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云端月累了一天,正准备换鞋,下一瞬,她的动作一顿。
只见出门前整齐摆在玄关的拖鞋,被微微移动过。
虽然不明显,但她有些强迫症,很确定鞋子走之前是整齐摆好的。
而现在,有一只鞋的鞋尖偏转了。
手机光只能照到入口的一小片,以外的其他空间,却是沉没在一片黑暗中。
云端月僵硬着缓缓抬头,这时,才注意到黑暗里好像些不同寻常,有一块地方特别黑,像是什么巨大的东西挡住了光的反射。
那玩意处在黑暗的边缘,她只能看到一个不甚清晰的轮廓。
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个东西猛然抬头,随即,一双发亮的眼瞳在黑暗中无比醒目。
心中陡然一紧,她差点就要叫出声来。
不过下一刻,云端月认出那双特别反光的兽瞳,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咽了口口水,试探道:“寂……临?”
对方没有说话,云端月以为他还在记恨之前的事,连声道:“之前我不是故意开枪打你的,当时情况有些复杂,我……”
接下来,也不管这头单纯的兽人听不听得懂,一股脑倒豆子一样,和他解释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事情就是这样,我有苦衷暂时不能离开,其实,你现在也不该来找我,桓峰他们……”
云端月说了那么多,对方依旧一片沉默,她的内心突然就感觉有些异样。
好像,兽人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不过她将这归结为这是寂临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话,还在生气。
云端月顿了瞬,随即上前几步。
然而,下一瞬,一直没说话的熊飞飞却发现了不对。
一开始,它也以为是寂临。
因为那团黑影的数据很奇怪,像是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一样……和当初检测不出寂临真实身份的情况很相似。
不过仔细一想,刚刚寂临明明是在……
“宿主!”
它刚要开口提醒,这时,云端月心底一悸,第六感在向她疯狂示警……
她条件反射蹭地缩回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开门,果断拔腿就跑。
跑出去前,她将门狠狠一关,妄图能阻挡对方一时半刻。
巨大的关门声在整栋楼回荡,一时间,传来不少骂声。
“谁啊,还有没有素质,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一个中年男人怒气冲冲开门查看,刚准备开骂,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啊!”他吓了一大跳,感觉耳膜都要炸了。
手电筒照过去,随即他就惊恐看到,邻居的防盗门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瞬间凸出一大块。
仿佛有什么怪物被关在了里面,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出。
下一秒,防盗门彻底脱离门框,“嘭”地飞了出去。
惊惧万分,瘫坐在地的男人就眼睁睁看到,一个将近三米多高的机械怪物从洞开的门里钻了出来。
怪物像人一样直立行走,全身大半部分都被冰冷的机械覆盖,身后,还甩着一条粗大的机械尾巴。
而更恐怖的,它的头部却不是人脸,而是一个长嘴尖牙,覆盖着坚硬鳞片的怪脸!
盯着男人的眼睛泛着非人的绿色,像蛇一般的缝状竖瞳,被手电筒的灯光一照,反射着森冷的光。
“怪物……怪物啊!!!救命,救命啊!有怪物!!!”
一瞬的大脑空白后,男人变调凄厉的嚎叫响彻整个小区。
鳄鱼般的怪物眨了眨眼,左右两边的眼皮快速一合一张,确定了男人不是它的目标。
随即,它淡淡移开视线,继续锁定刚刚逃走的生物,身上的机械倏然覆盖蓝色的纹理,随着呼吸一暗一亮。
下一瞬,它一拳破开窗户飞了出去。
事到如今,他们也无需再低调行事。
那个生物的身上,有浓烈的信息素味道,绝对要抓到她严格审讯!
这边,云端月一溜小跑从小区侧门跑出去,后面是一片闲置的烂尾楼。
连熊飞飞都搞不清那个东西是什么,而且,那玩意明显对她有所敌意。
她只能往人少的地方跑,避免其他无辜的普通人被波及。
她一边跑,一边去掏手机报警。
结果却掏了一个空。
她这才想起,回到家的时候,手机被她顺手摆在玄关的柜子上了。
云端月低咒一声,借着月光,小心避开脚下的建筑废料,一路不停狂奔。
她记得,最近的警局跑过去不要五分钟。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就在下一瞬,无端的一阵恶寒袭来,她下意识要矮身躲开,一个蓝色的光球飞到头顶,倏地炸开。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发光网子,直接将她兜头罩住,它还会根据猎物的大小,自由收缩。
云端月立刻被死死缠住,扑倒在地。
网的太紧,她连动一动手指都不能做到,更别说挣脱了。
随即,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住她,云端月剧烈挣扎的动作一僵。
明亮的月光下,她终于看清刚刚在她出租屋里的怪物——
一只形似直立行走,有着酷炫装甲的鳄鱼!
它漂浮在距离地面不到一米的空中,竖瞳冷冷睥睨着她。
云端月基本能断定,这可能是和寂临类似的同类,不过它所使用的的科技明显不是这个星球的产物。
外星人?
这一刻,云端月觉得荒诞的同时,又感觉莫名的合理。
不等她细想,身子一轻,光网直接带着她腾空朝鳄鱼飘去,丝毫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
云端月吃惊又好奇,明明没有任何飞行的装置,为什么会飞啊,好神奇!
鳄鱼盯着面前的云端月,长嘴一张,居然开口说话了!
不过,云端月是一句也没听懂。
看到眼前生物一言不发,鳄鱼顿了瞬,眼里蓝光一闪,迅速扫描整合后,光脑解读出了她的表情。
下一瞬,它锋利的爪子轻轻叩了下胸口的机甲。
那块机甲像是某种纳米材料,迅速脱离整体,随即分解成无数粒子,重组成一块六芒星的薄片。
鳄鱼一只大爪子捏着那枚半透明的纤薄芯片,一只爪子粗暴的捏住云端月的脖子。
随即眼也不眨将芯片扎进她的后脑。
云端月被束缚着,避无可避。
只觉得脑后像是被钻开了一样,陡然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