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你想让它停止的时候。”
听着像句玩笑话,姜语迟下意识的反应想呛一句那就放一个月!装什么装呢?
但很快她就隐隐反应过来,如果是从郁结口中说出大约,可能,会是真的。
出于环保考虑,她依依不舍的将视线从窗外的烟花移开,低头抿了口热红酒,车内的暖风加上温热的红酒入口,姜语迟说话的声音都软了几分:“看腻了,我要回去了。”
她含糊不清的报出目前落脚的酒店名,宾利车缓慢驶出山丘,身后的烟花的声音渐小,四周的景观也逐渐单调起来,净是一片漆黑的树影摇曳。
身侧男人的存在被她刻意忽略,姜语迟只倚在车门上时不时抿一口杯中的热红酒,直到车辆驶入闹市区。
这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尽管已是半夜,但街道上处处都是欢聚庆祝的年轻男女。
薄雪飘下,两道身影在姜语迟视线范围内热切的拥吻,而后随着车的行驶迅速闪过。
景象流逝的速度放缓,最后停在了酒店门口,姜语迟瞪大眼看向酒店金碧辉煌的大招牌,而后有些茫然的转身看向郁结。
开锁的声音响起,姜语迟却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涨着脸指着他谴责到:“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郁结少有这般迷茫的时分,望着姜语迟红透了的耳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大约是连自己住在哪都忘了。
现如今的自己在她那被酒精挤压得思考空间所剩无几的大脑里大约是个,处心积虑又急不可耐想将她拆吃入腹的大恶人。
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也没冤枉了他。
还没想出该如何应付这个酒量欠佳的小醉鬼,郁结的眼前忽然覆上一层黑影,下一刻姜语迟直直的压在他身上,脑袋往他肩上压,有些神经兮兮的问到:“你是不是……”
刚说出四个字的开头,姜语迟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咽了咽口水,这才壮着胆继续说到:“在这种酒店顶层有什么常年包场的,额,总统套房?”
怕他没懂自己的意思,姜语迟连忙抬起脑袋,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他诚恳的表示:“我,我就是小说看到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嘿嘿。”
宽敞的车后座暖黄的顶光下,面前姜语迟每根发丝都似上了一层柔光滤镜清晰可见,郁结一边盯着她,一边不安分的将手伸到了她驼色大衣下——
的口袋。
精准的摸出那张坚硬的房卡。
“我们今晚去1007。”
1007?这四个数字在姜语迟的脑子里过了一圈,泛起一阵淡淡的涟漪。
她收手挠了挠脑袋,傻笑着说到:“哈哈,我好像也住1007,好巧哦。”
这副模样别说自己走回房间了,别出门就腿一软跌倒就不错了,他错估了姜语迟的酒量,原本只想软化一下她的紧绷的情绪,不曾想这下好了,脑子也跟着融化了。
车门自动打开,寒风迫不及待的要席卷而入,在它们得以触及到姜语迟前,姜语迟忽的感应到一阵失重感,她下意识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扒住郁结胸口的毛衣。
愤怒质问的话还来不及出口,思维格外活跃的醉鬼姜语迟马上又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她闷在郁结的怀里又开始发问了:“你好会抱人哦,怎么做到的?”
说着她又不安分的蛄蛹了两下,发现郁结的手依旧很稳,并且施力似乎有章法的,既能制住自己又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于是乎她进一步作出猜测:“难道你背地其实是个月嫂?哦不对,男的应该叫什么?月叔?还是月舅?”
她醉了后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混乱,胡言乱语一出口理智又好像瞬间回笼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的姜语迟尬得手脚蜷缩。
刚想闭上眼睛装会死就听郁结格外认真的回复到:“小时候帮人养过一只不太乖巧的阿拉斯加,大约就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
爷爷在认清两个孙子的性格后,对他们俩陪伴自己这件事不抱指望,于是人到老年反倒养起了狗。
作为表演孝顺的一环,虽然狗有专门的佣人牵着每日去遛狗,但偶尔郁结也会主动提出帮着遛狗,他看得出来,爷爷把这狗也当家人了。
作为家人,他自然是希望看到他们“兄弟”和睦相处的。
但狗的心思可比人复杂多了,尤其他这个“弟弟”被老人家和佣人惯得脾气大得很,比郁清淮还要太子脾气。
哦,说它是太子还拉低了位份,毕竟老头给他取的大名可是拿破仑。
说坐着不动就坐着不动,没伺候好它它回去还会呜呜嘤嘤的同老头告状。
若是此刻的郁结,必定一个电话就吩咐佣人过来接手这个麻烦狗,偏偏彼时十二三岁的郁结虽然天生情感淡漠却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偏执。
硬是想尽办法对着一条狗用上了恩威并施那一套,把这皇帝阿拉斯加训得服服帖帖的对他更是黏糊得很,把老头都整郁闷了。
此刻不适时的想起这段经历,郁结低笑出声,意有所指的卖弄到:“我会是很会照顾小孩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