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金万贯的人脉和商业手段,田小满是佩服的,她也相信自家的那八只羊驼肯定能销得出去,而且,价值会更高。
想必,等自己那几只小羊驼进了京,尤其是那只造型最独特的羊驼献给公主以后,怕是会轰动整个大越吧。
到时候再来自家买羊驼的人,那就更多了。
就是可惜呀,留下做“种”的羊驼不多。
田小满现在有点后悔,是不是自家留的羊驼少了?
唉,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爹——”全家都乐呵呵的,只有木头看起来委屈巴巴。
“下回你能不能和那金老爷好好说一说,在给银子的时候能不能给铜板,我想数银子。”
“你这孩子,瞎琢磨啥呢?要是六千两银子全换成铜板,怕是我这几辆马车都拉不回来。”
木头撇了撇嘴,谁能理解他的心情啊!
明明有六千两银子的铜板能数,可现在只换成轻飘飘几页银票,数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老天爷呀,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第二天一早,田长青仍是很早的就来了。
昨天,他临走的时候,田大年就告诉他,让他今天一起跟着去县城车行还马车。
等到田大年从县城回来的时候,一脸愁色。
“爹,咋了?”
田小满早就注意到了自家老爹的脸色,难免有所担心,于是开口询问。
田大年叹了口气,就连一同去还马车的石头都叹了口气。
“大哥!爹!你们俩这到底是咋了?一个个的,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最后还是石头说明了情况,原来,今日田大年几人进县城还车的时候,听县城里的人说,前两天县城里一家米粮铺子,差点儿被流民一哄而上抢了。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县城粮食的价格也越来越高。
经过两年干旱,很多地方的土地都种不了庄稼了,大部分人拖家带口,逃荒北上。
平林县虽然不是在大越最北边,可仍是有不少流民来到这里。
县城有些大户人家,逢初一十五也会做施粥做做善事,可即使这样,仍是有很多人填不饱肚子。
如今粮价一抬高,有些人家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额外的口粮给那些流民呢。
那日,也不知道被谁一鼓动,一伙儿流民就直接冲进了米粮铺子里。
若不是有一队官差正好出外办公,路过那里,说不定当日就能演变成人间惨剧,米粮铺子也会被一抢而空。
听说,还有一个小伙计被当场踩踏致死,两个小伙伙计重伤不起。
石头拍着自己的胸脯,似乎还在后怕。
“小妹,你是不知道,那被抢的米粮铺子,正是我之前上工的那一家,若是家里没有发生这些事,我扔在米粮铺子上工,怕是也——”
石头满脸色惨白,后面的话他没说,可是田小满却听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看来,冥冥之中,很多事情都已注定,自家大哥命里没有那个劫数,自然不会有此一劫。
王氏听石头说了这些话,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吐槽。
一会儿吐槽各种粮食价格全都上涨;一会儿又吐槽这老天爷不开眼,让那老些的百姓无家可归。
田小满则想的更多,她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无论是在电视剧中还是史书上都看到过不少因为干旱洪涝等各种天灾导致王朝动荡人心涣散的事。
小姑娘眉头紧锁,有些郑重地开口,“爹,我觉得应该在咱家后院挖一个地窖。”
正在吐槽老天爷不开眼的王氏,一下子就怔住了,“闺女,你说啥?”
就连田大年,都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家小闺女。
显然,田大年从自家小闺女的话里,想到了不少东西。
“闺女,你是想囤粮食?”
田小满笑着点了点头,“时局动荡,流民见多,粮价上涨,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若是维持现状还好,可若是这粮价再一路涨上去,怕是往后现在能买一斤粮食的价钱,连半斤粮食都买不到了,到那个时候想吃饱饭可就难了。”
王氏频频点头,她也觉得自家小闺女的话有理。
她虽没经过天灾逃难这些事,可却也听村里老人闲话时说过,几十年前,南方倒是发过一次洪涝,很多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别说是粮食,就连想喝上一口干净的水,都做不到。
卖儿卖女那都是轻的,易子而食都时有所见。
想到那样的情景,王氏的心就跳得飞快。
“孩子他爹,我觉得老四说的有理,现在咱们家也不差银子,那就多囤点粮食,老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田大年的想法和王氏是一样的,反正囤的都是粮食,大不了留着以后慢慢吃就是,自家人多,也不怕吃不完。
田大年的动作很快,心中既然打定了要挖地窖,第二天他就去了村里,又找了相熟的几个汉子过来帮忙。
只是,现在已是隆冬,地面都上冻了,一铁锹挖下去,却只能挖出浅浅一层,这就使得挖地窖这活计成了一个大工程。
况且,后院里本就起了一个“羊圈”,现在又要挖一个地窖,就显得后院儿太过拥挤了些。
后来还是田小满想了个办法,既然后院没地方挖,外头又不好挖,那何不直接在屋子里挖一个。
到时候地窖的入口就在屋子里,方便进出的同时,屋子地下的土也没冻的那么实诚,远比在外边挖着要省力的多。
只不过,在哪间屋子地下挖地窖就成了一大难题。
最后,全家人一商量,一致决定就在王氏和田大年屋子里开地窖,入口斜着下去向房后的方向去挖,这样既不会影响房子本身的地基,平时取用粮食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