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阳城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不会只有萧俊生这一家子在议论肖晨。
大都督府中,武昌龙一脸凝重的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目光深沉。
跟刺史萧俊生不同,他是泸州之地的最高武官,泸州之地大半军队,都归他管辖。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在此朝局动荡之际,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到整个局势的稳定。
而军队稳定就是重中之重,赵瑞生死事小,可是赵瑞死后所带来的影响,却关乎着千万人的性命。
在泸州,虽然他是武将的最高统领,可是有两支军队却不归他管辖,其中一支是女皇亲卫的御林军,另一支就是景王统领的铁骑。
虽然名义上这两支军队都归他辖制,可实际上,他却只会不动任何一支军队。
景王府一系,在泸州之地经营多年,势力不容小觑,其麾下的铁骑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面对景王,武昌龙也要时刻保持着警惕,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景王一系,对皇位毕竟有着极大的威胁,现任女皇在的时候,无人胆敢谋反,可是现任女皇一旦过世,新任女皇威望又不足,根本就不可能压服现在的景王。
武昌龙心中清楚,一旦局势有变,那必将是一场腥风血雨。他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各种可能的情况,思考着应对之策。
赵瑞可是景王唯一的儿子,一旦赵瑞出事,他就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与这些官场之人不同,赵瑞被挟持,甚至被杀,对于大多数普通百姓而言,也就欢欣鼓舞那么一会,过后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普通百姓们每日为了生计奔波忙碌,赵瑞的遭遇不过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小小插曲。
他们或许在街头巷尾听闻这一消息时,短暂地露出了快意的神情,相互谈论几句,抒发一下心中那微不足道的畅快。
但很快,他们又得回到自己那平凡且艰辛的日子里,依旧要为了一天的温饱而劳作。
赵瑞的命运起伏,在他们的生活中激不起太大的波澜。日子依旧要继续,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去长久地关注那些与自己切身利益无关的事情。
而肖晨今日提出的那些设想,以及对电能的各方面应用,都跟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他们更是希望早一点到来,大街小巷中谈论的更多的还是肖晨对未来的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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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阳城,百鸟司地下总部,祁康成一脸阴沉地坐在椅子上,双眼紧盯着面前的谢先生,听着他的汇报。
“大人,民众的注意力被转移了,煽动舆论,似乎对肖晨的影响不大呀!”谢先生低着头,声音略带无奈地说道。
“这个肖晨,还真是好大的能耐?我们几次对他出手,都被他轻松化解。莫不成,他还真是天人下凡,能知过去未来。”祁康成凝眉说道。
谢先生摇头说道:“大人说笑了,若是他真知道过去未来,早就该察觉是我们对他出手才是。
若是他已然知道是我们出的手,以他敢怒闯景王府的性格,早就打到我们这里来了。
属下觉得,一切可能都只是巧合,肖晨也只是运气好罢了。”
祁康成冷哼一声:“巧合?运气?若真如此,那这巧合和运气也太多了些!谢先生什么时候也这么天真了!”
谢先生身子一颤,他可是知道祁康成的狠辣,赶忙拱手道:“大人息怒,是属下考虑不周。只是属下不明白,大人为何几次三番的对肖晨出手?”
“试探罢了,如果他连这点事情都应付不来,那就没资格成为下一任国师。”祁康成冷声说道。
“原来如此,多谢大人解惑。”谢先生略微迟疑了一下,又接着问道:“敢问大人,这是大人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祁康成目光一凝,沉声道:“谢先生,你今天的话太多了,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谢先生心头一凛,连忙应道:“是,大人,属下知错。”
祁康成站起身来,负手踱步,缓缓说道:“继续盯着肖晨,景王赵福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格,我倒要看看,肖晨怎么过景王这一关。
还有,找到那个丁伟,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信息,密切关注景王赵福的动向,莫要让他真的闹出太大的乱子。真闹大了,倒霉的还是我们。”
谢先生恭敬道:“是,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祁康成挥了挥手,示意谢先生退下。谢先生躬身行礼,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祁康成一人,他的脸色愈发阴沉,只听他轻声低语道:“肖晨,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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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阳城,往北数十里外有一处山谷,山谷地势平坦,谷中军帐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边。
谷口戒备森严,士兵们手持长枪,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火与硝烟。
营帐之间,士兵们穿梭忙碌,有的在擦拭兵器,有的在搬运粮草,还有的在低声交谈。
此时,中军大帐内,一位将领正站在地图前,眉头紧锁,思考着作战方略。
这将领便是景王赵福,在他的身旁,几位副将也都面色凝重,等待着赵福的指示。
赵福身材魁梧,长了一张方正的国字脸,线条硬朗分明。额头宽阔,双眉浓密如剑,斜插入鬓。
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悉一切。年约五十的他,由于常年征战沙场,饱经风霜的面容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古铜色的肌肤粗糙而坚实,那是无数次风吹日晒的见证。他的鼻梁挺直,嘴唇紧抿,透露出一股坚毅和果敢。
下巴上布满了短而硬的胡须,更增添了几分威严。因为常年作战,他身上自带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让人望而生畏。
就在大帐中众将小声议论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且震耳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一名身着仆役服的人风风火火地奔入大帐。
紧接着“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扯着嗓子大声说道:“小的李宏叩见王爷,家中刚有飞鸽传书抵达,言说世子被歹人挟持,当下生死未卜,情况危急,还请王爷速速回城。”
赵福闻言,脸色骤变,怒喝道:“什么?竟有此事!”他双手握拳,关节泛白,“可知是何人所为?”
李宏低头道:“回王爷,传信中并未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