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簪缨世家出身,祖上五代列侯,父亲是新科探花郎,母亲是国公府嫡出小姐,倾国倾城,识文通墨,父母恩爱,但遗憾的是母亲成婚十年,才得了原主这么一个女儿。
原主从胎里带毒,从出生起就体弱多病,会喝奶就开始吃药。
后来母亲病故,父亲不愿再续弦,又担心原主没有女性长辈教养,以后不利于婚嫁,且母亲在时曾有意将原主嫁回娘家安国公府。
正巧,外祖家的大表哥奉外祖母的命来扬州接她,即便她在舍不得父亲,也只能带着一沓子银票前往外祖家。
外祖家安国公府也是显赫人家,即便如今早已经不得皇上重用,但处处都彰显出它的不同来。
自家虽然也是显赫人家,但书香门第,最不爱这种大排场的张扬之感。
原主虽带着“生活费”来投奔,但除了外祖母和二表哥,安国公府里没人欢迎她,都觉得她是来打秋风的。
舅母更是将自家的侄女接过来,美其名曰热闹,主要是不想原主跟自己的儿子在一起。
原主在安国公府受尽冷眼,特别是父亲病逝后,外祖母也冷落了她,未婚夫表哥也跟别人成婚。
原主伤心欲绝,又遭遇安国公府侵吞她的嫁妆,最后吐血而亡。
……
“小姐,安国公府的大少爷来了,正在外厅等候,老爷请您过去见客。”
张姗用帕子擦干脸上的泪水,原主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如今也才十二岁,刚失去母亲,如今还要离开父亲身边,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去,她心中难过又无助。
“请父亲和贵客稍等片刻,我去换件衣衫就来。”
主要是原主的眼睛红肿得像一个核桃,看着十分吓人,丫鬟春莺从冰盆中拿出两个玉滚子轻柔的在张姗脸上滚动着。
“小姐,您这是有多少眼泪够流?日后万万不能这样了。”春莺心疼的看着张姗。
“春莺,好丫头,我从未去过外祖家,也不知是洪水猛兽还是天上人间,有你在我身边,我心中才安定。”
张父年过半百,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又因为妻子病逝,郁结于心,身子一直都不好,看着也是活不了多少年了,更不愿意耽误好人家姑娘。
当然,也可以过继一个孩子,日后也好给张姗撑腰,也不至于被欺负了也没有人帮讨回公道。
但是张家子嗣凋零,族中更没有合适的人选过继,且人品上并不能保证会护着张姗,反而会成为张姗的累赘。
所以,张姗这一趟安国公府之旅是势在必行。
“女儿拜见父亲。”
张姗盈盈一拜,张父心疼的将人扶起来,给张姗介绍道:“这是你外祖家的大表哥。”
大表哥名叫荣璟,是安国公府大房长孙,实际上是大老爷的第三子,前两个因为意外都夭折了,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独苗苗。
“拜见大表哥。”
荣璟也向张姗回了一礼,“表妹好。”
荣璟是一个喜好花色之人,家中娇妻美妾,如今见了姑母家的表妹眼睛都舍不得移开了。
心想,二弟那个愣子竟然有这般好福气。
原主跟荣珏的亲事是过了明路的,荣珏比原主大了三岁,如今已经十五了,只待原主及笄就能成婚。
这也是张父愿意将原主托付给安国公府的原因。
“姗儿,你到了外祖家,要孝敬外祖母,敬重舅舅舅母,尊敬表哥表姐,爱戴弟弟妹妹……”
许是这辈子怕是无缘再见了,张父的话有些多,张姗也只能耐心听着,不经意间在张父的茶水中放了调养身体的药。
张姗很快就坐上了北去的船,在此之前,张父已经安排了好些人,先到京城打扫原主母亲的陪嫁院子。
院子是一个三进四合院,就在安国公府的对门,平时都是张夫人的陪嫁照料着。
而张夫人的陪嫁是安国公府的家生子奴才,这院子又回到了安国公府的手里。
但地契在张姗手上,她也假装不知,让人先去收拾出来,以后就是自己的房子了。
“张姑爷真的这么说?”
“真真的,他派来的人都进了对面的院子了,少奶奶,要不要去回禀老夫人?”
安国公府如今当家的是荣璟的妻子林氏,这林氏是二太太的娘家侄女,安国公府的权利一直都在这对姑侄手中。
“回禀什么?那本来就是姑奶奶的房子院子,你让人去问问,要不要我们帮忙收拾,那张家表妹估计是要住进哪里去的。”
荣璟去扬州接人,林氏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有老太太和二太太发话,她也不敢擅自做主,将某个院子收拾出来给张姗住。
如今张父让人收拾了张母的嫁妆院落,也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那自然再好不过了,这张姑娘可是跟二少爷有婚约,要是住进来,让她收买了人心,以后少奶奶怎么管家?”
二太太虽然将管家权给了自家奶奶,但是对牌和库房钥匙却迟迟没有送来,每次发月前都得去问二太太。
辛辛苦苦管家,最后好名声都被二太太得了,奶奶处境本就艰难,要是再来一个能干的妯娌,那奶奶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你多心了,那张姑娘体弱多病,读书人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林氏对张姗还是很放心的,她一直都明白,她的对手不是张姗,而是她的亲姑姑。
林氏派人去问,也只是客气客气,张家的下人也不敢当真,急忙谢绝,恭恭敬敬的将人送出门。
很快老太太和二太太就知道了。
“张姑爷怎么派人收拾了房子?是担心我们委屈了他女儿不成?姗儿是我嫡亲的外孙女,我唯一女儿的孩子,我还能虐待她不成?”
老太太对张父这个行为十分不满,她也是好心将外孙女接过来,虽说是订了亲,但是也没有下聘互换庚帖,他们是可以反悔的。
“老太太,张姑爷说,张姑娘跟儿媳少爷有婚约,还没成婚,住在一起不好,为了两家的名声,才不得已为此,老太太别气坏了身子。”
林氏坐在老太太身边给她顺气,接过丫鬟递的水,送到老太太手里。
“这事你怎么知道?那个姓张的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他说话。”
老太太虽然没有那么气愤了,但是脸上还是挂不住。
“冤枉啊,老太太,孙媳妇发现对门的院子被收拾出来,也是去问了才知道,孙媳妇想,过几天大少爷带着张姑娘回来,一定有张姑爷的赔罪信。”
这时候其他孙辈的姑娘也都过来了。
“祖母安,大嫂嫂好。”
“各位妹妹们好。”林氏向姑娘们招手,老太太最喜欢热闹,姑娘们也最喜欢逗老太太开心。
张姗的船在河面行走了大半个月,才到京城,来接她的是张家的管事。
安国公府对门的三进院落已经挂上了张府的牌匾,管家也是张父信任的人。
上辈子张父没有想到那么多,讲过原主送到安国公府之后,觉得原主会被善待,了无牵挂,没两年就病逝了。
如今还是张姗自己提的,她可不想像原主一样寄人篱下,受人白眼,明明带着“生活费”上门,却被人当做打秋风的破落户。
“小姐舟车劳顿,身体可还难受?奴才是老爷派来的管家,姓刘,知道小姐今天到,大夫已经在府上等候了,小姐请上轿。”
张姗轻轻点头,坐了大半个月的船,她现在的确感觉不舒服,天旋地转的。
上了轿子,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轿子终于停在一个大门前。
“小姐,到了!”
丫鬟春莺伸手,张姗撩开帘子,从轿子里出来,阳光刺眼,张姗微微用手挡了一下,才看清大门上的牌匾。
“这里就是咱们以后要住的地方,对边就是安国公府,小姐以后串门也方便。”
张姗遮着眼睛,向后看去,对面是高门大户,门口立着一对石狮子,维威武凶猛,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安国公府”四个大字。
只是一眼,她就没有心情再看了,原主的身体并不好,即便张姗来了之后慢慢调理,但舟车劳顿,也是累的够呛。
进了张府,沐浴更衣之后,刘管家才带着大夫过来,“小姐胎中带来的不足之症需要好好调养,可否给老夫看看以前的药方?”
春莺将原主的药方拿给老大夫。老大夫接过去看了之后,加了几味药。
张姗来到京城之后并没有急着去拜访安国公府众人,毕竟她体弱多病,坐了那么久的船,病倒了也正常。
“张家的船还没回来?”
老太太看到荣璟,却没有看到张姗,心中不悦,觉得张姗是从小地方来的,就是不懂规矩,来了竟然不来拜见她这个外祖母,还让她这个外祖母下帖请她不成?
荣璟最是清楚张姗现在的情况,“张表妹病了,刚来到京城就请了大夫。”
“病了?”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以往女儿写信跟她说张姗体弱多病,她还不以为意,如今只是坐了几天船就请了大夫,可见是一个不健康的孩子。
想到自己最宠爱的珏儿,她有些后悔了。
这样一个女人,不说能不能生下孩子了,就是光养着,也需要大量的银两。
二太太也又自己的思量,“老太太,儿媳娘家有个侄女,从小在并州长大,如今年岁大了,想着回到京城相看,但林家只留了空落落的大房子,无人照顾,儿媳想着能否将人接进府里?也好跟张姑娘做个伴。”
张姗身体不好,可相比林家的姑娘,老太太还是更中意张姗,毕竟安国公府已经有了林氏两个媳妇,珏儿可不能再娶一个林家姑娘了。
但是二太太的请求,老太太也不好拒绝,毕竟现在安国公府朝中无人,而林家有两个天子近臣,安国公府只会有求于他们。
张姗病还没好,林家的姑娘林暮雪就到了,林暮雪是一种健康美,即便已经尽力伪装端庄大方,但行为举止中还能看出一丝不拘小节。
林姑娘是一个实心眼,说是来京城相看的,就是来找相公的,来到安国公府之后,二太太时常给林暮雪和荣珏制造机会。
这天,荣珏和林暮雪正在花园里赏花,就听到下人说道:“张姑娘来了。”
荣珏对张姗这个未婚妻很好奇,就是拔腿就往老太太的院子里走去。
林暮雪也好奇这位张姑娘,当然,不用跟荣珏赏花对诗,她狠狠松了一口气。
别看林暮雪名字文雅,但却是一个不爱学习的人,这些诗啊赋啊,最令人头疼了。
“张姑娘是何人?为何我来了那么久,都没见过她?”
旁边的丫鬟回道:“张姑娘是姑奶奶的女儿,跟二少爷有着婚约……”
丫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捂住嘴巴。
“什么?未婚妻?”
荣珏有了未婚妻,那为何姑母还撮合他俩?
之前还想着怎么拒绝姑母,现在她就更不想嫁给荣珏了。
荣家的男人都爱好花色,不说大老爷和二老爷,就说荣珏院里一水的丫鬟,各顶个儿的貌美,还有几个已经成为荣珏的同房了,只待荣珏成婚,就被提为姨娘。
张姗进门,就看到一屋子的女人,最上首的是一个老太太,看到人,张姗就红了眼眶,眼里含着泪珠,“姗儿拜见外祖母!”
看到跟女儿有五分相似的外孙女,老太太想到自己那个早逝的女儿,也红了眼眶。
祖孙俩抱在一起怀念同一个人,这时候一个少年冒冒失失的跑进来,“听说表妹来了?让我看看!”
张姗仿佛受惊一般,连忙从老太太怀里出来,避开了荣珏的触碰。
“这就是张家表妹?长得果然标志。”
如此冒昧无礼的话,也只能从荣珏口中说出来了,但其他人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张姗给荣珏行了个礼,“想必这位就是二表哥了,见过二表哥?”
荣珏看着张姗的容貌眼神呆滞,愣了好一会儿,老太太也由着他,最后还是二太太皱眉扯了他的衣袖才回神。
“对对对,我就是你二表哥,听说表妹生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谢表哥关心,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表妹不如搬到府里来?一个人住在外面,多冷清啊!”
“对了,表妹可读过什么书没有?”
“我自小体弱多病,父亲和母亲担心,并没有安排读书习字。”所以咱们没有共同话题,别叫我去写什么诗。
荣珏失望的收敛起惊艳的神情,这么标致的美人不仅病着,还不懂诗赋,真真是可惜了。
但是张表妹的确漂亮得紧,就算是娶回来当一个摆设也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跟荣珏说了几句话后,张姗就兴致缺缺了,就连表姐妹都还没认全就有些困了。
晚饭是在安国公府吃的,这天晚上排场很大,桌上的都是山珍海味,都是一些原主没见过的,要是原主在必定露怯。
张姗胃口小,且一直吃药,口味清淡,只是吃了几口就开始摸鱼了,直到老太太放下筷子漱口。
“姗儿,今晚就留在外祖母这里吧。”
“姗儿晚上起夜多,怕是打扰到外祖母休息。”
以为只是一句托词,老太太不介意,没想到张姗频繁起夜,翻来覆去,老太太也是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晚上再也不敢留人了。
但张姗还是时不时串门,跟府里的姐妹也混熟了,姐姐妹妹们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对张姗不算热络,反而是跟林暮雪能说上真心话。
这天,老太太生辰,府里请了戏班子,张姗带着春莺过去,路上遇到了搬运道具的戏子。
“等等,你过来。”
张姗看着那个小女孩的脸,觉得十分眼熟,她看向春莺,“你觉得她像谁?”
春莺眼里带着火,“小姐,奴婢这就去找大少奶奶,让人将她赶出去……”
“等等,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不容易,别为难他们了。”
叫住了春莺,目光又看向那个女孩,“我不为难你,他们找你们时,可见过你?”
“是见过的,看着我们表演了才订下。”
“嗯。”张姗点头,表示明白,那看来就不是偶然,明明知道她长得跟她有几分相似,还不避让,是不在意还是存心看她出丑?
“看你们这么忙,我叫人过来帮你,春莺,去叫碧水过来。”
碧水是张姗房里梳妆的丫鬟,梳妆技术一流。
等到了看戏的时候,张姗坐在姐姐妹妹的旁边,众人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的表演,直到那个小姑娘的节目出来,众人目光都不自觉看向张姗。
“你们看看,她长得像谁?是不是像张妹妹?”
“还真是,那模样长得真像张妹妹。”
“不过是一个活泼的张妹妹。”
有个表姐将那个女孩拉到张姗身边比对,而后拊掌大笑:“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妹妹何时唱戏去了?”
张姗脸上笑容不变,看着他们拿她取笑,而老太太也不制止,甚至觉得好玩。
张姗收敛了神情,等闹剧结束后,就开始下一个剧目,只是下一个剧目开始的时候,众人都笑不出来了。
台上的反派顶着一张跟他们相似的脸,被打得连连求饶,而老太太也坐直了身子,神色模辩的看着台上。
“表姐,你看那个长得跟你好像啊?还有那个,长得像你,那边那个……”
张姗一一帮他们对号入座,她可是很记仇的。
最后,大家都没有心情看戏了,早早散场。
时间一晃而过,张父还是去世了,张姗回扬州奔丧,一去就是一年,直接在扬州举办及笄礼,给她及笄的是当地的福禄寿老妇人。
张父去世后,张家的家产也被划分,大半都留给了张姗当嫁妆,张姗算了一下,光庄子铺子就有四五十个,金银首饰、古籍字画无数,光银两就有上百万两,这是张家六代的积累,都到了张姗手里。
当然还有少部分还给了族里,虽然有些人还不满足,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张姗整理了自己的嫁妆,对比一下如今外强中干的安国公府,自己也算一个富婆了。
那么有钱,何尝吃不起人参?
因为要守三年的孝,张姗就留在扬州,即便老太太派人来请,张姗也没有回去。
上辈子也就是这个时候,安国公的两位老爷犯了事,需要钱财疏通,老太太动用了原主的嫁妆,不仅摆平了官司,还让二老爷承袭了爵位。
如今没有张姗,老太太只能自掏腰包,但重点是将腰包掏干净了也没有救出两个儿子。
“林氏,你赶紧写信给你哥哥们,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将老大和老二救出来!只要老大和老二没事,我就同意林家丫头和珏儿的婚事。”
林暮雪一听哪里接受得了?
立马写信,让人快马加鞭给自己的父亲,她才看不上荣珏这个二流子,好色风流,但也是是个软脚虾,不中用!
林家两个大官还没来得及出手,张姗先烧了把火,彻底让老太太自顾不暇。
老国公还在的时候时常向国库借钱,林林总总也有上百万,如今以四王爷为首的官员开始催债,不还钱可是要收回爵位的。
当然,张家也借了,数额很小,张父死之前就将这笔钱还清了。
安国公府拆东墙补西墙,不惜动用祭田,卖掉所有能卖掉之后才还清欠款。
以后张姗是他们最后的底气和翻盘机会,这时候也不嫌弃她是孤女,不嫌弃她身体不健康了,想要张姗跟荣珏成婚。
“孙女没有意见,这毕竟是母亲在世前就定下的,只是孙女如今还在守孝,还请二表哥在等个几年。”
老太太心里恨啊,为什么张姑爷死那么晚,要是早点死,张姗就能带着嫁妆住进安国公府,还不是任由她捏扁搓圆?
当然,她不是没有动过张姗嫁妆的主意,但张姗的嫁妆现在名义上被张家族人管着,没有出嫁,谁都动不了。
可荣珏还是没有等到张姗嫁给他,解决安国公府的危机。
大老爷和二老爷因为犯了事,得罪了更大的权贵,安国公府被抄家流放。
“二表哥,我是信守承诺的,我等你们回来。”
张父都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儿子,那张姗就更不用在意张家有没有留下血脉了。
所以,她以身体和等荣珏为由,一辈子都没有成婚,但私底下玩得超嗨。
老太太死在了流放了路上,二太太和大奶奶被林家人接回去,所以,一路上都是荣家的子孙照料着老太太。
老太太为了给荣珏铺路,将两个孙女嫁给了押送他们的衙役,荣珏是平安到宁古塔了,但老太太却被孙女给害死了。
荣璟和荣珏平安到达宁古塔,天寒地冻的,还要服役搞建设,荣璟走南闯北倒还好,但荣珏这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怎么吃得了这个苦呢?
荣珏没干完一个月,就高烧不治而亡,最后只剩下荣璟,林氏对他还有几分夫妻情分,虽然现在另嫁他人,但还是托人给他找了一个轻松的差事。
五年后,荣璟回来,并没有去打扰林氏,而是回了老家。
路过扬州的时候来看过张姗一次,虽然上辈子张姗的死有荣璟的推手,可这辈子没人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缘故。
所以张姗这个曾经受过荣璟帮助的人。出于道义等等,就得出手帮助,不然别人不知道怎么议论张父和张母。
当然,张姗也十分好心,给了荣璟很多钱,她现在只能给钱了,别的帮助是帮不了一点的。
荣璟很不甘心,“表妹,二弟已经过世了,你要向前看,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表哥现在也是孤身一人,并不嫌弃你年纪大……”
张姗如今才二十二岁,风华正茂,哪里年纪大了?
倒是荣璟三十岁的年纪,看得却像五十岁。
“不必了,我是二表哥的未亡人,怎可嫁给大表哥,这让二表哥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张姗拒绝,前脚送走荣璟,后脚就让人将荣璟抢劫了。
“垃圾,我的钱你也配花?”
荣璟刚被抢劫,就误入土匪抢劫现场,以为是他们抢走了自己的钱,举着石头就上去,然后就被打断了双腿,最后被路过的荣氏族人救走。
荣璟被丢到茅草屋里自生自灭,写过很多信跟张姗求助,张姗都没有理会,最后病死在茅草屋里,无人问津。
张姗得知荣璟死了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生活照旧,直到生命走到尽头,才收拾没花完的钱离开,让那些等着捡漏的人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