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岭第二天就被苏璇女士从科拉杀来，带去了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走廊，季岭刚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报告纸都有十几页。
复杂的图像和医学专有名词，季岭随便看了两眼就没了耐心，把报告撇到一边。
反观一旁的苏璇女士急不可耐：“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放心。”
医生扶了扶眼镜，安抚着苏璇，“从信息素的检测水平看来，因为Enigma的信息素加持作用，激化他进入了再发育阶段，他的信息素已经临近S强度，不出意外一个月内就会再次分化为S级alpha。”
季岭愣了下，“我、我升级了？”
“是的。”医生看着电脑上的数据，语气慎重，“Enigma的数量非常稀少，如今医学库登记的案例文献都不超过十份，像你这样信息素诱导升级的案例更是第一例。”
季岭心头大喜，舔着嘴角，“怪不得觉得最近很困……原来要再次分化了。”
“还有。”
医生拿出另一张报告，放在季岭面前。
是一张黑白底的超声照片。
“？”季岭仔细看了两眼，没看懂。
“这是你的超声检验报告，结合信息素分析。”
医生欲言又止，望着季岭期待的目光，“你已经发育出了生殖腔，目前处于幼嫩发育阶段……所以小腹会有生长迹象，不过暂时是没有受孕就是了。”
“啊？”
季岭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又抬头：“这里……真有生殖腔是吗？我没听错吧。”
“生殖腔？”苏璇女士不敢置信地掩唇，“我们家岭崽可是小alpha！小alpha也能……生宝宝了吗？”
毕竟如今社会从未公开过alpha产子的新闻，大家都只是把Enigma当做的饭后闲暇时余的谈资。
季岭更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没有做好成为爸爸的准备。
过去二十年他都觉得自己是个铁alpha，哪怕后来和虞秋深恋爱了，他也很少彻底去考虑Enigma性别上的问题。
“你要是不能接受的话。”医生宽慰道，“可以和你的爱人商榷一下，医院可以为你做生殖腔切除手术……”
“先不。”
季岭摇头。
他又想起来虞秋深曾经抱着他，下巴埋在他的颈窝里，温热的掌心抚摸着他的小腹，问他喜欢小雪豹还是小边牧。
那会儿或许两人只是说着玩玩，类似于床上助情的浑话。
季岭喉头一滚，摇摇头，“我、我要问问他。”
“嗯……”老医生并不知道季岭的爱人是谁，眉心紧皱，“毕竟你还是年轻的小alpha，你的爱人今天都没来陪你检查，这种情况我在alpha和omega的关系里见得很多，希望你能为自己考虑。”
显然，面前这人恋爱脑糊了脑子。
季岭摇头，“他是大忙人。”
老医生皱眉，“雅兹人？雅兹还能有那么忙的……干什么的，做生意？雅兹这边的生意人最不值得信任了。”
没人能忍住八卦的心，特别是面对季岭这种长相优越，看起来就是富贵地方来的少爷。
老医生脑补出了一通凤凰男倒插门还忽悠人家小少爷一家的晚八点剧场。
“不是。”季岭想起虞秋深没忍住扬起唇角，“他……就是每天到处飞，做一些对大家有益的事儿。”
“懂了。”老医生点头。
“嗯？”
“慈善家！”老医生信誓旦旦地点头，“对吧？”
“……”
季岭无声笑了下，“也算是。”
-
两人出了医院，季岭摸出手机。
“虞乖乖怎么说？”苏璇站在边上，她从科拉过来显然不习惯这边寒冷的环境，季岭只好拿了件自己的袄子给她。
季岭毕竟是已经成年的alpha，体型比苏璇女士高大不少，衣服像个大口袋把苏璇包裹得很严实。
“他还在开会。”季岭耸肩，“你懂的，和老季一样忙得见不到人影。”
“哎。”
苏璇小声嘀咕，“我以前还以为你至少是个上面的。”
“不是吧……”季岭扯了下唇角，“我看起来能压他？”
“以前又不知道是Enigma，我以为你俩都是alpha，那你当然可以压他。”苏璇语气很弱，说出来自己都有点没底气。
“那也是。”
如果他俩都是alpha……季岭想了一下虞秋深那张漂亮冷淡的脸。
或许还真有一线生机。
季岭简单脑补了下，虞秋深如果叫他老公估计也很好听。
“所以。”苏璇小声问，“生吗？”
季岭面无表情的，“生个屁，想要小狗崽子叫季淮生。”
“不要小狗，想要猫崽。”苏璇笑嘻嘻的，“据说雪豹小时候就是猫咪头，我们家全是小狗，还没有小猫呢。”
“再说吧。”
季岭把手机揣起来，“虞秋深马上就要回来了。”
他攥着裤缝，沉默了两秒钟，脸色红扑扑的。
“小雪豹的话……我也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