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没有立即开口，想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我确实很喜欢孩子。”
徐言一顿，在他的手指上也轻轻捏了一下。
“我很早之前就幻想过，咱们两个要是有个孩子，”谢琢松开徐言的手，指尖往下滑了滑，停在她的小腹处，“会是长得像我，还是长得像你。”
徐言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话没出口，就听见谢琢继续道：“不过，当时想的也是，这件事情看你，你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
“你要是……不想生，”谢琢停顿了一下，“我也不会逼着你生。”
徐言蓦地一愣，声音都高了几分。
“什么？”
谢琢的手还放在徐言的小腹上，听到她略有些惊诧的出声，掌心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
“我喜欢孩子，也想有属于咱们两个的孩子，但……”
谢琢不知道想到什么，眉头皱了皱，“生孩子这件事情，不是件简单容易的事情。”
“孙佳柔那天被送到医院之后，差点死了，虽然也和她摔得那一跤有关系，但我一想到……”
谢琢没有往下说，但徐言还是猜到了他的后话。
孙佳柔那次确实凶险，要不是送去的及时，可能人已经没了。
韩肖煜被孙国安和孙佳柔的几个哥哥差点儿打死的事情，徐言也听说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对谢琢产生这么大的阴影。
徐言凑过去，在谢琢皱起的眉间亲了一口，“没事儿，哪来那么多意外，大队生孩子的那么多呢，孙佳柔那属于数学上的小概率事件。”
谢琢轻呼了一口气，“嗯”了一声，“我知道，但咱们不着急。”
“不着急？”徐言忍不住轻声重复。
这话要是放在后世，徐言一定会觉得很正常，毕竟后世很多晚婚晚育，不婚不育的。
可在现在这个年代的农村，听到在农村土生土长的汉子说这样的话，还真的让人非常诧异。
她看着谢琢。
“嗯，”谢琢点了一下头，“我想晚一点，想等咱们都做好准备之后，不想大宝和小宝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发生在咱们孩子身上。”
“我想她或者是他出生的时候，咱们都已经做好准备，期盼着他的到来。”
徐言半天没说话。
她就这么盯着谢琢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手往他脖子上勾了一下，谢琢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一个很短暂的吻。
“我也是这么想的，”徐言说，“咱们两个现在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太适合再有一个孩子，我承认，我也有点害怕，也没准备好，但……”
她又凑过去在谢琢脸上亲了亲，“我也想，有一个属于咱们两个的孩子。”
因为她的这句话，谢琢放在徐言小腹的手略微颤了一下。
相比于徐言对谢琢的了解，谢琢对徐言的了解，要比她本人知道的要多很多。
就是因为更加了解，他的期望值也会更低。
从两个人结婚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做好了徐言有天会离开他的准备，那时候他觉得，能相处两年就很不错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徐言的感情越来越深，占有欲越来越强烈。
要是能一直在一起，他是一刻都不想和她分开。
他也知道徐言有自己的计划。
所以他也暗自调整了自己对未来的规划，想着要是真的恢复高考，他就也考大学。
反正她去哪里他也去哪里。
当然，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故意以退为进让徐言给他做出承诺的，他就是那么想的。
只要徐言能一直和他在一起，哪怕这辈子不生孩子，他都无所谓。
“真的吗？”谢琢声音有点低。
听到他这么问，徐言笑了一下，“你想什么呢，我也想当妈妈啊，虽然咱们现在有大宝和小宝，但还是会想有一个和你的孩子。”
“就像你说的，像你或者是像我的，也有可能是像咱们两个。”
“不过，可能得等几年，”徐言表情认真了一点，“咱们现在……”
徐言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就被谢琢贴上来堵住了唇。
她不知道谢琢突然之间怎么了，配合着张开了唇。
谢琢的眸子更加幽深，他在听到她以后的计划中也有他时，心里就止不住的高兴。
温热的掌心往下滑了一点。
徐言轻哼了一声。
想要伸手去挡，但下一瞬，就被谢琢触及到某个点的时候，整个人软了下来。
年三十儿整晚守夜的人很多，但大年初一就没有这种习俗，再闹腾，也会为了昂贵的电费早点休息。
屋子外，还能听见呼啸的风吹拂着柳絮般的雪花，往窗户上砸。
徐言刚开始还能勉强咬住唇不出声，后面在听到谢琢偶尔在她耳边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又羞又恼。
往他胳膊上挠了好几下。
谢琢还能笑得出来，睫毛半垂，唇角勾着，“小猫咪。”
然后，换来猫咪更用力的一爪子。
室内旖旎，直到风雪小了一些，谢琢的动作才慢了下来。
徐言的睫毛湿漉漉的，看着很乖。
谢琢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低头在她发红的眼尾亲了亲，在她有些难耐的用腿蹭他的腰，他才又动了一下。
徐言还是不太满意。
风雪再起，吹在门帘上，能听见门帘在木门上来回摩挲。
谢琢突然想逗徐言一下，指尖将她贴在嘴角边的发丝拨开。
道：“要不，你求求我，我就……”
头天晚上下了一晚的雪，第二天全世界都白茫茫的一片。
大宝和小宝很兴奋的在院子里笑着，徐言偏头往旁边看了看，谢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早就不在炕上了。
徐言混身不舒服，躺着躺着又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
谢琢也知道晚上太过火，一直没让两个崽子去打扰徐言，还将一早起来就叫唤个不停的小狗，用厚毛巾裹起来带去了大宝和小宝屋里。
原本大宝和小宝还想去打雪仗，堆雪人，在看见“开心”的时候，又乖乖蹲在一边，看谢琢给小狗喂牛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