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风的追问，幕老微微一笑：“圣主仁慈，杀了她是对他最好的解脱。”
“这……”秦风的心在滴血。
气急攻心，一口血又喷了出来，还好及时忍住，才没有那么狼狈。
“怎么了？伤势那么重吗？再忍一忍！马上就回去了。”幕老关心说道。
虽然语气很关心，但行为却是一点关心的样子都没有。
不但没有马上带着他回去治疗，甚至就连该有的丹药都没给一颗。
甚至冷笑不已。
“圣主惩罚的是你啊，当你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惨死会是什么样子呢？”
没过多一会，两人再一次来到了阵法外面。
重力阵法还没撤掉。
不过幻境已经消失。
外面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情况。
此刻小狮和小鹤狼狈的趴在苏清雪身边。
而她双眼紧闭，生死不知。
除了她们之外，并没有见到回来的半圣。
“那家伙跑哪里去了？难道去打秋风了？”虽然半圣不下，但苏清雪的尸体还在，心下有些疑惑但也并没太在意。
毕竟，剑圣在这里呆了那么久，有些收藏也正常。
消灭敌人以后，获取钱财，也是再正常不过。
微微疑惑了下，也就释然了。
“你看，那魔女好像死了。”幕老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苏清雪说道。
噗……
秦风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脸色更加苍白。
瞬间朝着苏清雪冲了过去。
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给苏清雪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现在爱人都死了，自己还有什么必要装下去？
进入阵法的一瞬间，秦风差点跪了下来。
但还是艰难的朝着苏清雪走了过去。
眼泪不自觉的就流淌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早知道这样，哪怕和你一起战死，也比看着你死在我面前要好。”秦风艰难的走到了苏清雪的尸体边上。
慢慢的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哈哈哈，你以为就你那么点小伎俩，我看不出来吗？”幕老在阵外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有任务不假，你执行了这么多年也不假，但你是真的爱上了她，也是真的背叛了组织，这些你以为组织不知道吗？”幕老冷冷的问道。
“都已经这样了，还有意义吗？”秦风心如死灰。
此刻只想一死，懒得再看一眼幕老。
慢慢的跪在了苏清雪的身边。
“你不会怪我吧？骗了你这么多年？”
“其实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虽然是为了任务，但是那种感觉，那种在你身边才有活着的感觉，真的太美好了。”
“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就是黑白色，杀人，完成任务，再杀人，再完成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不知道未来方向在哪里。”
“在遇见你以后，我的生活突然有了色彩，我也活的有了人样，原来活着，可以这么开心。”
“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你，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原本想着隐居下来，再生几个孩子，哪怕默默无闻，就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我就不该出去，就该听你的，每天在家陪着你，努力生几个孩子，虽然累点，但是开心。”
“你不要死好不好，只要你活过来，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再也不出去帮忙，再也不出去聚会，就安静的隐居，陪你慢慢变老，好不好？”
秦风一边说一边哭，拉着苏清雪不断的诉说着。
仿佛要把这一辈子没来得及的话说完。
此刻的秦风，心如死灰，哪怕此刻伤势严重，但这些疼痛，都不及心理上疼痛的万分之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痛苦吧？绝望吧？后悔吧？”
“她就是你害死的，但是你先不要急，你可不要死哦，你可是剑圣，努努力还是有机会报仇的。”幕老得意的笑了起来。
报仇？
笑话，真要那么容易，就不是顶级组织了。
哪怕顶级杀手，也和上线没有联系。
甚至杀手和杀手之间都没联系。
只有杀手真正出手的那一刻，才知道对方是杀手。
这也杜绝了自己的身份暴露，影响任务。
而隐秘性那么好，除了适合暗杀，卧底之外，寻找和排查起来，也是千难万难。
这也是这顶级组织，屹立万年不倒的原因。
甚至这组织连名字都没有，只说自己是组织的人。
可谓是低调的可怕。
但同时又强的变态。
而之所以告诉秦风，你还能报仇，就是给他希望。
让他在痛苦中慢慢的死去。
一直给希望一直是失望。
这样的人生，除了灰暗和绝望，还有什么？
可谓是把人性和狠毒，做到了极致。
“报仇？希望？只有不断的绝望吧？”秦风冷冷的说道。
“想要报复你们，唯一的方式就是自杀，让你们的计划落空。”
面对秦风的话，幕老没有丝毫诧异，而是冷冷的说道：“不得不说，你说的很对，但是在还有机会活命的情况下，又有几个能自杀的？”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幕老很自信，有几个能有勇气自杀的？
但凡还有一丝丝的希望，都会无形中把希望无限放大。
其实就是为了活着。
但是当活着比死了还难受的时候，慢慢也就麻木了。
而这种麻木会变成习惯。
而人性，最好的优点和最大的缺点，也正是习惯。
当一件事情习惯以后。
就开始变的理所当然，也开始变的失去了目标。
活成了行尸走肉。
而这，就是他们想看见的。
“所以，你要自杀吗？”幕老带着讥笑看着秦风。
“她都死了，我还活着什么意思？难道让你们看我的狼狈样子吗？”秦风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幕老看去。
眼神冰凉。
报仇？
他想，现在就想杀了眼前的人。
但是可能吗？
别说现在，就是全盛时期的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
而自杀是唯一能让对方计划落空的选择。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最少能恶心对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