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啸云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出神，胸口不小心蹭到被子传来火辣辣的触痛，一旁罪魁祸首睡得正香。
夫人喜欢他的胸肌，乌啸云意识到这一点自己摸了一把。
手感一般，不如夫人的。
虽然丢脸，但想到昨晚段鹜动情的模样，乌啸云又兴奋了，他的人果然就是最漂亮的！
这次就当他让一让夫人，下次就轮到他了。
乌啸云想到段鹜那些信手拈来的技巧，内心突然燃起了浓烈的胜负欲，他肯定能做得更好。
段鹜不知道隔壁这人看似醒了，实则还在梦里。
他通过意识梦境找到了罗刹的神魂，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一直在打仗了。
罗刹本就是掌管世间万般“恶与欲望”的神明，哪怕失去了神魂记忆，恶的本源也无法消除。
放在人身上，通俗的说这就是坏种。
但却得到了天道认可成为了创世神，这就意味着天道也认可人的恶是不可抹除的，甚至构成了世界的基础秩序。
这家伙从前总是跳上跳下的挑衅他和小龙神，如今进了轮回还是不老实，卯着劲要跟其他人比个高低。
这个世界，罗刹是将军宋祯，北方战乱是他亲手挑起的，彻底乱了以后躲到南边来，独自称王，建立新朝廷，将不服他的人全杀了。
不过既然是修罗轮回中，他的下场也不是太好，称王不过三年就被诛杀惨死，连个全尸也没留下。
他神魂醒来后，意识到自己的下场不会太好，憋着劲非要让小龙神死在他前头才行。
而小龙神却因为曾经在戚浪的世界里拿到了乾坤镜，能够改写时间线，死后不服气硬生生将段鹜拖进这个世界，重启一次。
段鹜睁开眼勾起嘴角，顺手揽着身边的人调笑道“你还真是个记仇的。”
难怪把神魂搞得一团乱，时而清醒又时而等多久也醒不来。
这么造着玩能不出问题吗……
乌啸云以为段鹜说的是他也想在上面，不接受这个控诉。
“夫人，我对你是不是已经有求必应了？”
段鹜想了想点点头“算是”
乌啸云一下子坐起身，又碰到了疼痛的地方，连忙侧身看着他“怎么能算是呢，你说要下山我陪你下山了，要小心宋祯我也小心了”
说完缩了缩鼻子“你昨晚那样，我都答应了，还不算有求必应。”
段鹜伸手搂住他的腰，见胸口肿得厉害，张嘴含住替他消了消肿，乌啸云挣扎着拒绝“疼——”
“你昨晚拒绝了我好多次，好些事情，怎么就算有求必应了？”
乌啸云闻言瞬间想起来，昨天晚上这男人有够变态的，他只是拒绝了些看不过眼的！
段鹜“说起来，还是我对你有求必应，你不愿意，我不就没继续了吗？”
乌啸云被这话绕得有些晕，回过头来一想，好像也是如此……
他蹭了蹭段鹜，像个大狮子一样看上去有些不和谐“夫人最好了。”
“嗯……”段鹜拍了拍他，这种撒娇让他无比熟悉。
爱是一个变量，和性一样由生理的本能操控，这是从前段鹜一直以来的认知。
当荷尔蒙退却的时候，爱人就成了有过特殊关系的普通人，段鹜还没有入修罗道的时候，就不相信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如今他还是不确定，但龙神没有记忆依旧能反复的爱上他这件事情，突然对他内心的命题发起了一些挑战。
爱或许也是一个定量，足够坚韧的时候，无论多少次都会爱上同一个人。
他想起情侣间最喜欢问得那句话，转头看着乌啸云“爱我吗？”
“爱，爱死了，最爱夫人了！”
“但是爱会变腻，你对我全部的兴趣消失后，不再心动。”
乌啸云“不，我会一直爱夫人！”
每个世界里，他们都能恩爱到老，可这些小世界对于神的寿命来说不过沧海一粟，神的寿命太长了
段鹜知道自己爱上了小龙神，因为他开始担心小龙神在千万年的一尘不变中，突然就不再动心。
开始对未来有了考量，是他判定自我爱的证据。
段鹜揉了揉他的脸颊，刚毅又成熟的面容里还有一丝纯情的稚气“跟我在一起，是永远不能反悔的”
“后悔也走不掉，只会被我丢进炼狱轮回里，等再次爱上我，才能出来。”
修罗道是至情道，爱上一个人后，意味着历练的所有轮回世界他都拥有爱人的记忆。
这是历代修罗道的传人失败的原因，爱是一种可怕的情绪，明明清晰的在心头，能回应这份感情的人却已经成为了一抔黄土。
为了杜绝这种可能性，修罗道又成了无情道。
不是不能，是不敢。
神，是他最好的伴侣，但神却又是来自于天地之间没有情感与道德束缚飘渺存在。
他们并不追求忠诚于一位伴侣，也不追求永恒，这样的感情过分不对等，哪怕龙神再示爱追求，段鹜始终没有给予过回应。
他喜欢龙神，但要交付真心，这条龙还远远不够格。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没有答案，神灭之地来了。
乌啸云见他想的入神，怕段鹜不相信自己，左手举过头顶认真发誓“爱，永远都爱，绝对不后悔，只爱夫人一个。”
段鹜按下他的手“你不用对天发誓，你违背了誓言，我会亲自劈你，轮不着老天爷来管。”
乌啸云不知道如何才能表达自己的真心，不到心跳停止的那一刻，人很难证明自己的爱会有多久，他连忙拍了拍胸脯“我每一天都会好好爱你，直到我死了。”
段鹜点点头，伸了个懒腰，从这种情情爱爱的情绪里跳脱出来。
已经聊的够多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强烈的在轮回之中来确定，他们之间是否算是爱。
一场游戏也好，一场任务也罢，说了爱还不信那就是自寻烦恼。
段鹜通常不会这么做，但唯独这次，或许是乌啸云和龙神的灵魂印记重叠度太高，以至于他有些恍惚，是否二人又回到了神山之上。
那条龙从前追人的时候，比如今腻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