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虞秋深都没有回第一军校，实验室见不到人，问柏尧和黄导都说不知道。
实在走投无路，季岭只好开始从陈棋那边开始打探消息。
“小少爷啊。”陈棋站在办公室门外，看样子是背着季淮偷偷接的电话，“咋了？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季岭扭扭捏捏的，“你有钟仪电话没有？”
“啊？”陈棋顿了会儿，“有是有，不过你找钟仪干什么？”
“我也不找…你就帮我问问虞秋深这几天在哪里吧。”季岭叹了一声，“我把他惹生气了，不敢给他发信息，你帮我问问…别说是我问的。”
“嘿！？我们小季少爷能受这委屈！哪怕是联盟最高指挥官………”
陈棋话卡在嗓子眼里，又讪讪地咽回去。
好吧。
联盟最高指挥官好像是可以的。
“好吧。”陈棋想了想，“我帮你问一下吧，不过我觉得钟仪不用猜都知道是你问的，怎么？你们闹得很掰吗？”
季岭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况，“应该算是吧…他都要和我分手了。”
“啊？”陈棋大惊失色，“难道你出轨了？”
“怎么可能！”
“那你家暴？诶不对，你打不过他。”陈棋挤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季岭能干出什么惹虞秋深生气的事情。
明明他们小季少爷乖得要死啊！
“算了。”季岭恹恹的，“你问吧，问完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可以的。”
说完，季岭挂断了电话，走回实验室工位上。
这几天他也失魂落魄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明明不断暗示自己，无论怎样都要以公事为重，却还是忍不住出神。
坐在实验室就总想拿着水杯出来晃悠，假装接水实际偷偷看小白毛的办公室有没有人。
虞秋深的办公室几日无人打扫，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干净整洁，阳光不好的天气，也看不见蹭蹭发亮的地板。
“岭崽——！”陈羽生脸凑到他面前，“叫你好多声了！”
“诶…刚刚在想别的事。”季岭抿着唇，抬眼望他，“有什么事吗？”
“没。”陈羽生撑着脸，“半个月后，实战大赛决赛，你过几天复活赛打完记得开始准备了，没那么容易的哦，而且我看你这几天状态很不对劲啊。”
“倒也…没有。”季岭还在嘴硬。
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掌抚摸着他的头发，陈羽生笑眯眯的，“纪霜跟我说你好像失恋了，让我和尧哥安慰安慰你，虽然我们不知道你跟谁谈恋爱，但是哥哥们还是希望你开心。”
季岭喉头酸涩，点头道：“过几天就好了。”
“咱们alpha不讲这种话。”陈羽生望着他的眼睛，“还喜欢不？”
季岭点头。
“喜欢就去追回来啊！坐在这里伤神多窝囊，这是咱们院花儿该干的事情吗？我们院花应该让别人为你神魂颠倒。”
说完，陈羽生塞了一张假条进他怀里，“刚跟黄导签的，说你痔疮犯了要去割，两天，记得准时回来！”
“这……”季岭看了一眼假条上清晰的日期和龙飞凤舞的签字，没忍住哽了一下，“你们对我真好。”
陈羽生摆摆手，“这都是小事，哥哥拿头给你签的假条，务必准时回来！”
季岭打了鸡血似的站起身，一溜烟冲出实验室，一点痔疮患者的自觉都没有。
“保证按时回来！”
-
拎着行李箱走进星舰大厅时，季岭还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应该是哪里。
他站在自动售票机前，看着屏幕上眼花缭乱的星球名，有些他很小的时候和季淮一起去玩过，有些他连教科书上都没见过。
恍然才发觉，原来第一星际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好多。
那他该去哪里找虞秋深呢？
陈棋的聊天对话框一动不动，季岭刷新了几下，没看见新消息。
雅兹。
眼前的地名再次跳动，两个熟悉的字眼落到季岭眼里。
还有十五分钟发车，车程也算不上很长。
季岭心一横，直接买了一张去雅兹的票。
直到落地，季岭才感受到星球间不同的温度差，加德纳热得路上行人都快裸奔，雅兹还停留在穿卫衣的时间。
路上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刚下了不小的雨。
季岭把行李箱找了个酒店大堂随便寄存了，两手空空地在大街上晃荡。
香樟树的味道更浓了，几乎沁人心脾。
不知不觉来到之前和虞秋深一同逛过的街道，上次他没注意看，眼神都黏在虞秋深身上，这次才发觉路边有很多他没见过的小吃。
芒果香草味的营养补充剂……
好鬼畜的味道。
季岭一阵恶寒，还是没控制住脚步走到店铺门前：“这个，好喝吗？”
“相当好喝啊！”老板娘笑吟吟的，一眼看出来他是外地人，忙不迭忽悠道，“虞指挥官知道不？喝我家营养剂长大的，所以现在当上了指挥官，要不买一点尝………”
季岭直接掏出一张面值相当大的科拉币：“买。”
走出不到二十米，季岭拎着手里将近十斤的口袋，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忽悠了。
妈的。
他完全没见过虞秋深喝营养剂啊？！不都是有食堂吃食堂，没食堂硬要吃食堂吗？
季岭又不好意思回去理论，硬生生拎着口袋又逛了一条街。
直到路过岔口，季岭看见一个挑着扁担的小老头，扁担上的蒸笼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茯苓糕。
季岭站了很久，慢吞吞地走过去。
“叔，这个好吃吗？”季岭听见自己很小声地问了句。
老大叔想了半天，“还可以，不知道你挑不挑食，要是挑食的话可能就不怎么喜欢。”
“哦。”
季岭想起来，虞秋深对他的评价里好像有一句挑食，那他应该就算是挑食的。
“来两块吧。”季岭还是付了钱。
切好的茯苓糕拿在手心里，季岭找了处还算干净的路边坐下，旁边是他买的一堆乱七八糟的雅兹小吃。
十有八九都是被忽悠着买的。
茯苓糕入口的味道出乎他的想象，不是科拉那种很精致的糕点的口感，甜味淡得要咀嚼很久才能尝到，口感也偏向于有嚼劲。
他塞了一大口进去，噎了两分钟还没进嗓子眼里。
季岭又拆了一袋营养液，喝了一小口。
芒果香精味齁得要命，半点香草的味道都尝不出来。
他眉头都皱成个川字，略有嫌弃地看了一眼脚边上剩下的一整袋营养补充剂。
真几把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