啊。”
“谷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吕良疑惑道。
“事到如今,你都还没有和我说无根生的状态。”谷畸亭说。
吕良笑了笑,“我还以为谷前辈不在意呢。”
谷畸亭脸色一沉,“说实话。”
“之前不说,是怕谷前辈担心。”吕良叹了一口气,“自从龚庆找到无根生后,无根生就一直昏迷不醒。”
“谷前辈,你应该知道,龚庆作为全性的代掌门,他是不希望无根生醒的。”
“但毁掉无根生,龚庆又不敢。”
“所以,龚庆只能把无根生藏在这里。”
“这么说,你反而是好心了?”谷畸亭揶揄了一句。
“当然!”吕良的语气,斩钉截铁。
“谷前辈你有所不知,上次龚庆一意孤行,攻打高家村,导致全性损失惨重!”
“就连他自己,也命丧高家村。”
“全性现在可以说是岌岌可危,急需一个服众的领导者,带领大家重铸辉煌。”
“而无根生,就是领导者的不二人选!”
吕梁说得头头是道。
反正龚庆不在,随他怎么说。
而且,龚庆炸成漫天血肉的时候,谷畸亭刚好在场。
他对吕良的话,已经信了六七分。
只是吕良的目的,谷畸亭还持怀疑态度。
救无根生,让无根生回去领导全性?
屁话!
全性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无私了?
谷畸亭虽然怀疑吕良的目的,但他并没有把吕良放在心上。
不管吕良对无根生打什么主意,谷畸亭都不关心。
他要带无根生走,吕良是拦不住的。
要不是为了破境,他现在就可以把吕良丢在一边,进密室带走无根生。
“谷前辈,想好了吗?”吕良催促道。
谷畸亭回过神,“我现在真的怀疑,吕慈到底是不是你太爷。”
吕良沉默。
谷畸亭笑着摇了摇头,“行了,走吧。”
说完,他伸出右手,搭在吕良的肩膀上。
两人凭空消失。
下一秒,两人出现在了密室里。
密室中央,有一个玻璃展柜。
玻璃展柜中,无根生闭着眼睛,静静站立。
谷畸亭一个箭步冲到玻璃展柜前,轻轻地抚摸着玻璃,心情激荡!
竟然真的是掌门!
这么多年,可真让大家好找啊!
掌门……
不对……
怎么没有呼吸和心跳?
谷畸亭心里一紧。
就在这时,一股黑气,从他眼前掠过,无视了玻璃展柜,没入了无根生体内!
谷畸亭扭过头,沉声问道:“吕良,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吕良微微一笑,“当然是救人啊!”
“咔嚓!”
玻璃展柜突然传来碎裂的声音。
谷畸亭急忙回过头。
只见玻璃展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处布满了裂纹,随时可能碎裂。
而其中的无根生,也睁开了眼睛。
谷畸亭看向无根生,只见无根生瞳孔一片漆黑!
谷畸亭一阵头晕目眩,恶心欲呕!
这股熟悉且酸爽的感觉,让他回想起曾经遇到的黑影。
糟了!
着了吕良这臭小子的道了!
必须马上走!
带上掌门,去找洛长生!
只有洛长生能解决掌门身上的问题!
打定主意,谷畸亭一掌拍碎玻璃展柜,然后拉住了无根生的手腕。
大罗洞观,起!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谷畸亭失败了。
不仅失败了,他还喷了一大口鲜血!
谷畸亭知道,这是因为刚刚施展大罗洞观的时候,遭到了反噬!
而反噬的原因,就是无根生。
尽管如此,谷畸亭依旧没有放开无根生。
他打算再试一次,带走无根生。
“噗!”
谷畸亭又是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不远处,吕良胜券在握,似笑非笑,“谷前辈,放弃吧,你做不到的。”
谷畸亭看向他,缓缓放开无根生,“是吗?”
谷畸亭的身形,骤然消失。
下一秒,他按住了吕良的肩膀。
既然带不走无根生,那带走吕良也是一样的。
反正有那堵墙在,吕良出去后就进不来了。
大罗洞观,起!
“噗!”
谷畸亭喷了吕良一脸鲜血。
吕良呵呵一笑,取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血迹,随即戴上,“谷前辈,别挣扎了,这里你谁也带不走。”
谷畸亭没有回答。
因为他已经消失了。
无根生带不走,吕良也带不走。
谷畸亭最后只能一个人走。
吕良嗤笑一声,把目光移向玻璃展柜中一动不动的无根生。
无根生也看向了吕良。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
吕良并没有出现任何不适。
“传说中的无根生,也不过如此嘛,天道之力适配程度,还不如我呢!”吕良略感失望。
“不过无所谓了。”吕良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掌门,就让我们一起,去开创一个全新时代吧!”
无根生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嘴角扬起了一个邪恶的弧度。
“轰隆!”
那堵墙应声倒下,吕良带着无根生,破墙而出。
…………
城外山林。
谷畸亭凭空显现而出。
他的嘴角还带着血迹,兜帽也褶皱不堪,看起来非常狼狈。
谷畸亭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疗伤。
这次和吕良的合作,大意了。
掌门竟然带不走?
这一点,完全没预料到。
问题是吕良也带不走,这是为什么?
是那股黑气的原因?
是了,吕良说过,天道的意志。
大罗洞观影响不了天道的意志,这就说得通了。
可是吕良凭什么?
天道意志,为什么会降临在他身上?
正当谷畸亭想不通为什么的时候,旁边的灌木丛里,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谷畸亭睁开眼睛,猛地看过去,“谁!?”
一只灰色的野兔,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红红的鼻子耸动了几下后,又蹦跳着远去。
谷畸亭提到嗓子的心,缓缓落下。
他闭上眼睛,继续疗伤。
一阵微风袭来,然后归于无形。
谷畸亭微微皱眉。
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睛。
“我特么!?”
谷畸亭跳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盘腿原地起跳的!
有一个中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带微笑地站在了谷畸亭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