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梦幻坐在黑暗里看小说,渐渐地感到了困倦。
可是他睡在哪里呢?
睡觉当然要睡在床上。
可是此刻床上正有人睡着,那是一个女生,一个他喜欢的女生。
他和这个他喜欢的女生不是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过,那还是去年在故垒西边进修学院实习的时候,某一天他们在一家农家院里吃饭,后来他喝醉了,于是他们便住了下来,赶巧的是那天农家院里也是只剩下一间大床房了,于是他们被迫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当然,那天是因为他喝醉了,否则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尽管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除了她趴在他的身上睡了一觉外,什么都没有做。
对了,那天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的,还有闫雪芳。
毕业以后,他去西城找她,他们也差一点儿睡在同一张床上。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他喝醉了,而是她喝醉了,开的房也是间大床房,但是他没有选择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而是睡在了沙发上,尽管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不再是有女朋友的人。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选择和她睡在同一张上,他也不知道原因,如果非要说个原因的话,那么只能是那个原因:对于他来说,她就像是周敦颐笔下的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又像是某种宗教的圣物,不可随意触碰。
而现在,在曲周的大床房里,他仍然不敢去采撷那朵莲花,触碰那个圣物。
那么就不能睡床。
可是这个房间里没有沙发,只有两把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古董一般的椅子,自然不可能用来睡觉。
黑暗中,宋梦幻点亮手机,借着那微弱的光看向地板,他记得没错,挨着床的那一块地板上果然铺着地毯,可以用来睡觉。
可是没有被子,被子盖在了睡在床上的她的身上。
于是他给前台打电话,让服务员送一条被子来。
被子很快被送到了门口,宋梦幻摸着黑儿去门口取被子。
服务员将被子递给他的时候,竟然偷偷地往房间里看了一眼,还小意地提醒道:“先生,如果您觉得房间里冷的话,可以打开空调,咱们的房间里配备的空调是有制热模式的。”
宋梦幻在心里骂道:“我开你妹的空调!现在是夏末秋初,虽然下了雨,也没有那么冷!再说了,老子是因为怕冷才要的被子吗?老子是因为没有被子!”
脸上却赔着笑,不住地道着谢。
把被子抱进房间,摸着黑儿来到床边那块地毯上,把被子铺展开,摆好枕头,宋梦幻躺下来,正准备拉过被子盖在身上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宋梦幻,你是不是嫌我脏?”
声音幽幽的,满是怨气。
发出声音的正是睡在床上的贾西贝。
宋梦幻猛然坐了起来,看着黑暗的床上那个似乎也坐了起来的人影,急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怎么会……”
“那你为什么不上来睡?”黑暗中的贾西贝又说道。
“我……”宋梦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要了我?曾经在栖凤湖附近的那条路上,我想要将自己给你,你不要,我知道那个时候你是开红的男朋友,你不想对不起她,也不想对不起我。可是,当你和开红分手后,去西城找我,我努力把自己灌醉,你为什么还是不肯要我?也许那个时候你还是念着开红,期待着和她复合,可是现在呢?她已经走了,不可能再回来了,你们不可能复合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要我?难道是因为我没有把第一次给你,你嫌我脏了?”贾西贝幽幽地说道。
“不是,我只会喜欢你,怎么会嫌弃你……”宋梦幻急忙再次否认。
床上的人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正当宋梦幻疑惑地看着黑暗中的那个人影,猜测她在干什么的时候,贾西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梦幻,你把灯打开!”
宋梦幻急忙去开灯。
灯被打开,温暖的光线仿佛冬日里的阳光,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
适应了突然的亮光后,宋梦幻急忙向床上看去,然后他大吃一惊,红苹果瞬间爬上了脸颊。
他看到床上的贾西贝已经不是坐着的姿势,而是躺了下来,只是躺在床上的贾西贝竟然是全身赤裸的,他的白色衬衫,他的黑色短裤,都被她扔到了床下。
赤裸的贾西贝看着在床边发愣的宋梦幻,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梦幻,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的话,就要了我吧!”
面对这美丽又可爱的玉体,还有这充满诱惑的话语,宋梦幻哪里还忍得住,迅速地扒掉身上的衣服,仿佛饿狼扑食一般,便扑在了宽大的床上那个娇美的人儿身上。
世界终于美好起来。
云散雨收,贾西贝趴在宋梦幻那结实的胸膛上用娇嫩小手画着花,忽然说道:“梦幻,除了我和开红,你还和别人做过这事吗?比如闫雪芳,比如杜采薇,比如柴朵颐,好像还有个叫薛梅文的……”
宋梦幻正在回味刚才的美好,听到贾西贝的话,心里颤了一下,他当然知道除了贾西贝和师开红外,他还和谁做过,但是他也知道这事不能说。
“怎么可能,你以为我是种猪啊,逮谁跟谁做?再说了,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会让这么多人喜欢?”宋梦幻打着马虎眼,说道。
贾西贝小声嘟囔:“你怎么就没有魅力了,喜欢你的人还少吗?”
“对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怎么还叫我的名字?”宋梦幻忽然说道。
“谁是你的人了!”贾西贝脸一红,啐道,缓了缓后又说道,“不叫你的名字叫什么?难道叫你‘种猪’?”说着,贾西贝咯咯娇笑起来。
那笑很美。
看着那笑,宋梦幻又一阵躁动,终于忍不住再一次提刀上马,攻城略地。
“叫你‘种猪’,你还真……”贾西贝说不出话了,因为她那娇嫩的唇瓣已经被某人的疯狂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