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充容这胎,她倒是觉得要是能生下来也是极好的,看陛下这个态度,这胎是必须保下来了。
说是一个月的身孕,算算日子恰好就是丽姬刚禁足没多久那几天。
有了良姬那个例子在,皇后是不会再出手的,也不可能会出手,若是位皇子,去母留子拿着去跟二皇子打擂台,岂不快哉。
那安婉仪传来那个消息说,皇后会动手难道是想玩个嫁祸一说吗?
不得不说皇后虽然心计深沉,可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这安婉仪可是条毒蛇。
不过皇后也应当并非全然相信了这条毒蛇,二人狗咬狗的戏码或许不久会上线呢,真是期待。
那么这春日宴,今年会是很热闹了。
随后她招招手,谷雨便走到她身旁,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
天气渐渐回暖起来,已经是一月底了,再过一个月便要开春,春日宴和亲蚕祭祀也接近了。
一早开起了久违的太阳,照到身子上暖和和的,清晨总是忙碌的。
沈静和匆匆赶至凤仪宫时,其他人也差不多到齐了,就在皇后出来时,贤妃也在太监的通报下姗姗来迟。
看着春风满面,袅袅身姿,穿着绛紫色衣裙头上插着如意点翠簪子,还别了根玉流苏钗环。
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引得众人此刻的注意力全然在她身上。
“贤妃妹妹昨个辛苦,紫竹快把茶给各位妹妹奉上。”
听到这话,各位也是纷纷回神,贤妃的美貌大家都见识过了,之所以今日如此吸引人的。
其实是她的衣裙,那是西番小国进贡的料子,穿在身上堪比浮光锦还靓丽,绛紫色原本是沉稳不出错的衣裙颜色。
用这料子做出来,看着更是活泼,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之前新人进宫,贤妃的宠爱被分了不少,大家都觉着是因为她生了二皇子的缘故,才能坐上如此高位,现下可不同了。
听说这料子拢共就三份,内务府再裁剪下来,可分出6匹出来。
皇后自是不必说得了三匹,看来剩下的三匹,贤妃定是得了两匹的,不知还有一匹被谁得到了。
今日贤妃如此招摇,看来是在提醒她们,虽然她们是新人,可陛下依旧是宠爱她的。
贤妃入座后,皇后才又开始说话。
“本宫得到消息,安宁公主不日便会抵达上锦城,这春日宴今年会大办一场,也当是为公主举办生辰宴了。”
安宁公主也是3月份的生辰,具体是哪一日没几人知晓,看来这和亲一事是在所难免了,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举办公主的生辰,还是在国库不丰盈的情况下。
和亲这事沈静和还是从安婉仪那得来的消息,沈家毕竟门户小,所以许多事都得从安婉仪那才能知道。
沈静和陷入自己的深思中,以至于皇后再说的话,她也没太听清。
“本宫说的各位妹妹可记住了?”
“是,臣妾谨记。”
请安结束,贤妃第一个走了,沈静和算是最后一个走的。
“谷雨,皇后后面说了什么?”
“回小主,皇后娘娘说公主的生辰陛下很重视,到时还会有各个世家的夫人同在,要各位主子切莫出什么岔子。”
这话似乎在点众人,不要在这日出什么幺蛾子,可偏偏就有人不信。
回到未央阁,沈静和卸下头上的珠钗,立夏领着一位新来的小宫女进来奉茶。
之前她不怎么受宠,自打丽姬禁足后,这一个月里也有三回得见陛下,内务府这边自然不敢再怠慢,于是便按照她的位份,再添了两名宫女。
新来的两名宫女都被谷雨安排在殿外伺候,一般是很少得进入殿内的。
今日怕是立夏自作主张,把人领进来奉茶,但沈静和也并不恼。
两人把茶水点心放上后,便退了出去,未央阁的人都知道这位主子像来喜静。
退出到殿外,新来的宫女小雪,笑着挽上立夏的手。
“立夏姐姐,多谢您的提携。”
秋霜也在殿外候着的,看着两人亲密挽着手走过来,未发一眼,不过却也得见小雪眼中的得意之色。
“秋霜,今晚你在殿外值夜吧。”
殿外一向是由立夏来安排,谷雨一般是不过问的。
小雪与秋霜原来都是被罚进浣衣局中的,好不容易被指派到了未央阁做事,两人进来后被安排做些杂活。
小雪性子活泼,且惯会哄人,之前在浣衣局里就是哄得嬷嬷让她少做些活,来到这也是如此,日日外殿值夜都是秋霜在。
秋霜沉稳,也一直没有计较这许多。
这一切沈静和都是知道的,她也想看看秋霜能忍耐多久。
现在她需要培养自己的人,内务府是看她不受宠,随意指派了两个犯过错的宫女来敷衍,这也是她想要的
锦上添花易,可雪中送炭贵如珍宝。
入夜,沈静和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听见哭声传来。
“谷雨?殿外是谁在哭?你且去瞧瞧。”
谷雨走出去没一会又返回来
“禀小主,是秋霜,似乎是生病了,这会子正说着梦话。”
“随我去看看”
沈静和从床榻上起身,谷雨给她披了件外袄。
也是巧了,两人正来到殿外,便下起了蒙蒙细雨。
还未正式进入春天,白天随有些阳光,暖和些,可一到夜晚倒春寒可不得了,一不注意就会染上风寒。
“娘亲,不要丢下我,嬷嬷求求您救救我姐姐。”
沈静和此刻看到秋霜蜷缩成一团,嘴里呓语着,脸上净是痛苦的神色。
她走过去,手探了探秋霜的额头,很烫,看样子是发烧了,双脸还有些泛红。
“谷雨,去叫他们把秋霜抬到殿内去。”
这个点叫太医显然不可能了,除非是她有恙,若是为了一名宫女去请太医,明日宫中各种流言便会开始。
谷雨叫来了太监孙伦,两人一同扶起秋霜往殿内去。
“谷雨,去打水来,秋霜这样子若是再烧下去,怕是熬不过去。”
雨下了一整晚,待到早上时分才堪堪停下。
秋霜已经退烧,突然睁开双眼,只见谷雨拿开她额头上的帕子。
“你醒了?这会可要用些清粥?”
喉咙干干的说不出话,谷雨见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我,我这是怎么了?昨夜似乎还听见了小主唤我,可我怎么都醒不过来。”
“你昨夜感染了风寒,小主心善吩咐我们将你扶到殿内,还亲自给你擦额头。”
秋霜听闻,眼中泪水止不住往下滴落。
“立夏去抓药了,小主说一会喝了药,回房里歇息几日再来回话。”
沈静和今日没去请安,已经告了假,这会子正躺在榻上休息。
秋霜深深看了一眼内室,她是躺在外间的罗汉榻上的,眼中满是感激。
等秋霜喝了药,谷雨才进入内间。
“小主,秋霜已经服了药,回到自己房中。”
“嗯,早膳就不用了,你们且备些清淡的午膳。”
沈静和称病,宋允承下朝后便也知晓了,于是亲自往未央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