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他太过疲惫,身体的困倦让他无法继续思考这些复杂的情感纠葛。他躺在床上,目光迷离地望着天花板,听着伊丽莎白轻微的呼吸声。最终,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在这份疲惫中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而在他睡去的那一刻,伊丽莎白依旧睁着眼睛,眉头微蹙,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心中隐隐浮现出一种说不清的焦虑和不安。她知道,席崃的变化并不仅仅是因为疲劳或感冒。尽管她没有证据,但那种女人特有的直觉告诉她,有些事情正在悄悄发生,而她却无法明确地抓住它的踪迹。
清晨,闹钟的铃声在寂静的卧室里回荡,席崃睁开了疲惫的双眼,手腕一抬,瞄了一眼时间——八点三十分。他叹了口气,身体还有些沉重,但还是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他轻轻抚摸着身旁伊丽莎白的脸颊,俯身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轻柔的吻,低声说道:“宝贝儿,我去球馆训练了,记得把海莉从伯恩斯太太家接回来。”
伊丽莎白半梦半醒地翻了个身,懒懒地回应道:“知道了,迈克尔……不过你的闹钟真烦人。总是把所有家务丢给我,不如我直接退休,当个全职家庭主妇好了,不负责任的家伙!”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撒娇,却也混杂着半真半假的不满。
席崃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他迅速穿上训练服,背上球鞋和护膝,走下楼,进入停车场。他坐进驾驶座,刚准备发动引擎,一阵熟悉的针刺般的疼痛突然涌上来,像是从头顶到脊柱的每一寸神经都在被撕扯。他皱着眉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
五分钟过去了,疼痛终于渐渐退去,但他的心却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昨晚的疲倦、力不从心,还有现在这阵疼痛……一切都指向同一个原因。他几乎立刻意识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克洛伊的那瓶红酒。
怒火在他的胸膛里燃烧,席崃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克洛伊的电话。电话刚接通,他便毫无掩饰地质问道:“你的那瓶红酒里到底加了什么东西?我直到刚才还头疼,体力也明显下滑。到底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传来克洛伊娇媚的笑声,带着几分幽怨的语气:“哎呀,我还以为你打电话来是关心我呢,原来只是问红酒的事。迈克尔,红酒可是你自己主动要喝的,不能怪我。里面有一些我医生开的处方药,专门用来治疗我的失眠和抑郁症的。哦对了,我还稍微加了一些激发欲望的小玩意儿,算是为了让我们的夜晚更有趣吧。”
席崃的手指紧握着方向盘,冷笑一声:“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是职业球员?你知道这种药对我比赛的影响有多大吗?我不跟你计较昨晚的事,但你想过如果我赛后尿检呈阳性怎么办?联盟会判我服用禁药,到时候禁赛的可是我!”
克洛伊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娇声回应道:“哦,亲爱的,别这么激动。如果你昨晚不喝下那杯红酒,我怎么能得到你的‘宠爱’呢?禁赛又如何?转型成一名政客可比继续当个跑来跑去的球员有前途得多呢。”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禁赛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真的尿检不过关,你就说是因为在外吃饭的时候误食了含有激素的食物好了。放心,其他的事情我会替你搞定的。记住,每两个星期见我一次,不然我这只小猫咪可是会饿坏的哦。”
他叹了一口气,最终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车内再次恢复了沉寂。席崃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感觉到内心的重压逐渐变得无法承受。他明白,自己已经深陷泥潭,无论如何挣扎,都不可能全身而退。而眼前的生活,也逐渐变得模糊而危险。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下,他别无选择,只能相信克洛伊会“搞定”一切,至少暂时如此。
席崃驾驶着汽车,车窗外的景色飞速闪过,但他的思绪却如同陷入了泥沼。一路上,他都在反复思索该用什么说辞来向教练解释自己这段时间的状态波动。自从卷入了与克洛伊的纠葛,他的注意力早已不再完全集中在篮球上。上次球队主教练阿德尔曼对他的一番训斥仍然言犹在耳——“你得把心思放在球场上,迈克尔。”那个时刻的严厉语气就像警钟一般,敲击着他的神经。
他有些不安地推开了训练馆的大门,试图将心底的疑虑抛开。他和队友们打了个招呼,脸上带着惯有的自信笑容,仿佛一切如常。然而,他不由得环顾四周,却没见到阿德尔曼的身影。心中的忐忑再次升起。席崃随口问了问身旁的队友,得知教练因为糖尿病并发症需要休养一周半时间,接下来的几场比赛将由助理教练布朗带队执教。阿德尔曼会在季后赛开始时复出。
听到这个消息,席崃心中的那根紧绷的弦总算松了一些。布朗的风格比阿德尔曼松弛,至少暂时不用面对主教练的严格目光,他感到轻松了许多。但即便如此,他仍然知道自己的状态远没有恢复到巅峰。
训练赛刚刚开始,席崃便决定用一记惊人的扣篮来为自己造势。他从三分线外接球,加速突破,几步之间便杀入禁区,腾空而起,右手持球迅速完成了一记三百六十度换手扣篮,整个人仿佛一只飞翔的鹰,划过了训练馆的上空。篮球应声入网,队友们纷纷惊叹,场边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哇,迈克尔,真不敢相信你伤愈后状态居然这么好!”一名队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席崃挤出一个微笑,心里却十分清楚,那次扣篮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他的双腿开始微微颤抖,呼吸急促,但他不敢表现出任何异常。他得咬紧牙关,撑到训练结束。他害怕别人看出端倪,也害怕教练布朗会注意到他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