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朝长吁短叹,后知后觉。
“这个刘枭,不仅是一个了不起的发明家,更是生意场的幕后操盘手!他做的每一步,都是精心策划的!”
“这么一搞,他抬高了自己白糖的地位,打压了齐国的制糖产业,咱们还不得不跟着上他的贼船!”
“但眼下,咱们也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咱们齐国,也能种植出和大乾楚州一样甘甜的甘蔗来了。”
“朕倒要看看,刘枭的白糖工艺,到底有什么独到之处!”
孟子朝算是彻底见识了刘枭的手段,难怪短短半年之间,他让大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的担忧,居然慢慢实现了!
不过眼下也别无他法了。
夏如萱闻听,立马点头道:“陛下,这点您倒是无需担忧。昨天拍下之后,刘枭就承诺过,今天带我们去他们的白糖制作作坊现场观摩。咱们下午就能过去看看了。”
“只是,这么一搞。曹家只怕早已鸡犬不留,旗下的制糖产业,就要面临崩溃了,这将会对我齐国的经济产业,造成不少的动荡。”夏如萱一阵长吁短叹。
心中也稍微有些暗自庆幸。
孟子朝拧眉沉思,道:“崩溃也就崩溃吧。这也是曹岩自己作的,他若不抬高大乾甜菜的价格,兴许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
“而崩盘,就是重新洗牌。如萱,你要抓紧这个机会!”
孟子朝语重心长道。
作为齐国国君,孟子朝自然希望曹家的制糖产业繁荣昌盛,国家还能多收一份税收。
但曹家这一个月以来的操作,的确没有丝毫值得惋惜的。
先是收拢大乾和齐国甜菜,炒高价格。
企图以此掐住刘枭的命脉,奈何这对刘枭一点影响都没有。
不仅如此,曹岩的操作,还害的齐国也损失不少。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也是曹家命也该然。
曹家的制糖产业崩盘,也就预留出了不少机会。
夏如萱买下了大乾的白糖工艺,正好填补齐国制糖产业的空缺,假以时日便能顺利占领整个齐国制糖产业的市场。
那时夏家的正荣商会,兴许能挤进齐国商会的第一梯队。
“陛下提醒的是。”
夏如萱点头称是:“这次掌握大乾的白糖工艺,我们一定会好好发展。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重新占据齐国的制糖市场,稳定齐国经济!”
“嗯。你办事,朕放心。”
孟子朝点了点头,道:“前去制糖作坊的时间还没到,朕准备小憩一下,你先退下吧。”
夏如萱缓缓起身,拱手道:“是。”
她轻移莲步,缓缓离去。
孟子朝目光紧随夏如萱的身影,直至她消失在视线之后,才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腹部,那里正传来一阵细密而无法忽视的疼痛,令他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雪见心思细腻,敏锐地察觉到陛下不对劲,立马快步走上前,压低声音,充满关怀地询问道:“陛下,您的肚子疼又发作了吗?有没有出血的迹象?”
他深知,这段时间对于陛下来说,是一个特殊而难以言说的时期。
外界或许并不清楚,但雪见作为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心腹,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语气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孟子朝轻轻地抚摸着衣襟,确认上面没有沾染任何血迹,心里稍微安定下来,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目前还不严重,没有出血。快,去把镇沅丹拿过来。”
“是。”
雪见应声,迅速环视四周,确认无人后,轻手轻脚地步入内寝。
从一处隐秘的包裹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袋,那里面装的正是孟子朝此时急需的镇沅丹。
她匆匆返回,将药丸递至孟子朝面前,轻声细语:“陛下,请速服一粒以解不适。”
孟子朝没有丝毫犹豫,接过一粒镇沅丹,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服药之后,她的眉头并未完全舒展,反而又添了几分忧虑,目光再次落在雪见身上:“此番你带来的镇沅丹,还剩几何?”
雪见见状,连忙宽慰道:“陛下宽心,此行我们备足了十粒,除去之前已用的两粒与今日这一粒,尚余七粒,足以应对陛下整个月的月事之需。”
说着,她还特意拿起袋子,当着孟子朝的面,一粒一粒地重新数过。
“一,二,三,四,五,六……”
数到第六粒时,雪见原本平静的面容上突然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色,眉头不经意间轻轻蹙起。
孟子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连忙追问:“可是有何不妥?为何面露难色?”
话音未落,只见雪见身子一晃,竟“砰楞”一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陛……陛下,镇沅丹……竟少了一粒!”
雪见惊恐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让孟子朝的心跳猛地加速。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雪见,脑海中一片混乱。
“什么?怎么会少一粒?”
孟子朝的美眸瞬间瞪得滚圆,满是不可置信。
她连忙从雪见手中夺过袋子,近乎苛刻地仔细检查起来,生怕是自己数错了,或是雪见眼花。
她一粒一粒地数着,指尖轻轻触碰过每一粒丹药,生怕遗漏,数了两遍,确认无误后,心中那丝侥幸彻底破灭。
的确,袋子里只剩下六粒镇沅丹了。
“这……”
孟子朝一时之间六神无主,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作为一个隐藏身份的女帝,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导致身份曝光,引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尽管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的女性特征,但月事这种与生俱来的生理现象,却始终是她无法掩盖的秘密。
而现在,缺少了一粒镇沅丹,不仅让她的处境雪上加霜。
更加为此事,蒙上了一层阴谋的味道!
如此绝密的丹药,怎么会缺少一粒?
难不成,是有人从中作梗?
要撕破她女帝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