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陷入自我编制的美梦就被手中逐渐发烫的木盒所灼醒。
双眼微睁,一瞥之下含泪垂目的脸变更加枯黄。
“你也感受到了吗呵呵......”
“时辰到了,师傅师傅,你快看天边的彩霞好美,师傅我不想和那些讨厌的师兄弟呆一起!要不,咱们就搬到这儿住吧。”
“好,只要你喜欢为师都听你的哈哈......”
“嗯,师傅最好啦。”
想着昔日的过往,未察觉间木盒散发的光芒逐渐强盛,其上刻画的星斗忽然大放星辉。
只是瞬息,便与挣脱而来的密麻星辰绞织,转虚为实间幻化出出一深邃的宇宙蓝图。
缀满了闪耀的星辰与流动的云纹,每秒的飘动,其中都仿佛有星辰大海在呼吸吐纳,令人心生敬畏。
星光璀璨与之七彩霞光遥相呼应,顿时那层快要刺破的时空褶皱荡起了粼粼涟漪。
也是这关键时刻,虚空中出现一偌大的模糊之眼,凝视此地。
法眼微睁,降下天罚欲要毁灭一切,不料恰好被时空尽头的伟岸轮廓虚影所阻,提前改变了些许因果。
刻意为之下,无尽天雷改变了轨迹,率先劈中了正在相互交织七彩星辰光,仿佛是在为其注入最后一道生命之力!
旋即,异变再起。
只见霞光万丈下七彩星辰之光,似乎重掌了秩序,又似乎锁定了什么,眨眼间便朝向伟岸轮廓虚影冲击而去。
“轰隆隆......”
两两对击,时空界壁就此破碎,那虚幻飘渺的宫殿之门随即大开,逐渐形成一神秘通道,不断吸纳吞吐。
不一会儿,便从中飘落大片大片晶莹玉叶,滋润着化成点点辉光的众人。
如若还有人未被磨灭成灰,便能发现这晶莹玉叶与之方才的绿叶相比,除了色泽简直一般无二。
“噗.....这些,带一丝许生命之力绿色究竟是何物!?不管了,我得集中精神多吸收点,以保神魂不灭!”
恐怖威势震散了千里积云,又以绚丽七彩之色为这方天地渲染了一番,不由出现一幅万年难得的圣事画卷,直瞅得百里之外的凡人感慨万千!
“妈妈,你快看!方才闹地震的雪山那儿又出现了七彩云霞耶!是不是是猴子来了,一定是猴子干的!对吗?”
“嗯,好美.......”
“啊…夜间居然还有七彩祥云!?”
“祥瑞之兆,今年一定是个丰收年!”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拍下来,留个纪念呐。”
片刻后…
“咔咔咔…”
“呵呵呵…这再来一张,嗯!这样,这样。”
“咦,好像有东西飞上去了?你们快看。”
“什么啊蒋哥,我没有看见呢?你说的是什么呀?”
“哎呦,就在正中间,你把手机掏出来放大看。”
“哦哦…蒋哥你说的是不是那黑黝黝的小麻点啊?”
“嗯,我这个相数高!好像......好像是块石头?等等哈,我再放大看看。唉…不行,这已经是极限了,婉妹快去房间把新买的拿过来,定能看得清。”
“不要嘛,这么美的景色天,不行你得给我拍照。”
“哎呦,这,别闹。”
“蒋哥哥,人家要嘛,只要你给我拍,我就同意刚才你说的。”
“啊?!真的?”
“嗯。”
“婉儿,我爱你!”
“嘿,老头子你快看,七彩祥云叻。你快起来,别睡了。”
“什么祥云,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忘了滴眼药水了?”
“我说你,给我起来听见没有。”
“唉,扭不过你。我起来,我起来就有七彩祥云了吗?你越来越离谱了。啊,你揪我干嘛?”
“你睁大眼睛好生给我看一看。”
“啊?!这…这这这不可能,是不是我还在做梦?啊…你又揪我做甚?”
“说明是真的!我小时候听爷爷说起过,咱们雪域城在千年前是道门圣地。”
“呃哦,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你说起过呢?”
“哎呦,那都是我七、八岁时候的事儿了,再说了认识你我都是二十八了,和你说这干什么?”
“然后呢?”
“这…听说这圣地就是昆仑神山的一部分。”
“哎,扯犊子。”
“嘿(升调)都给你说了,那只是传说真是的。不想听就算了,别打扰我欣赏这番美景。哦,对了,快去给我拿照相机,我要拍照留个纪念。”
“那你还是接着说吧。”
“然后什么啊然后,还不快去。想知道待会儿再说,快去!”
“好好好,随你意。”
片刻后.......
“咔咔咔......”
“继续说说......”
“我都这把岁数了哪还记得那么清,就还模模糊糊记得爷爷说起过好像是,好像是七彩琉璃耀星门,万法玄宗…万法什么来着?唉......不记得了,反正就那么一回儿事。你还是别问了,问得我头疼。来,这样再这样拍一张。”
“哦.......倒是说的和现在挺贴切嘛!”
山林雪路间,刚逃出生天的珊珊站在某棵大树下,看着天空绚丽的景象哭得更加凄厉,因为她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什么。
“咳咳......呜呜呜.......姐姐哥哥,我红妮珊向天立誓此生拜入道门,以毕生之力铲尽天下一切妖魔!若违此誓受五离之苦,永堕地狱!!”
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勉力睁开一丝眼缝,袁江恍觉头痛得快要炸裂开来,这一瞬间脑海里疯狂涌现出许多的破碎信息。
“咕咕咕.......”
“呃…我居然还没死?郑师兄、游师妹…啊我的头好疼。这是哪儿?好饿,我的腿!?”
一阵阵强烈的眩晕感冲刷着大脑,而双腿的麻痹又让心神即将崩溃的袁江推向了绝望。
“咳咳......师尊,我......我.......”
努力颤涌着呼吸,但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感直袭而来,袁江再也撑之不住,渐渐那睁开的一丝眼缝又要紧闭眯合了起来。
“不.......”
夜深月高,暖风转凉却依旧留温轻扶着万物,拨动嫩叶间一吻娇花。
只是刹那便带走了永恒的初见。
阵阵芬芳随风飘流,无巧不巧在福泽此地的同时也给予了弥留之际的袁江一丝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