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没让他们那么做！”
赵志清也是绷不住了，气的气息都不顺畅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晶杰也是不演了，压根不像是在跟自己的上级说话。
“你享受他们课堂上的崇拜。”
赵志清也是不想多说，直接挑破了原因，那可谓是一针见血。李晶杰绝对应该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不对劲的——但是她没有阻止。为什么？她享受学生们在课堂上对他的崇拜，一旦阻止，这些崇拜者们可就消失了。
“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什么？”
赵志清虽然问了一句，但是实际上他完全不想听回复，这一句只是单纯的出于礼貌。
“对，我就是嫉妒！因为学生不把我当榜样，尽管我有这所学院的硕士文凭！”
“成人自考文凭，体育和政治学学位...在这所学院里就这么一文不值，是不是？！凭什么每年都是你们抢走顶端的那批的学生？甚至你，你还杀过人，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高高在上的教导主任！成为了好人！凭什么？我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到头来甚至还没有一个杀人犯坐到的位置高！”
李晶杰又开始经典咆哮，这说明她开始急了，很着急的那种。并且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给赵志清都整不会了——到底是谁在审问谁，真是倒反天罡了。
“你内心的私欲、贪念太重了，而且你还很自大，李晶杰。我之前就想说这个问题，不过你一直除了偶尔的一两次爆发之外没有再表现出来，我也就没再说。没想到这些念头竟然只是被活埋了而已——这段时间又以一种更丑陋的方式表现了出来。曲老师，你还记得她吗？我想你一定记得——毕竟当初她可是被你骂的狗血淋头她...你甚至不惜抛下课堂上的学生去骂她。”
“而这一切的原因呢？很可笑，我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意识到——那就是曲老师在课堂上使用了你制作的课件，并且她的课堂上座无虚席。所以你愤怒了，你觉得她偷取了你的劳动成果并以此获得了成功。”
“但是事实又是怎样的呢？是你把你自己的课件放进了学院的【名师课件借鉴】系统里，想要别人觉得你是名师，又不想让别人使用你的课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又当又立可不是什么好事。”
“并且难道你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情吗？没有废物的课件，只有废物的人！为什么曲老师用你的课件能做到课堂上座无虚席，而你这个课件的制作人，理应对课件有更深刻了解的人，为什么课堂上总是那么冷清呢？你有考虑过学生的感受吗？你不把学生当人！这才是最关键的点！”
“醒醒吧！李晶杰！”
赵志清对面前这个疯子也是无可奈何。总是不能看到自己身上的错误，又要求别人是圣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更何况李晶杰在错误的道路上就没停下来过。
“起码我不是雇佣兵，手上没沾过人命！赵志清...你说你忏悔？你连死都没有经历过！你这个杀人犯凭什么就说自己对之前的行为忏悔了？并且还敢这么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他人师表！”
李晶杰算是被戳到痛处了，直接开始和赵志清互相揭短，比的就是谁戳对方戳的更痛...有点像街头破防的泼妇？
沉默半晌，赵志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眼前这人绝对是有点大病，甚至可以说是疯了。
“你竟然是这么想的？”
这次回应赵志清的只有一声摔门而去的巨响。
“......”
看着被狠狠关上的办公室门，赵志清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心情相当复杂。
“别想了，一组实验而已。”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拍了拍赵志清的肩膀，带着安慰的对他说道。
“嗯？校长？”
赵志清不知道顾无霜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迷茫的转头看去。
“学院里的一切事情我都早已察觉，你猜我为什么不出手阻止这一切的闹剧？”
说到这里，顾无霜突然笑了笑。面瘫突然笑起来...这笑容属实有点渗人。
“为什么？”
“我当年是有名的左倾，主张反对一切例如法西斯主义的这种帝国主义...但是很可惜，我提出的几条严厉禁止这些的法案都没能通过。虽然说最后在华夏宣扬这些主义变成了违法行为，但是限制这些的法律就和开玩笑一样，束缚力小的可怜。”
“所以，这次我特意没有出手干预，并让它们肆意蔓延——以此来证明我是对的。”
顾无霜凝望着窗外。赵志清的印象里他并不是个深沉的人，但是回忆起往事来，校长的样子竟然格外深沉。
倪子鸿这边，五人也都来找到了赵志清。恰巧，他们在来的路上刚好遇到了愤怒离开的李晶杰...迫不及待的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校长和赵志清并排而立。
见到交谈被撞破，两人也没有隐瞒，很真诚的把他们刚刚的谈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小队里的五个人。
“也就是说，浪潮马上就会军心涣散了？是这样理解的吧？”
十五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她强大的联想能力让她想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你很聪明。浪潮这种凝聚人心的方式的确会使这个组织格外强大，但是有一点可以直接让他瓦解——那就是让他们的领袖崩溃，领袖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刚刚我的一番说辞恐怕会让李晶杰到心破碎吧，浪潮应该很快就会开始内乱了。”
见到有人明白了自己话里的话，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不禁在赵志清心里的地位高了几分。
“我有一个申请。”
说到这里，倪子鸿忽然抬头望向了顾无霜，眼底有一抹兴奋一闪而过。
“我也有一份申请，校长。”
冯汀然这时也突然冷不丁的开口了，随后他和倪子鸿相视而笑——他们两个要做同一件事了。
顾无霜笑而不语，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不过站在他前面的赵志清并没有看到这一动作，只是有点疑惑：
“什么申请？你们的休假申请吗？”
“对学院教授李晶杰和其领导的法西斯组织发动特攻的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