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一脸不屑,嚼着瓜子说道:“你看迷糊了吧,胖子的眼睛不会放过任何美女,真有梅如雪那么漂亮的妹子,肯定比你先看到。”
没有发现如雪的踪影,又听得金子的数落,我心情低落地回到车上。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人群,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刚刚那似是而非的身影,那真的是我看错了吗?可那眉眼,那身形,分明就和如雪一模一样啊,怎么会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呢?
车队继续缓缓前行,可我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路途之上了。金子和胖子见我这般消沉的模样,也不再多言。
张家屯村落之中,女人边走边轻言细语:“阿妈,小金子找傀儡虫好像六年了吧,连凤凰山的那只虫都去拿了,他为二妹真用情呢。”
老妇人叹口气:“痴情必被情所困,执念终为念所伤。”
像如雪的女子搀扶着老妇人,插话道:“你们这个样子骗人家,等他晓得了真相,肯定会崩溃的。”
老妇人拍拍像如雪的女子手臂:“做老族长的孙子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都是他的命数,更改不得。”
像如雪的女子说道:“好想让二姐下山去看看他,好揪心哟。”
三人慢慢朝着一个方向走时,三名青年人拦在了路中央,对着如雪母亲随意施了一礼,其中年龄小者说道:“姨嬢,你家如雪和那小子害苦我家小妹了。”
老妇人脚步未停,边走边说:“族长家长孙心性纯良,为人端正,你家小幺跟着他不会吃亏的。回去跟你妈说一声,他们的事不要掺和,儿孙自有儿孙的路可走。”
六人的对话句句没提我的名字,可句句又像在聊我,关系错综复杂,包含了太多秘密,可惜,我无从得知。
张海珠熟悉到叶榆城花树村的路,在高速路上一路飞驰。中午车队人员在春城休息站吃午饭,我依旧坐在后车厢发呆,放不下看到如雪的画面。
金子和胖子端着盖饭,来到后车厢,看到依旧呆呆坐在那里的我,对视一眼,来劝导劝导我。“我说别扭呀,你这从早上到现在就一直闷着,饭也不吃,就算你心里放不下刚才那事儿,也得先把肚子填饱不是?”
我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闷声说道:“没胃口,你们吃吧,我不饿。”
胖子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把手里的饭盒往我跟前推了推,说道:“哥,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刚才看到的那个像如雪的妹子,可这事儿吧,真说不定就是你看错眼了呢。你想啊,这大白天的,哪能说出现就出现,说消失就消失呀,没准儿就是当时光线啊啥的给你造成错觉了。”
金子咬上一口肉块说道:“关心则乱,你家如雪在钮庄冰棺里睡着呢,姜家人隔三差五就给你二叔报个平安信儿,我还能不清楚。这么地吧,等我回了上关,让二叔给你传个视频,总可以吧。”
见我不吭声,金子眼珠一转,又接着打趣道:“哎,不会是你瞧见别的好看妹子,就这么快移情别恋了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咱也不用费劲巴拉地去到处找啥傀儡虫了,就找个跟如雪一模一样的妞儿过小日子,那多好呀。”
“不行,要找傀儡虫,要救活如雪!”我猛地抬起头来,脑子这时候像是被冷水浇过一般,稍微清醒了些,暗自思忖着,长得像如雪,那终究也不是如雪,我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被别的女孩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呢?绝对不行!
伸手接过了胖子递过来的饭盒,低声说道:“吃饭。”
金子和胖子见我终于肯吃饭了,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尤其是金子笑的非常得意,他看似非常不希望我放弃凑齐十只傀儡虫。
中午休息半个小时,车队继续向西疾驰。
新村中的女魅接收到我要来的消息,几名女魅主事和女魅特战队女队员早早在山下等待我到来。
张海珠命令研究所九名特战队员下车,在叶榆城找间旅馆待命,等她处理好我的事情,再一起回丹霞山YR4研究所复命。
主事的几名女魅,任小敏、琳琳、者红唇、红九带张定珊和新到的二十七名女魅上山安排住处,姜映蓉、张兰、张娜、张海伶、张露、张玉、张文艺、张小萱每人开一辆车(有一辆绿卡车是从花树村停车场找到的,加点油还能开),与我一同去勐泐告庄西双景望月村,接回在菩提树下的一百七十一名女魅。
张海珠和张青云有研究所的特殊通行证件,走到哪里都好用,她们肯定也得陪同,金子和胖子没事干,希望陪我一块再去一趟,看看勐泐有没有新变化。他们是想多了,叶榆城到勐泐最少也要七个多小时,到时候正是半夜,什么都看不到。
长途跋涉七个小时,才到的望月村,村子里几乎没有照明,金子和胖子白高兴一场,窝在副驾上睡觉。
望月村的旧砖瓦房、破木屋已经全部拆完了,地面也填平的差不多,当地的知府听从巫青柔的指点,真的要开办一个东华最大的夜市。
趁着天黑人少,八辆绿卡车分别停到两棵巨大的菩提榕树旁边,我按照记忆打开地下的通道机关,里面密密麻麻挤满了衣衫褴褛、面容消瘦、沉睡不醒的女魅。大蜈蚣的傀儡虫轻轻召唤她们,她们全部苏醒过来,听从我的吩咐,一个接着一个上车坐好。
一辆绿卡车后车厢能容纳二十到三十人,一百七十一名女魅挤一挤都能装得下,加上研究所的绿卡车性能极佳,花了整整一夜稳稳当当把她们接回叶榆城。
到叶榆城后,张海珠和张青云与特战队会合,等我一起回春城。我、金子、胖子和众多女魅爬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半山腰的新村,一到村中,我们便找了间房间补觉,什么都不想干。
临睡之前,我把张天博给我的五十万银行卡交给红九,让她给女魅们置办衣服和平时花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