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
荣城市警局。
沈九歌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前，周承元正在他的正对面拿着笔记录。
“好的，大概了解清楚了。”
周承元整理了下资料，将队员端来的咖啡递给了沈九歌。
沈九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苦不拉几的，难喝死了。
“这次的异常生物评估等级为c，奖金我们后续会和圣达伦号事件的一起发给鹤月事务所。”
沈九歌愣了一下。
“c？”
他记得等级不是用文字的吗？
小九就是高危来着。
“啊，你还不知道吧。”周承元笑了笑：“我们把之前的文字等级对应上了字母。”
“本来想着是咱们华夏就要有自己的评估标准，结果发现和国际接不上轨，所以在文字的基础上添加了对应的字母。”
“这样方便和国际交接情报。”
“因为‘蜘蛛女孩’刚刚诞生，只杀了两个人，没有进食，且为暴乱型没有智慧，所以她的等级为c——低危。”
“低危，也就是评估它杀人速度较慢，移动速度较慢，威胁较小。”
“往上分别为b级，中危，A级，高危和S级，极危。”
“分别对应，能威胁一块区、县的人，能威胁一个城市的人，以及危害程度不止一个城市的异常生物。”
“往下有d级，这是无害级，这类的异常生物往往都是稀奇古怪的，一般不会杀人。”
沈九歌静静地听着。
这么说小九的高危，也就是A级，代表黑队评估小九可以屠杀一个城市的人吗？
想起紫色龙人的斩击和小九的压制力，沈九歌觉得评估也不是没有道理。
“对了，你上次的镜中人评估也出来了，评估是A级。”
沈九歌点了点头。
镜中人虽然出场只杀了将近一船的人，但是它确实具有威胁一个城市的可能性。
说到这，周承元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其实，你知道的，我们黑队也很……”
“打住。”沈九歌毫不犹豫拒绝道：“我可不想被乱七八糟的规则束缚。”
这都是借口。
实际上是担心小九被黑队检查出来。
“拒绝这么快。”周承元哭笑不得。
“单人解决A级异常事件，别说二、三线城市的黑队队长，哪怕是一线城市的黑队队长你都当得起啊。”
周承元将整理好的资料交给一边的队员，拿起咖啡又抿了一口。
“你要知道，荣城市，也仅仅只是个二线城市罢了。”
“往上还有像盛城市和阳澄市这种一线城市。”
“盛城市的队长钟黎和阳澄市的队长季修白，这两个人可都处理过A级的异常事件。”
“再往上，那就是闫都总队了。”
“闫都总队可是足足有十个队长啊！每个队长都有专职一个部门的职责，所以闫都市才能这么得安全。”
“更何况，当今华夏的最强者就在闫都市，哪怕是一只异变蚊子都飞不进去。”
沈九歌闻言也有些震撼。
能处理灭城级别异常事件的人竟然还不在少数。
看来华夏能这么安全，黑队的底蕴还是深不可测的。
自己对异能者的世界还是了解得太少了。
沈九歌更加坚定了不加入黑队的决定。
跟黑队联系越深，小九被发现的风险就越高。
到时候万一把自己当异常生物处理了，那就麻烦了。
但是，既然有了异常生物的等级……
“那异能者有分级吗？”
沈九歌开口问道。
周承元轻笑一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小孩子不愧是小孩子，就是喜欢比实力。
“没有。”
这个答案出乎沈九歌的意料。
“为什么？”
“很简单，没法评估。”
周承元吹了一下咖啡的热气。
“评估的标准怎么确立？单纯算能量含量？”
“确实，能量释放越多，你的异能就越强大，但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的异能都像你一样是战斗型。”
“就拿我来举例，我的异能是增删改查记忆。”
“如果要我去对付异常生物，我肯定没你强。”
“但要是我们俩对打呢？”
周承元意味深长地笑道：“你不一定打得过我。”
沈九歌：……
“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们异能者之间好端端地对打干什么？为了评出谁更强？”
“没有意义的，为了人类，当然是谁更能对付异常生物谁更有价值。”
“就凭你能处理A级异常事件，你就比我强得多。”
“像你刚成为异能者一个月，而我已经担任黑队队长好几年了，单看能量来说，我肯定比你多。”
“但是，我任职了这么多年，没有处理过一件A级异常事件，而你却处理了。”
“我能说你比我弱吗？”
“那我们俩的异能者等级又该怎么划分呢？”
沈九歌心中了然，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这次他不禁皱眉。
冷了之后咖啡更苦更难喝了。
他没什么要问的了，随即站了起来。
“行，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周承元也跟着站起。
“好，你小子要是有来黑队的打算我随时欢迎啊。”
一边送沈九歌出门，周承元一边还在喋喋不休。
“还有件事，你也处理过两个异常事件了，也看到过一些……比较影响心理的画面。”
“我这里认识一个心理医生，虽然他在精神病院工作，但我们黑队队员的入队测试都是在他那做的。”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这里也可以免费给你推荐一下。”
沈九歌一边往外走一边暗自思忖。
短短一个月时间，自己确实在小九的影响下性格有些变了。
而且这是种很自然的转变，自然到他觉得自己本就该是这种性格。
也许自己真的有一天失去意识，把身体给了小九。
但是……
就算是这样。
一个心理医生能有什么用？
“不用了，浪费时间。”
拒绝了周承元的好意，沈九歌拦下了他，独自出门。
门口的休息椅上，他又看到了那名少女。
少女现在脸色还很憔悴，但看到沈九歌立刻就提起了精神。
她迎了上来。
“您好！还没问您尊姓大名！”
“沈九歌。”
简截了当。
“沈哥！我叫陈蕊！谢谢您救了我！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
少女连连道谢和鞠躬，让沈九歌有些不自在。
因为两人只相差不到几个月。
听了这套老掉牙的说辞，沈九歌蹙眉道：“不至于，如果你恢复后找不到归宿的话，就听我的，来鹤月事务所就好了。”
“好的沈哥！我知道了！”
少女很自觉地给沈九歌让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