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子听见阮绵绵要跟他们谈条件了,也觉得自己的作用已经完成了,后面的事情不适合她继续听下去了,就找了个借口先走了。把空间留给这家人。
这次花婆子也算是开了眼界了,她早年认识阮老太的时候,只觉得她是一个有些手腕,而且目的性很强的人,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人已经面目全非了。
估计她们之间再也不会见了。
阮老太听见阮绵绵还要开条件,本能的就开始反对,‘‘不可能!你这个丧门星,有什么资格开条件。’’
阮绵绵这时候也不再站着了,她拉了一把椅子到身前,直接坐了下去。站的久了,腿疼。
王丽娟一边给老太太顺气,一边劝道,‘‘妈,你别生气啊,你先听听绵绵咋说嘛。’’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肯定需要有一个结果的。妈这个脾气再不收一收,事情谈崩的几率很大。
要是没办法把绵绵这个丫头分出去,那今天这事儿不就白折腾了嘛。
钱也花了,事儿也办了,但是却没有结果,怎么想也是不划算的啊。
看见自家媳妇儿在和稀泥,阮金贵瞬间就明白他媳妇儿的想法了,于是配合道,‘‘是啊,妈,你先听听绵绵咋说的。听完了再说同不同意也不迟。’’
阮老太一向知道这个二儿子要比大儿子精明些,他的话,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能听得进去的。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
她看向阮绵绵,那意思就是赶紧说。
阮绵绵也不客气,把早就想好的条件一一摆了出来。
‘‘第一,你们把我从户口上迁出去,我没有意见。只是,落户是需要有房子的。而我没有,我也没有能力买。这个能落户的房子,你们必须出钱买下来。’’
‘‘第二,我一个人单独出去生活,没有收入来源,我不能不吃饭吧,你们必须给我能撑到年底分钱分粮时候的口粮或者钱票。’’
‘‘第三,我今年挣的工分我必须带走。不然,年底分粮,我的口粮不够,我都活不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就会被饿死了。’’
‘‘你们能答应这三条,我就立马乖乖的听你们的,分户分出去,并且保证跟你们老死不相往来,不再打扰你们半分。而且不会跟村里人说三道四。’’阮绵绵一口气说完。看着他们,等待回答。
她不是没有想过再多要些东西,但是,她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这三条都是她再三斟酌过的,每一条都是说得过去且合情合理的。
他们想一想估计是可以答应的,但是如果再多要一些,让他们的肉再疼一些的话,最后很可能是一拍两散。
这群里人,难保不会出一个要钱不要命的。
阮老太果然是这群人里面炸的最快的,直接一口唾沫就朝着阮绵绵吐了过去。
阮绵绵眼疾手快的躲了过去。
紧接着老太太的骂声就响起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有什么脸,又是要房子又是要钱要东西的!这些东西你这样的丧门星溅丫头也配!我呸!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死了,这些东西我通通都烧给你!’’
阮绵绵也不说话,就当她奶是在放那啥了。她看向二叔,明显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阮金贵心里也是纠结的很,他这个侄女提的这三条,每条都是合情合理且必要的,但是这样一来,家里必然是会拿出很大一笔钱,他妈肯定舍不得。
他妈对金钱的控制欲极强。他和大哥这些年来,说是分家了,但是,他们挣到的钱和工分,全都要交给他妈处理。
家里面的吃穿用度,孩子们的学费,也是他妈出,
他跟他大哥一样,口袋里常年只有一两块钱的应急钱。
当年盖房子的时候,他根本不想跟他大哥盖在隔壁,也不想把格局盖的一样,但是钱是她妈出的,他一点话语权也没有。现在想起来也是窝囊的很。
‘‘绵绵啊,你这几个条件想办到也不太容易啊,要不,你给我们一些时间商量一下,可以吗?’’思来想去半天,还是先缓一缓。
阮绵绵点头,她也没过她奶能一下子就同意。
‘‘那我先回自己屋了。我这头上的伤口,可还疼着呢。’’阮绵绵伸手摸了摸头。
阮绵绵躺在自己的床上,心想着,你们慢慢的商量吧,之前放的东西,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大夏天的,已经三四天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应该就能被发现了吧。吓不死你们。
这一边的堂屋里,阮老太看着自己的二儿子,‘‘老二啊,你难道还真要答应那个小溅人的条件嘛。’’
阮金贵想了半天才说道,‘‘妈,绵绵那个丫头说的三条,没有多余的。如果不答应的话,那你今天搞得这出不但白费了,还把一个把柄送到了她手上。’’
‘‘啥意思?’’阮老太没有听懂。
不只是她没听懂,其他人也都没有听懂。
‘‘咱家为什么要把她分出去啊,不就是因为她克咱家。跟咱家犯冲嘛。’’
‘‘对啊,你看咱家最近的事情,妈是真的害怕了啊。’’说到这里,阮老太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额头,那里还包着白纱布呢。
‘‘我的亲妈啊,这种事,你信我信,咱家里人都信,甚至说,村里的大部分人都相信。但是,这事儿现在是可以拿到台面上说嘛?!这事儿要是谁捅出去了,那咱家没有被克死,先会被抓去树典型,做批·斗了。’’这一点也是阮金贵刚刚才想到的。之前一直被忽略了。现在想起来还有一点后怕。
总感觉有个什么无形的网子在套他。但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阮老太还是懵懵懂懂的,但是王丽娟却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答应绵绵的条件,绵绵会把这事儿捅出去?!’’
‘‘她捅出去了对她有啥好处啊,她不是咱家的人啊,不是一样会被牵连。’’阮老太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