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传来一阵疼意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她揉着头,打开了台灯的灯光。
黑暗的房间内亮起了一圈光亮,光晕在床边、在墙上、在地上。
“嘶。”
胃里的阵阵翻滚和口腔里奇怪的味道,时刻提醒她现在的情况是醉酒后的正常反应。
一杯温水下肚,浑身的不舒服就缓解了很多。
然后,她转头看向床,再摸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是怎么回来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明明记得她是在楼下喝酒吃烧烤的,什么时候回到房间的。
她坐在床边,拿着玻璃杯,手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身,不断地回想着回房间前的事。
“啊。”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身体往后仰倒,整个人呈大字形地倒在了床上。
画面冲击有点大,她一下子不能接受。
乔安栀啊,乔安栀,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双手捂脸,一时间不想面对在院子里发生的事。
现在跑来还来得及吗?
她拿起手机,细细查看里面的合同文件,然后继续无力地躺下。
赔不起,这要是毁约了,她终极目标就难以实现了。
她再也不要喝酒了!
这酒量实在是太可怕了!
乔安栀用目光谴责地看向自己的手,在面前翻来覆去地看。
你说说你,非得手贱,调戏人家江应淮就算了,还得上手去摸。
还真会挑地方,摸的地方全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乔安栀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从耳朵蔓延到脖子,可大脑里偏偏不受控制地回想。
江应淮的嘴唇红润且泛着水光,触感就像是果冻一样,冰冰凉凉还很q弹,一点唇纹都没有,还很柔嫩。
皮肤光滑白皙,摸不到一点瑕疵。
妈妈呀!快停止,别想了!
乔安栀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到洗手间用手接冷水冲洗着自己滚烫且红润的脸蛋。
她双手撑在洗手池的两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明亮,发梢因为洗脸,不停地往下滴水。
水滴顺着下颚线滴湿了胸口处的衣领。
她感觉自己的脸终于没有那么红烫了,夸张一点的说,她要是再想江应淮的话,这脸的热度都能把脸上的水变成水蒸气了。
她觉得此刻很需要念一下清心咒来缓解一下。
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乔安栀的注意力从脑海里荒唐的记忆中抽离。
“什么味。”她闻了半天才发现那味道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
就连头发上都有烧烤和啤酒残留的气味。
乔安栀拿着睡衣再次回到了洗手间,神清气爽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不再是纯黑了,而是有点蔚蓝色。
“快起床了,算了,不睡了。”她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困意早就没有了,她打开窗,半趴在窗沿边,用手感受着早晨的微风,呼吸着早上的空气。
比起晚上和中午的烟火味,早上的空气更有大自然的味道。
透过窗户往外望去,能够看到小村落里有些人家已经起床牵着马出门,还有一些人家的上方正冒着飘飘袅袅的烟雾。
她换了身衣服带着个帽子就出门,打算给朋友买点早餐回来,顺便去逛逛早上的村落。
看过了中午、傍晚、夜晚的村子,但还没看过早晨的村子。
她刚下楼准备出门,就听到背后传来了“咯吱”的声音。
谁起得这么早?
她一回头,就看到江应淮正从楼上下来。
一看到他,乔安栀就不由浮现出昨晚的画面,她的表情一僵,但还是笑着打招呼:“嗨,你也起这么早啊。”
早知道就早点出门了,这样就不会撞上了。
好尴尬。
她只能选择假装喝断片,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干过的事。
“你也挺早的,是准备出去吗?”乔安栀不想主动提起,江应淮也不会问。
“是啊。”
“那你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导演: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跟着乔安栀和江应淮的只有他们的摄影师,外加两人自己拿着Gopro。
“你现在怎么样?”江应淮想到乔安栀昨天晚上喝醉了,关心地看了她一眼。
“还行,挺好的。”
“你以后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少喝点酒吧。
我昨天看你那样,还以为你很能喝呢。”江应淮叮嘱。
特别是我不在的时候。
这句话他只敢在心里补充。
“好的。”
乔安栀乖乖回答,关于这个问题她很想快点结束。
但听到江应淮质疑她的酒量,她就有点不服气了。
“我酒量其实开可以的,可能是因为太久没喝了。
之后肯定不会这样。”
想到以前她在酒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喝得过她。
那先放狠话要把她喝趴的人,每次都是自己先倒了。
想到这具身体的酒量,她知道以前那样喝酒的日子是真正地在远离她了。
发生了昨天的事,她已经决定不再碰酒了。
要是哪天因为喝酒做出了一些让她事后负担不起的事,她会后悔死的。
乔安栀郑重地说:“我决定不喝酒了,这种东西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然后她用余光看了下江应淮,试探性地问着:“昨天我是喝醉了吗?
我喝醉之后有发生什么事吗?”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补充了一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应淮深深地看了眼乔安栀,眼里的内容是乔安栀看不懂的东西。
就在乔安栀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都要僵掉了。
江应淮笑了一下说:“没有,你喝醉后很乖的。”眼里炙热的情意让乔安栀下意识地扭头。
“哦,这样啊。”
看到乔安栀的反应,江应淮自嘲一笑。
乔安栀看到江应淮这充满破碎感的笑容,心里莫名一紧。
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这样的表情出现在江应淮的脸上,即使这个人是她。
她印象中的江应淮应该是温柔儒雅的,是在屏幕上闪闪发光的,不是现在这样脆弱的样子。
她脑子一热,手比脑快一下就上手抓住了江应淮的衣摆。
江应淮的目光落到了她手上,然后回到乔安栀脸上,用眼神询问她要干什么?
乔安栀: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不想看到江应淮刚刚的模样。
“那什么,我们走快点吧。
我肚子好饿,再晚点他们应该都要起床了。”
“好。”
对于乔安栀的要求,江应淮基本上都会接受。
看到江应淮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乔安栀松了口气,手随之放开。
江应淮的目光不舍地看着乔安栀的手,然后视线偏移到自己的衣摆上。
那个地方是乔安栀刚刚抓过的。
他眼里翻涌的情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叔,早上好。”乔安栀笑眯眯地打招呼。
任谁大早上看到这么漂亮讨喜的女孩子,都会笑容满面吧。
“早上好。”大叔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起。
“阿叔,给我来两笼包子,四个玉米,再来两根油条和七杯豆浆吧。”
“好嘞。”大叔手脚利落地把东西都装好了,“我给你送点我们这的特色,拿好了,这个是饵块和蒸糕。
我敢说,这村里面就数我家的饵块和蒸糕最好吃了。”大叔说得一脸骄傲。
“好,谢谢阿叔。”
乔安栀和江应淮手提着一堆东西回去,院子里已经坐了几个人,闭着眼享受着晨光。
“好香!”
闻到香味的几人都睁开眼,看到乔安栀和江应淮一前一后地进来,手上还提着香喷喷的早餐。
对于两人在一起买早餐的行径,所有人都心怀感激,嘴上诚恳地道谢和夸赞。
“哇,你们起得好早。”
“还去买了早餐,太贴心了。”
“感谢你们,一起床就能够吃早餐,太幸福了。”
除了卓里,卓里心怀感激外,看到江应淮和乔安栀一起回来的时候,脸上挂起了姨母笑。
看着不知情的人,只有他知道江应淮的秘密的时候,他忍不住嘚瑟。
特别是秦璇和黎菁都不知道,他更嘚瑟了。
他可是群里面第一个知道江应淮喜欢乔安栀的人。
一想到以后江应淮和乔安栀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讶,只有他深藏功与名,那该有多爽。
这样思考,他更加有动力撮合乔安栀和江应淮了。
黎菁想和乔安栀坐在一起吃早餐,被卓里拉走了,这样一安排,江应淮正好就在乔安栀的旁边。
“你拉我干嘛?”黎菁把卓里的手甩开。
“没什么,就想问问你上次的墨镜哪买的,挺好看的,有链接吗?”
黎菁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卓里,“你没事吧?没事就去吃梅子。
你问个链接还要把我拉过来问,你直接在那问不行吗?
你要是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问,你发个微信不行吗?”
卓里没有管黎菁在说什么,看到江应淮和乔安栀坐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放心了。
“啊,我没事。”
他就听到黎菁前半句话,后半句直接屏蔽了。
黎菁都无语了。
“我要吃早餐去了,再见!”
“等等我!”
乔安栀咬了一口包子,里面的汁水太烫,让她止不住的哈气。
“嘶,有点烫。”
她又喝了一口豆浆,“好烫!”
“你慢点。”江应淮拿了杯水给她。
“谢谢。”
卓里一直盯着两人的互动,嘴角的笑就没有停过。
夏霖被卓里“嘿嘿嘿”的笑声吸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又一脸疑惑地看着卓里。
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所以卓里到底是在看什么?
夏霖说:“卓里,你别笑了,笑得我害怕。
你到底在看什么?”
卓里偏头看着夏霖,露出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看你不知道的事。”
夏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眼神在四周不停扫视。
“你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吗?
它在哪里?”
“我知道你们都不知道的东西。
它被我藏起来了。
我不能告诉你。”
夏霖吓得大幅度远离卓里,脸上大惊失色,“它被你藏起了?!”
“哐当。”
夏霖凳子一翻,直接摔倒在地上。
这动静,一下子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光。
卓里奇怪,他干嘛这么大动静。
“兄弟,你没事吧?”他伸手想拉住夏霖。
夏霖哆哆嗦嗦地拉住卓里的手说:“没事,没事。”
看到夏霖没有事,其他人又继续干饭。
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夏霖还是害怕,凑到卓里身边,小心地问:“它在哪?你能给我看一下吗?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只听别人说过。”
卓里一口回绝:“我怎么能告诉你,它可是我的秘密。”
夏霖一脸肉疼,心里挣扎了一番,在桌子地下偷偷给卓里比了个手势。
“我给你这个数,你告诉我怎样?”
卓里一把按住了夏霖的手说:“这不是数不数的问题,这是原则的问题。
我不能背信承诺,我说过要保密的。”
夏霖一脸我懂的表情,“我明白,不能拿钱侮辱你,你们有自己的规则。
那你告诉我那个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我听网上有点说是白色的,有的说是黑色的,而且还会有塑料袋的声音。”
卓里眼睛眯起,眉毛皱起,嘴巴一扁,歪着身子看着夏霖,“你在说什么东西?”
夏霖:“你不是说你看到那个吗,还把它藏起来了。”
卓里终于觉得奇怪了,他俩聊的好像不是一个东西。
“我不懂,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
夏霖左看看右看看,用手示意卓里过来点。
“你这样说不行吗?显得我们俩好奇怪。”卓里并不想凑近。
夏霖:“得小声点说,我怕它听到。”
“好吧。”
卓里凑近,夏霖在他的耳边说:“我说的它是鬼。”
卓里猛地一扭头,瞪大眼睛:“我没有,你别乱说!”语气慌乱。
“哐当。”
好家伙,卓里连人带椅也摔了。
秦璇:“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比谁摔的惨摔得响吗?
没事吧?”
卓里扶着屁股站起来摇手说:“没事,没事。”
看卓里的样子,夏霖肯定是自己误会了。
果然脑补害死人,有时候想太多也不好。
“走吧,去开车,出发了。”
“我去开车吧。”江应淮把东西收拾完,先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