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室内的戏就要去拍户外的戏,选址都已经早做考察了。
乔安栀和秦璇坐在一起,脑袋互相靠着睡觉。
为了赶进度,这几天剧组几乎都在熬大夜,更别说有一些人经常发挥不稳定,一场戏要NG好几次。
在去户外的路上,全车的人几乎都是昏昏欲睡,一路上都很安静。
这场戏拍的主要是打戏,很多场景都是在山里或林子里。
先到的剧组人员已经将场景布置完毕,就等演员下车就可以开拍了。
江淼淼下车看到环境就嫌弃地扭头,从出道到现在,因为身后有人,每一次出行都是舒服的。
哪像现在坐车一路颠簸就算了,拍摄环境和住宿环境都不好。
“导演,能不能换个拍摄的地方,这里一看就很多蚊虫,说不定还有蛇呢。
这要是被咬到了就不好了。”江淼淼一脸害怕地说。
陈导说:“不会的,每次拍摄都会提前查看环境的。”
“那住宿环境能换一下吗?那里太脏了,我受不了。”江淼淼厌恶的神色毫不掩饰。
“不行,这是统一安排的。”陈导一口回绝。
陈鸿导演看出江淼淼还想说什么,他直接说:“你户外也没有多少场戏,拍完你就杀青了,别想那么多,好好拍就行。”
“都准备好的话,就开始吧。
安栀你先来,先把打戏过了。”陈导走到乔安栀旁边给她指导了一下就回到了镜头后坐着。
这场戏拍的是乔安栀和一众山匪对打的过程,确实比较考验她。
重点是还要在雨中拍,乔安栀表示有点兴奋又有点担心。
因为这几天连着大太阳,根本没机会给她拍雨中的戏,道具组只能人工降雨来还原剧本的场景。
“苏姐姐,你先走,我断后。”乔安栀的衣服都湿透了,雨滴重重地砸在她的脸上和眼睛上。
秦璇担忧地看着乔安栀,她也知道留下来只会给乔安栀拖累。
“叶妹妹,你一定要好好的,你撑住,我去找人救你。”秦璇紧紧地攥着乔安栀的手,旁边的小医女听到山匪的笑声,哆嗦着身子不安地抓着秦璇的手臂。
“好,苏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回去锦州找你的。”乔安栀把秦璇用力一推,推离身边,转身抽出腰间的软剑独自面对着山匪。
这个时候的乔安栀还是个年岁不大,离家未久的女孩子,但她知道秦璇去锦州是为了救治前线的将士和百姓,倘若秦璇折在这了,锦州的人可能就等不到援助了。
她很害怕但是她要坚强要撑住,就算是死她也要保证秦璇平安到达锦州的地界。
只要秦璇穿过这个山林,那么距离锦州就不远了,再加上锦州附近还有接应的人,乔安栀是不担心的。
镜头从远到近,从乔安栀的全身到乔安栀的面部,透过那一双眼睛和脸部的微表情,完美地塑造出了一个坚强果敢但内心深处是害怕和担心的女子形象。
听着山匪调笑放肆的声音逐渐接近,她耳朵微动,浑身紧绷,不由地更加握紧自己手中的剑。
“小娘子,去哪啊?
不如跟兄弟们去寨子里歇息歇息。”
“就是,就是啊。”
“老大三个人只剩一个了,另外两个不见了。”有眼尖的人看到只有乔安栀一个人说。
走在最前面拿着大砍刀的人说:“小娘子,你另外两个同伴呢?”
乔安栀啐了一口:“呸,你们这些狗贼休想知道。
要想找她们,先从我剑下过。”她把剑一转,亮出锋芒,眉眼间尽是狠色。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去追剩下两个,其他人给我上!”老大喊了一声。
乔安栀拿着剑就冲了上去,迎面对上想去追秦璇的人直接来了一剑,前面的两三个土匪不敌也都倒下了。
山林中积水,溅出的淤水弄脏了鲜红的裙面,雨势越下越大,身上的衣服渐渐从鲜红变成了暗红。
乔安栀不要命的狠劲一时间震慑住了部分土匪,可她渐渐体力不支,拿着剑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没事,她就快没力气了,她坚持不了多久的。”山匪老大喊着,可自己却一步都不敢迈出去。
“你试试!
你们敢过来,我就那你们的血来祭我的剑!”乔安栀厉声,把剑拿着对准土匪头子。
“上!给我上!”土匪一边不停高呼,一边拉着身边的人让他们往前。
“咔。”陈导满意地鼓掌,“很好,很不错。安栀,你先休息一下,等会继续拍下一场。”
“好的,导演。”乔安栀摸了一把自己湿透的脸,坐在一边让化妆师化下一场戏的装扮。
“演得怎样,还行吧。”乔安栀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江应淮。
“不错。”江应淮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眼里饱含赞赏和难以被人察觉的温柔爱意。
休息没过多久,趁着情绪还有,导演立马开拍下一场戏。
场记板响起,现场继续瓢泼大雨。
乔安栀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个土匪,往日白皙的脸庞沾上血水,可每一会就混着雨水消失不见。
她的背上、手上、腿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刀伤,即使身负重伤,她还是撑着一口气,用剑抵住湿润泥泞泛着血红的土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
土匪们在她的周围走来走去,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
“别怕,她受伤了,撑不住多久了。
不能让我们那么多兄弟都白死了,直接给我杀了她。”土匪头子也受伤,一开始的活捉变成了现在的就地处决。
“对,给兄弟们报仇!”
“给兄弟们报仇,杀了她!”
乔安栀望着身后秦璇逃跑的方向,眼睛也不再清明,树林在她眼中都有点模模糊糊,她的头非常晕,但又必须撑住不能暴露她的弱点。
在土匪都冲上来的那一刻,她深深地望了一眼锦州的方向,眼睛里充满了绝望,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软弱都不见了。
苏姐姐,对不起,原谅我食言了。看来,我是去不成锦州了。
她提起剑就往土匪冲去,不给他们有往后追的机会。
这一战,她抱着必死的决心,身体上的痛楚仿佛都消失了一样,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光他们。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疾速的风声,乔安栀定睛一看就看到冲在最前面的土匪身上插了一把箭羽。
她以为是错觉,可越来越多的箭射了过来,耳边的马蹄践踏着雨水的声音越发清晰。
“叶妹妹,你撑住,我来救你了!”
跟在秦璇身后的是锦州的士兵,土匪们一看到穿着盔甲的人立马剑都不要撒腿就跑了。
“撤,快撤!”
“走啊——”
乔安栀看到人来了,朝她微微一笑,笑容里是骄傲和如释重负,然后重重地摔倒在了泥泞的水中。
“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