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酌酝酿两三杯,醉色扣入心扉中,屋内畅聊许久,听不见窗外事。
“远兄说的干旱,意思就是种不了粮食,对吧。”蠃鱼坐在屋外继续扇着火煎药。
“对的,要是能顺利这一年能有收获,都不会被饿死,我们这些就是靠这些来维持的。”倚远常笑道,此时,又盯着正在煎药的蠃鱼。
“我脸上是有东西吗?盯着我看?”蠃鱼尬倚笑,右手挠了挠脸。
倚远凑近蠃鱼仔细看看这精致的脸庞,双手在蠃鱼脸上揉搓着,蠃鱼奇怪地看着倚远。
倚远转过身摸着下巴思考着时不时抬头想,突然间有了主意。
“逸阳兄弟,这几日等等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倚远说这是个秘密不能说出来的,蠃鱼觉得自己也有秘密是不是应该要告诉倚远,毕竟他是只妖怪啊。
蠃鱼刚要开口时,却是闭上嘴不说。
“逸阳兄弟,可否几日后再来找我。”倚远脸上笑嘻嘻地看着蠃鱼。
蠃鱼回应道:“可以,那这几日我便不来找你。”端起碗递给倚远喝。“到时候我也有秘密要告诉你,远兄。”
“好的。”倚远拿着药直接喝下。
这一别就是几日,蠃鱼也没有来找倚远,既然是秘密,那就守住这个秘密,见晓的时候都会清楚。
倚远这几日在竹屋内打理着,拿着材料仔细打磨着这小巧的饰品,这样子才配的上他那样的人。倚远边做边笑道,或许是在意一件开心的事情,便用尽心思去打磨着。
风调雨顺的日子也不会有往日的干旱,自从蠃鱼那条在这周围飞过一次,雨反而平常的会下,像是天上知道这里干旱,顺手搭一程蠃鱼的路程下一场久违的雨。
蠃鱼的修为一点点往上升,有时可能掌控不住,容易失控,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清醒过来。
终于等到今日,蠃鱼靠在门口双手抱胸闭着眼睛嘴角上扬,一张好看的侧颜在光影下逐渐轮廓线清晰。
“逸阳兄弟,你来了。”倚远把做好的饰品藏在身后。
蠃鱼眼珠打转一圈歪着头看着倚远,“你身后藏了什么,给我看看。”
“好好,给你看看。”倚远用着哄孩子的语气,把饰品从身后拿出来给蠃鱼看,“这个耳饰配上你,绝对好看,你更好看。”
倚远把耳饰离近在蠃鱼的耳边并且给他戴上,果然,加上这个银鱼耳饰整个人都好看许多。
“这几日,远兄就是为了做这个。”蠃鱼摸着右耳的耳饰,摸索着图案,是个鱼的模样。
“对的。”
“这就是你说的秘密吗?”
“这可是给你做的,那肯定是秘密!”
倚远特意做的耳饰,蠃鱼会更加的珍惜,毕竟,第一次收到这份礼物,还是亲手做的就更加感动了。
蠃鱼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可能是太高兴了,定会珍惜。
“远兄,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
“是什么事情?”
“你就没有怀疑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边吗?”
“不是那场雨你救下的我吗?有什么好怀疑的。”
蠃鱼摇头到,完全不是同一个怀疑重点,又重新开口道:“我说的怀疑是你一人在,而我却刚好出现在你面前。”
“也许你只是个路过的人。”
“若我是妖怪,你还会像这样子对我好吗?”蠃鱼把心中最后的秘密说出来,同时也捏了一把汗看倚远会怎么样。
“妖怪?若你是个妖怪为什么还要救我,难道不是那天下雨可以直接杀掉我,又何必救我,逸阳可不是妖怪,是个好人。”倚远伸出手拍了拍蠃鱼的后背,这小子是不是脑子傻了,怎么会问是不是妖怪的事情,哪怕是只妖怪也是只好妖怪,毕竟,娘去世后只剩他一个人,那场雨天他都觉得得了风寒就去世,结果,一柄纸伞映入眼帘,遮住那毫无温度冰冷雨,都救了他,雨夜还为了他跑到集镇买药煎药叮嘱他喝完,他不禁感叹道。
倚远摸着额头叹气道:“哎,逸阳兄弟是不是看了什么书仓,才觉得会有妖怪。”
“不,不是。”蠃鱼两只手手舞足蹈地在表达,可能表达的不清楚吧。倚远看着此时的蠃鱼只觉得好生呆住。
蠃鱼连否问着:“若是远兄不信,下次的约定前来赴约,我会以真实面容来见的。”
“好的,倚远会前来赴约的。”倚远爽快的答应。
“好了好了,不聊这些。”倚远开口道立马转移到别的事情上。
几日后,等到约定的时候。
倚远站在墓前给娘带了桂花糕,嘴里念叨:“娘,我认识了一位很有趣的朋友,他人很好,有机会带来看看,我还要去赴约,娘,我就先不跟你说了,你也要好好的!”倚远把吃的放在墓前转身奔向他的方向而去。
蒙水,蠃鱼心想这个样子让倚远会不会嫌弃他不见他,内心充满了这一刻钟。
村庄,男女老少在聚集一起聊天八卦着,倚远回到家中拿着食物打算给蠃鱼吃的,只希望他不要嫌弃,笑着出门在村里,此时。空中传来鸳鸯的鸟叫声。
一位大叔抬头看着天空,“没有鸳鸯啊,天上怎么可能会有鸳鸯。”
“孩子他爹,你在看什么。”年轻的女子抱着孩子看着,孩子睡着的模样盛似乖巧。
倚远拿着食物从两位身边路过,“这不是明朝吗?”倚远看着睡梦中的孩子,呓语着。
“李夫人好,李叔好。”倚远喊道。
“你这家伙啊,拿着这些东西是要去哪?”李孤灯好奇地问着。
“去见一位故人。”
“原来是见故人啊,那快去吧。”寒照雨温柔地说着又看看睡熟的孩子。
此时,空中有鸟翅膀的异兽发出鸳鸯声震荡着整个村庄,洋水的黄贝蹦跶出来,黄贝到处游荡林中,肉如蝌蚪,有头也有尾。
水声越来越近,李孤灯下意识让寒照雨带着孩子快点走,也让寒照雨快去通知村民快点跑,否则就来不及了。鸳鸯声反而越来越近,水势凶猛而来,倚远和李孤灯催着村民往外跑,救援着。
“快走!”倚远把摔倒的老人拉起来催着快点走,村庄里乱的很一群慌慌张张为了活着而跑出去的人,水声越来越近,静默了周遭的所有声音。
飞着的蠃鱼四处张望着,倚远人在哪?还没有意识到他带来的却是那股不可测的洪水猛兽摧毁这村庄。
迅势不利水流像是加速度翻涌而来,掩埋了刚要逃走的李孤灯和倚远,两人顺着水流的方向坠入那看不清楚的水里,倚远感觉到呼吸不了要是被压地狠狠喘不了一口气,睁着眼睛绝望地看着沉落水下的光影,无力地双手顺势而下,渐渐地尘埃到水底,便没了呼吸。
倚远还没有去赴蠃鱼的约定,还没有……去……赴……
寒照雨照顾好孩子……照顾好李……明朝……
蠃鱼却还在找寻着倚远,树桩被冲烂掉顺着流水翻滚而去,村庄早已破烂不堪淹没了一整个村子,直到蠃鱼离开时,水灾才停下来。
逃出的人们,寒照雨抱着孩子哭泣道,带着哭腔,连说话声都是颤抖地:“李孤灯,不要丢下我们俩。”寒照雨哭喊着落泪哭花整张脸,撕心裂肺地坐在地上,头发粘在脸部说不清楚地痕迹。
寒照雨又从人群望了望,怎么没有看到倚远这个孩子,眼红的眼神中带着湿润的眼睛,哭到绝望,风吹的很大很大,吹走的只剩下那股冰冷的泪花。
蠃鱼回到蒙水,难不成是倚远他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