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年纪最小的朱媺娖,却是高呼着表示支持做对联比试,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现。她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马超心中有事,再说他也感觉此时离场太过难堪,就悄声对赵四海耳语道:
“一会你负责喝酒,可不许给我在外边丢人。”
“啊?校长,我平时不喝酒。”赵四海哭丧着脸,向马超如实说道。
“那咱俩一起喝,总不能让女孩喝吧?”马超无奈的说道,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马莲听到马超和赵四海的耳语声,就插嘴说道:“五哥,不行咱就走吧?”
“这个……既然来了,那就硬着头皮喝吧!”马超环顾四周热闹的情景,咬了咬牙说道。
这个时候他也想一走了之,可他又怕错过了与刘会长的相约,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见招拆招了。
这时钱谦益再次开口说道:“一号桌的贵人,既然出了本次比赛的彩头,就作为本次对联比赛的裁判。
那就由我的二号桌开始吧,老夫的上联是‘世间唯有读书好’。”
三号桌上的五个人在商议后,对出了“天下无如吃饭难”,此对一出,当即就迎来了一片鼓掌叫好声。
当轮到马超的五号桌时,四号桌的上联是“烟锁池塘柳”,马超闻言,当即就咧开嘴笑了。
因为这个对联是明末陈子升的名对,他曾经在后世读到过,心中也不禁猜到了出对联的人是谁。
因为这个上联寓意颇深,包含了金木水火土,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心中慢慢回味,搜肠刮肚后,却都是一无所获。
马超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却也装出了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只有心知肚明的朱媺娖,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炮镇海城楼”马超终于开口说道,声音显得十分洪亮。
现场经历过片刻的安静后,随即就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都对马超这位面相生疏的诗友很感兴趣。
马超随即也拿出了他的杀手锏,将一幅后世的绝对诵读出来:“老子天下第一”
“无礼!”六号桌有人愤怒的喊道,脸色涨红。
“放肆!”六号桌的另一人也跟着训斥道。
但钱谦益和柳如是却都沉默了,因为他们听出了这幅上联中的寓意。
钱谦益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柳如是则目光闪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老子天下第一”这副对联,在三百年后的民国时代,经常被人拿来调侃那些喜欢卖弄文采的儒生。
关于这幅对联,也流传着很多传说,最为广泛的说法,是说这幅上联出自朱元璋之口。
但马超知道,那都只是传说而已,因为这幅上联是在清朝后期才出现记载的,所以明朝这一时代的人并不知晓。
他看着捂嘴偷笑的朱媺娖和马莲,也受到感染,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那笑声爽朗而畅快,仿佛将之前的紧张和拘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六号桌上的几个人,在反复商议后没有对出下联,认输后一人喝了一杯酒。
可这喝酒事小,丢人事大,所以几个人都羞红了脸,尴尬和羞愧交织在一起。
柳如是见马超竟然如此有趣,也不禁开始频频看向他,心中对这个帅气的陌生人有了结交的兴趣。
钱谦益人老成精,看着柳如是的表现,心中感觉特别不悦,决定亲自出马挑战马超。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嫉妒和不甘,仿佛是自己的尊严和地位受到了威胁一般。
当一轮对联结束后,他亲自将五十两白银送到了马超面前,笑着说道:
“这位马公子,果然不同一般,老夫想与您来一场二人比试。
胜出者可以得到剩余的一百两白银,落败者自罚一坛女儿红,如何?”他的笑容看似和蔼,实则暗藏玄机。
“好啊!五哥哥必胜!”朱媺娖兴奋的喊道,充满了对马超的信任和期待。
“五哥加油!”马莲也跟着附和道。
马超本欲推辞,却被朱媺娖和马莲抢先同意,只得抱拳说道:“好啊!我先开始。”
“请!”钱谦益见马超竟然如此强势,当即就提高了注意力,眼神也变得专注而锐利,准备应战。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马超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大厅中回荡。
钱谦益在听到这个上联后,大脑随即就开始高速运转起来。他的眉头紧皱,口中念念有词,在众人的期盼中,他的眼神却由兴奋变得黯然。
他低头思考片刻后,缓缓抬起头,只是看向马超的目光中,充满了极其不友好的怒意。
这时有好事者,将这幅上联写出后挂在了小舞台一侧,大堂内也随着众人陷入思考,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偶尔传来的轻语声。
这时,柳如是看出了钱谦益的窘态,就走到马超面前,蛮不讲理的说道:
“今日诗歌会上的气氛,都被你给搞得沉闷无聊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嗔怒,眼神中也满了责备。
朱媺娖闻言,也是毫不相让,当即就站起身来,指着柳如是大声说道:
“我家五哥哥,是按照你们的规则,参与的对联比试,那老头对不上来,是他才不如人。
你这女扮男装的小美人,在这里招摇过市,竟然还指责我们破坏了气氛,你居心何在?”
旁边有人和柳如是相识,就帮腔道:“小娃娃不可无礼,那位学者是南直隶第一大儒,钱谦益老先生。
这位是南直隶第一才女,柳如是姑娘。”他的声音中带着讨好和谄媚。
“真是太无礼了,竟然做出‘老子天下第一’的对子。”
“把这几个外地来的土老帽轰出去,留在这里只能污了诗会的气氛。”
柳如是在南直隶一带是公认的大才女,人长得也十分漂亮,自然是心高气傲。
她见在场的读书人,都是一边倒的支持自己,就继续对马超不依不饶的展开攻势。
却没有理会一脸不悦的朱媺娖,因为她还只是个孩子,自己怎么能当众与她争执,这样做也太没面子了。
“公子,你有一目十行的天赋,但你却说今日的《东林诗词》都是糟粕,是否有些太自视清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