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佛兰克的嗓音有些沙哑，语气充满不屑，他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
“因为如果我从你嘴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你就会死。”
许白背后的触手猛地伸到佛兰克的面前，锋利的刀刃只差一丝就能划破他的眼球。
『你……』
佛兰克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人不是普通的觉醒者，而是一个跟自己类似的存在，他是故意找上自己的，根本不是什么路人！
“自己说，或者我从你脑袋里掏。”
触手在佛兰克的脖子周围缓缓游荡，仿佛下一秒就要切下他的脑袋。
『你也是试药体吗，你想知道什么？』
佛兰克妥协了，他也怕死，不然也不会试图用酒精来抵抗那个怪异的声音。
“它是什么，你脑袋里的那个声音。”
『我也不知道，自从我接受了第三次试药后，那个声音就出现了，没有清晰的话，只是呓语，我能感受到它强烈的意图。』
佛兰克扫了一眼许白背后的触手，好奇的反问：
『你没有这种困扰？你克服了药剂的副作用？你是第几期试药体？』
一连串的发问并没有得到回答，许白沉默着，思考着佛兰克的话。
而佛兰克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像是终于找到了同类。
『你看起来比我强大很多，为什么会找上我？』
既然对方把自己当成了同类，沉默片刻，许白撒了个谎。
“我失去了记忆，你告诉我所有情报，我放你离开。”
佛兰克点点头，倒是没有质疑许白的话，因为他觉得许白完全有杀死他的实力，他也没得选。
『三个月前，我在酒吧接了一个试药委托，注射一次对方提供的药剂并提供三百毫升血液，就能拿十万块。』
『注射过药剂后，我感觉自己变得强大了，似乎还觉醒了能力，后来我意识到并不是，身上的骨刺更像是基因变异。』
『一周前是第三次试药，脑袋里开始有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分白天晚上的折磨我的精神，我快要被搞疯了，但我发现大量饮酒，让自己失去意识，精神就能舒服很多。』
“不是药剂制造中心的委托？”
许白突然打断了佛兰克的话。
佛兰克诧异的抬起头。
『跟药剂制造中心有什么关系？』
许白思考着自己确实想岔了，如果佛兰克是药剂中心的试药体，他断不可能在这混乱的街区游荡。
而那个发布试药任务的委托人肯定跟药剂制造中心有关系，他在私自用人体做实验。
“那个委托人长什么样子，他跟你约定第四次试药的时间了吗？”
许白继续问佛兰克。
『委托人外号叫剃刀，也是个很厉害的家伙，以前就在这片街区混，我认识他，不然也不会接试药这个活。至于第四次试药时间，我不知道，剃刀说会主动找我。』
佛兰克的脸上露出一丝畏惧还有九分痛苦。
『我不想再试药了，我怕自己会变成一个怪物，但如果我这么说的话，剃刀可能会杀了我……』
“剃刀么？”
这个叫剃刀的家伙肯定不是幕后主使。
“看来是遇到同行了。”
许白嘀咕一声。
真正的幕后主使者还隐藏在剃刀背后，跟自己一样，喜欢藏在角落里谋划。
看着痛苦蹲在地上的佛兰克，许白莞尔一笑。
既然对方有剃刀当工具人，那自己就凑合着把佛兰克利用起来吧，看看能不能揪出来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许白收起触手，不再让佛兰克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
“你有没有想过，从一开始你为了钱，答应成为人家的试药体，就没可能脱离对方的控制。”
许白靠近佛兰克，盯着他。
“你住在哪里，那个剃刀很大概率在你家附近监视着你，我可以帮你解决掉他。”
『我不觉得你能打过他……』
佛兰克小声嘀咕着。
“试过才知道。”
许白说得坚决，倒让佛兰克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脑袋里的声音我已经帮你解决了，只要你不再继续注射那种药剂，就不会再受那种困扰。”
许白循循善诱着佛兰克。
“只要干掉剃刀，就没人再强迫你注射药剂，你就可以安心生活了。怎么样？”
佛兰克感觉了一下身体的情况，发现药剂副作用果然消失了，他对许白的话很动心，试探着问：
『你想让我当诱饵？』
“不，我会自己当诱饵，只要你悄悄离开126区就行。”
许白的脸庞一阵蠕动，佛兰克看到眼前的人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这……这是什么能力？』
佛兰克大吃一惊。
“这是秘密，现在该你换张脸了。”
许白伸出触手，利用母菌子体，给佛兰克捏了一张陌生的脸。
“我划给你五十万，就当买下你的房子和身份，你换上我的衣服，立刻离开126区，忘掉今晚发生的一切，重新生活。”
『谢谢，谢谢你，兄弟！』
佛兰克高兴的心脏狂跳，匆匆脱下破烂的衣服，换了许白的破旧皮衣。
“记住，如果走投无路，去233区，会有人接纳你。”
看着佛兰克远去的背影，许白最后叮嘱了一句。
佛兰克是某种药剂的受体，还听到过奇怪的声音，许白舍不得杀他，只是在他体内留了一些休眠的母菌子体。
如果有需要，许白可以感知母菌子体，随时找到他。
至于现在，许白是佛兰克了。
穿着又脏又臭的破烂衣服，许白随便捡了一只酒瓶，像个真正的酒鬼那样，摇摇晃晃的朝佛兰克居住的地方走去。
如果没猜错的话，剃刀就在佛兰克住的地方监视着。
就是不知道这个家伙有没有能力感知到自己是假的佛兰克了。
剃刀只是某人的工具，真正让许白感兴趣的是那种实验药剂和藏在剃刀背后的家伙。
为了捉到这条大鱼，许白不介意自己穿着肮脏的衣服，躺在堆满垃圾的房间里。
佛兰克的家确实像个垃圾堆，扔满了烟蒂和酒瓶子，比街边的阴沟都脏。
许白铺了几个纸板子，随便躺了上去，静静等待着。
黑色的影子在房门前站立，随后又离开。
许白翻了个身，笑笑，没有去追。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剃刀这种工具人，会自己送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