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看着一脸愕然的柳如是,还有秀色可餐的李香君,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既有对两位女子的怜惜,又有对自己使命的坚守。
“马公子,难道奴家在您的眼中,就真的如此不堪吗?”李香君在得知马超即将离去的消息后,当即就着急的流下了眼泪。
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那副娇弱的模样让人无比心疼。
“你们不要多想,是我……我的身份特殊,此身注定会孤老终生,不敢祸害了两位姑娘。
以后赈济流民的时候,要先从中聘用百名青壮维持秩序,可以多给他们一些食物作为报酬。
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不要以为你们的乐善好施,那些苦命的流民就会感恩戴德。
要知道,他们已经穷的连命都只剩下半条了,一切道德、律法、信仰都不是他们所需要的。
就算是杀人、放火、抢掠,只要能保下半条命,他们也会在所不惜。”
马超说完后起身向两人抱拳,然后就迈步离开了媚香楼而去。
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孤独而决绝,那坚定的步伐仿佛在告诉众人,他的使命不容他有丝毫的停留和犹豫。
“马公子!”
柳如是和李香君见他要离去,都变得急切起来,仿佛即将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般焦急。
马超并没有回头,而是带着马莲,与等在门口的赵四海和朱媺娖径直走了。
他的步伐坚定,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不敢回头,唯恐自己会在美人的眼泪中败下阵来,做出令自己悔恨终身的决定。
他深知自己在这一时代的责任重大,绝对不能被儿女情长所牵绊,而朱雨嫣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他也不允许有人替代。
在回到中华总商会后,马超在房间内看到了六口大木箱。打开后,满眼都是闪亮的金锭,璀璨的光芒让人不禁为之咋舌。
这时看管房舍的老汉,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说道:
“马公子,这一万零五百两黄金,如今市值是十万零五千两白银。
是我家会长今晚派人送来的,这里有一份清单,还请您过目。”
马超接过信,发现刘会长竟然还帮他规划好了回程路线,以及走运河北上需要租赁的货船。
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极为周全,仿佛能洞察他心中的一切。最后还注明,中华总商会在北京的通州码头准备了三辆马车,将会为马超走陆路提供脚力。
马超拿信的手在颤抖,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刘会长在保安州的救命之恩,以及历次的雪中送炭,让他的心感觉到了隐隐不安。
这份情义实在是太重了,自己将来如何才能回报?是利益、权力、土地,还是按他的要求,改变自己所追求的国家制度?
无数个问题在马超心中翻腾,让他感到无比的纠结和困惑。
“校长,柳如是和李香君跪在外边。”
赵四海的禀报声,让马超从胡思乱想中缓过神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悦的说道:
“莲儿,你出面去处理一下,我不想再见她们了。速去速回,明天一早咱们就回神木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嗯!我这就去。”
马莲答应后走出了房间,朱媺娖像个小跟屁虫一般也追了出去。
盏茶时间后,马超正在给刘会长写感谢信,听闻门口传来脚步声,他头也没抬的说道:
“莲儿,她俩都走了吗?”他手中的笔在纸上快速移动,心思却还在柳如是和李香君的事情上。
马超等了片刻,却没有听到回话,就好奇的抬头看向门口。却见马莲正一脸紧张的站在那里,用手不停的搓着衣襟,朱媺娖小脸上挂满了坏笑。
柳如是和李香君两位女子不安的站在门外,见他看向这里就赶忙跪在地上说道:
“民女柳如是已经从青楼赎身,自愿入马府为奴为婢。”
“民女李香君,自愿入马府为奴为婢。”
她们的声音坚定而决绝,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祈求。
马超慌忙站起身,想要上前去扶,走了两步后却又停下了脚步,有些无奈的说道:
“既然已经是自由之身了,那就应该去无所顾忌的追求属于你们自己的自由。
你们又何必如此固执,非要跑来打扰我的清净?”
柳如是抬起头看向马超,一双美眸中已是泪水涟涟,哽咽着说道:
“奴家虽然出身青楼,但也懂得知恩图报的肤浅道理,您为奴家姐妹赎身,却又想放任自流、弃之敝履。
试问,以后让我们姐妹如何在人世间独处?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她的说话声颤抖着,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痛苦和委屈。
“我……我……,嗨!这都是哪跟哪啊?
我给你们赎身,是因为咱们有缘相见,并相互之间产生了交情。
给你们自由,是因为你们都是多才多艺的奇女子,我想帮你们解除身上的束缚,去自由自在的快乐生活。
我不能带你们走,那是因为……因为我……嗨!”
马超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才好,似乎编出来的任何理由,都很难自圆其说。
总不能和她俩说我是一位时空穿越者,我的未婚妻在与我一同反抗外寇侵略时,不幸战死在了淞沪战场吧?
而他是一个用情专一的男人,不能背叛自己与未婚妻的海誓山盟,这一世,他绝不能再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马超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奈,心中的秘密却又无法向人言说。
马超就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快步走出了房门,跑入赵四海和警卫员的房间内躲避。
“五哥,你这一辈子,总不能永远孤身一人吧?
娘为了你的婚事天天哭泣,你怎么就不能把两位姐姐带回家,让娘以后不要再为你操心?”马莲跟在后面急切的说道。
可她见马超走入房间后就关上了门,不肯再听自己的劝说,她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如此固执。就带着哭腔继续说道:
“马超,你就不能为了家里人,为了追随你的所有人着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