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立的这具身体虽然孱弱，但他经历过这么多的世界，战斗经验丰富不说，身手更是不错，对树妖姥姥的攻击自然还是能够躲避过去的。
而燕赤霞仗着自身实力，更是强行突破了眼前的树枝，持剑冲到树妖姥姥面前与她大战起来。
有了燕赤霞这个mt在，孔立正中下怀，充当起了法师和射手的角色。
九柄飞剑迅速飞出，先是分散开来，第一时间消灭了外围那群想要包围上来的女鬼。
剪除了树妖姥姥的羽翼之后，孔立的九把飞剑合成一把巨剑，并趁着空隙，从中突入，径直攻击树妖姥姥。
树妖姥姥见到这么大的一柄飞剑攻来也是神色一变。
连忙化掌为剑，反向攻击巨剑。
两剑相交，爆发出巨大的声音。
但是树妖姥姥的木系法术，显然还没有让孔立感到棘手。
他可是见过千手柱间那毁天灭地的木遁的。
孔立右手向前狠狠一推，隔空将巨剑往前推去。
巨剑击碎了树妖姥姥的木剑，抵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树妖姥姥显然也没有孙悟空一般的铜筋铁骨，其树妖身躯被空虚巨剑整个洞穿。
接着树妖姥姥发出一声惨呼，整个人的身躯忽然爆裂开来，在空中化作无数木屑。
“他们都说你的空虚剑法天下无双，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燕赤霞看见孔立一招将树妖毙命，大喜过望。
孔立也是谦虚了一下，随后他对燕赤霞道：“树妖是黑山老妖的人。
那妖怪的实力深不可测，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搬离此地，去城里寻个客栈为好。”
燕赤霞听罢也没有反对，将刚才的事给宁采臣说了一遍后，三人清理掉了自己的痕迹，一早便进入金华城内，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此间毕竟是人类聚集的地方，妖魔鬼怪也不敢怎么造次。
三人住了一阵子，期间也没发生什么事。
不久之后，宁采臣结束了秀才测试，孔立和燕赤霞便陪着他一起返回了杭州。
杭州乃是当地的治所所在，商贸云集，即使是在这乱世之中，依旧掩盖不住它的繁华。
只是在这亮丽的外表之下，又有多少的龌龊。
走在杭州的街道上，孔立看到角落处都有那蜷缩成一团的乞丐。
行人们行色匆匆，一个个面带菜色。
商贩前，酒楼饭馆内，都是锦衣华服之人。
“爹，爹，爹。”
一声声小女孩的哭喊声让孔立不禁转头望去。
只见一名壮年汉子正扛起一名女童往远处走去。
他的背后是一名身材佝偻，皮包骨头，背对着他们的老头。
老头眼眶湿润，面色痛苦，手里紧紧握着一个钱袋子，艰难的往前走去。
见到这一幕，孔立不禁停住了脚。
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不用猜也能知道。
只是这种事，没看见也就罢了，看见了又怎能不动容呢？
“走吧，这种事管不过来的。”
燕赤霞拍了拍孔立的肩膀。
宁采臣也是苦笑一声。
“这杭州城每天都在发生这种事。
我一开始也是打抱不平，但却根本无济于事。
如果这女儿不卖，他们全家都得死。
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可这里到底是谁的天堂。”
孔立强行扭过去不去看眼前的这一幕，示意宁采臣赶紧带路离开这里。
没一会儿，三人来到了宁采臣的家里。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子，里面没什么值钱玩意，但却很整洁。
“大哥，二哥。
你们先在我这住一段日子，等秋闱结束了，我们一起闯荡天下。
二人自然不会反对，在这里安心住下。
孔立也不出去，外面那些糟心事，眼不见为净。
他每天以全真内力滋养身体，原本那具孱弱的身体，渐渐变得硬朗起来。
只是有一天燕赤霞却是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他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随后他擦了擦嘴，对正在调养的孔立道：“出大事了。”
“怎么了？天塌了？”
孔立调侃道。
“差不多。”
燕赤霞忽然弯腰小声说道：“我听人说，北面已经有人反了。”
“是吗？”
孔立也是神色一动。
这天下终于有人喊出那第一声呐喊了吗？
“你有什么想法吗？”
燕赤霞问道。
孔立却是摇了摇头。
“但凡天下动乱，第一个造反的肯定能名留史册。
但也只有这点好处了，他们第一个造反，也会被朝廷重点针对，所以绝对很难成功。”
“那你的意思是？”
“继续在杭州城里待着，可以看看这天下的形势再说。”
燕赤霞对孔立的大局观是十分佩服的，当下也息了前往北方的心。
随后他又说道：“我还打听到一件事。
普渡慈航要到杭州啦。”
孔立眉头一皱。
“他到杭州来干嘛？”
“好像与江南收集蛇有关，说是要在此给皇上炼丹。
据说军队都来了不少呢。”
孔立轻笑一声。
“真要给皇上排忧解难，不如到前线去跟叛军作战。”
“谁说不是呢？”
燕赤霞也是赞同道：“后方弄虚作假的加官进爵。
前线舍身忘死的却在忍饥挨饿。
对了，好像那国师明天就要到了，知府全城戒严。
怎么样？明天去看看吗？
凑凑热闹。”
这时宁采臣也从里屋出来。
“二哥去看看吧。
你和我一样一直关在屋子里。
我是要考功名，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干嘛？
明天我们一起去活动活动。”
孔立见二人都想去，便也听从了两人的建议。
第二日，三人一起来到了街边，此时已经有不少拥在街面上。
有不少信佛之人，更是面露疯狂之色。
不久之后只听到不远处的人群发出一声声的呐喊。
普渡慈航终于到了。
孔立转头望去，只见最前方是两列眉清目秀的小沙弥。
他们一个个念着经，低着头，向前走来。
后方是一个华丽的轿子，普渡慈航就坐在其中。
漫天的花瓣加上华丽的帷幕遮掩，孔立也没有看到普渡慈航的脸。
“南无阿弥，南无阿弥。”
队伍念着缺少“佛”的佛号，走过了孔立的面前。
此时，孔立总算勉强看清了普渡慈航的，尽管没有闻到一丝妖气，但孔立依旧想说：“好一条庄严肃穆的蜈蚣精。”
接着孔立看到周围的信徒更加狂热，他们疯狂的欢呼着，有人已经在不住的磕头祈祷了。
只是他们距离普渡慈航这么近，却永远无法企及。
果然崇拜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是吧？
蓝染。
孔立闭上了眼睛，转身离开了人群。
只不过就在他转身后，却听到前方传来了一声悦耳的惊呼声。
一名白衣女子被孔立就这么撞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