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刘明就将东西过来了,用一个铅盒装好的。
苏野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些黑色的粉末。
正是当初被苏野斩杀一座神像后,留下的黑灰,当初他让王超收好,就藏在了宁城调查局。
盒子一打开,黑灰里一股咒力就朝着苏野扑面而来。
苏野没有在意,人之脉迅速将之化解。
他再次拿出了黑烛,将它点燃,不过这次与刚才不一样。
苏野将黑灰撒在了火焰上,这时候诡异的变化发生了。
修炼室突然被一层黑雾包围,里面的光再也透不出去了。
然后苏野突然发现角落里出现了一个神像,面容模糊不清。
人之脉闪烁着光芒,苏野的眼睛也闪烁着同样的光芒。
终于发现了问题,那根黑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头顶。
而自己则变成了那座神像,一股咒力从黑烛上落在自己身上。
苏野的灵力甚至真意向着那根黑烛而去。
“好诡异的黑烛!好诡异的秘法!”
苏野一脸铁青的熄灭黑烛,所有幻象全部消失。
他终于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了。
他们每个人都被黑烛控制了,将自己当做了神像进行了攻击。
至于为什么被掏空了内脏,苏野再一次点燃了黑烛。
人之脉全力进行了压制,黑烛发生了不同的变化。
一个男子的灵魂在黑烛里痛苦的哀嚎,苏野看过这张脸,正是魔都被害的十三人中的一个。
苏野注视着这黑烛,不,这是人烛!
它的灯油是人的神魂,而它的烛身则是由五脏结合咒力,用秘法制作而成。
点燃它需要咒力,这种咒力直接侵蚀神魂,让他出现幻像,这种幻像刚刚苏野试过,铸神之下都难以避免。
那些人都是自己杀了自己!
等他们死亡后,他们的神魂和五脏就会形成一根新的黑烛!
至于卓不凡没有被掏空内脏,应该感谢他的莫名其妙剑。
剑有灵而无魂,如果当初卓不凡不控制莫名其妙剑,说不定不会死。
但到了那个时候,卓不凡怎么可能不控制?
结果,就是越杀,死的越快。
但是等他死后,莫名其妙剑无主了,那根黑烛却不敢上前吸走他的神魂和五脏了。
“好诡异的手段!”
苏野再次感叹,要是让这些黑烛泛滥开来,要不了多长时间,整个魔都都将成为一座大坟场。
苏野走出了修炼室,吴常还在等他。
“命令,无常和所有杀生剑立刻全力追查黑烛来历,不必顾忌,我要的就是打草惊蛇。”
“是”
吴常拿着黑烛匆匆地去布置了。
苏野则是走出了房间,消失在黑夜里。
。。。
魔都清水河畔,百晓生正在悠闲的散步。
晚风习习,吹散了一些闷热。
他走到了一处栏杆前,看着波光粼粼的清水河。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老人,手靠在背后也看着河面。
“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你还是原来的样子”
如果不是高手靠近的话,都听不见黑衣老人说话的声音。
“哪里,只不过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罢了”
百晓生嘴巴微动。
“二十年没有找我,今天找我必有要事,说吧,当年你父亲救过我一命,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我就想知道末日教到底要干什么?”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黑衣来人的肩膀却抖动了一下。
他终于转过了头,深深的看着百晓生。
“你不该打听这件事,虽然你是百晓生,但你知道活着的百晓生才是百晓生。”
虽然百晓生的问题很模糊,但老人明显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并给出了最严厉的警告。
“我明白了”
没有人知道百晓生明白了什么,但他没有再问任何问题,转身离去。
老人看着百晓生的背影,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而在他的神魂之上,一支燃烧的黑烛正发出诡异的红光正在侵染他的神魂。
。。。
百晓生开始的时候是慢慢的走,然后越走越快,最后利用身法速度更是奇快无比。
终于,他到了一个地方,方才停了下来。
“呼”
他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草率了”
他知道那个人的危险,但是没想到二十年没有见到,竟然变得如此诡异。
作为百晓生,最厉害的绝不是修为,而是眼力和知识。
刚刚他发现这个父亲留下的线人不同了,虽然他还是那个人,但又不是那个人。
这话很奇怪,但就是如此。
父亲给他留下的最宝贵的财富,就是这些线人。
每个都受过父亲的大恩,经过父亲重重的考验,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父亲,更相信作为上一代百晓生的父亲。
那个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哪怕他有一样的身躯,一样的记忆,但已经不是了,这是他的直觉。
“末日教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那个人是末日教的绝对高层,自己这次要不是为了女儿,绝不会启动这条线。
但他发现末日教恐怕发生了绝对可怕的变化,这种变化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而与末日教有交流这种事,对于百晓生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情。
他看着不远处苏野的住处,眼神一阵闪烁。
刚才逃跑的时候,他没有回到自己的老巢,而是来到了苏野住处附近。
因为他知道,那个老人绝对不是自己或者组织里的人能够对付的。
而唯一有希望的,就是苏野这个在京城大开杀戒的人。
他一步步向着那里走去,他知道自己要做一个选择。
明天就是苏野交代的三天之期,他已经不敢查下去了,他还要去劝苏野不要查下去了。
。。。
知秋今天给苏野做导游,这份工作还是比较轻松的。
然后苏野也很大方,是别人的三倍。
知秋看着手机里的余额,脸上都是笑容。
再努努力就可以攒够学费了。
想起学费,就想起自己的原生家庭,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幼时的阴影又涌上心头,心中的伤口又痛了起来。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三寸长的须那刹尊者的神像,这是今天在法兰寺买的。
她将神像放到了书桌上,双手合十闭上眼默默祈祷。
“神啊,请保佑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弟弟!”
她睁开了眼,须那刹尊者也睁开了眼。
“请保佑他们去死吧!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