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兄弟？”
易敬常听到姬晓天的问题，有一些疑惑，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说姬明德，姬明心之外还有一个叔叔伯伯。
不过。
他一想到父亲姬明德的风流，自己爷爷姬天华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多一个叔叔伯伯自己也能接受。
想了一想便说道：
“你是不是说爷爷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子？”
“呃……你知道？”
“不知道啊！难道你……”易敬常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一种状况，恍然间觉得这几家有许多事情太过分了。
他这一问。
姬晓天便沉默了。
从曾经的姬家长子长孙变成一个私生子的乱伦产物，这是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跌落。
易敬常也没敢多问，觉得彼此之间最好不要再讲话了，因为两个人之间聊一会，可能会知道更多难堪的事情。
姬晓天也似乎是这么想的，之后依旧保持着沉默，不像以前那样话很多。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了大约半个小时。
走廊里走进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他一脸不安地低着头，一副不敢抬头的样子。
易敬常看到这个少年，随即便吃了一惊。
姬晓天也在边上看到了，便忍不住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姬晓男！？”
姬晓男听到有人喊他，立马抬起了头。
随即。
他便惊恐起来，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两个舅舅，像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都在这里。
“你……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
“你呢？”
“我……我……我……”
“找你爸爸对吧？我那个堂姐是单身，要找到你父亲可能还真要花点时间。”
姬晓天一语道破。
姬晓男随即面色赤红，像是被人看穿一切，显得尴尬和心虚。
易敬常则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造孽啊！姬家是不是祖坟被人泼了狗血了？怎么都是这些事情？”
这话一说。
姬晓天看了一眼易敬常，随即也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应该是干了太多坏事的报应吧！”
“连我堂姐这一带都报应到了，我觉得我以后都不应该生小孩了。”
易敬常同意地点了点头。
姬晓男则听得一脸尴尬，但是也没敢多说，毕竟两个都是舅舅。
……
“A01号！”
大厅里面叫号声响起。
姬晓天走进了一个房间，然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份黄牛皮的鉴定书，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面色带着失落，沮丧不解，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易敬常过了一会也被叫到了号，然后走进了一个像诊室一样的房间，随后便和一个白大褂聊了起来。
“根据结果，这两份化验品并不是亲子关系。”
白大褂一开场就说了一个结论。
这话一说。
易敬常瞬间如释重负，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刑满释放人员，终于逃脱了姬家的牢笼。
“不过……存在亲属关系，应该是叔侄关系。因为基因还是有很大一部分相似性的。”
白大褂又随后给了一个结论。
易敬常一听这话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之前姬晓天问自己的问题——姬明德和姬明心是不是还有一个兄弟？
“这……这不会搞错吧？”
“不会的，如果您不认同，可以到别的机构再确定一下，应该也是这个结果。”
白大褂淡然地说道。
他像是已经看到了这种场面。
……
“第三个兄弟？”
易敬常快步走出了鉴定中心，面色显得很淡定，可是心里却是异常凝重。
他现在能确认这么一个事情——很有可能自己和姬晓天两个人，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走出了鉴定机构的大门。
他烦恼地走了一圈步，很快也又一次遇见了姬晓天。
姬晓天正在一个商场门口看着一台电视机，上面正在放着一个综艺节目《爸爸去哪儿》。
“老爸，老爸，我们去哪里呀！”
“有我在就天不怕地不怕！”
姬晓天看着明星们带着儿子们参加着活动，满脸的羡慕模样，像是嫉妒这些有爸爸的小孩。
他看着看着就哭了。
易敬常见状便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包纸巾递了过去，说道：“别难受了。”
姬晓天也没客气，接过了那一包纸巾。
他擦了擦眼泪。
易敬常随后便问了一句：“是不是叔侄关系？”
姬晓天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后便哭得更凶了，他哭着哭着像是一个找不到爸爸的小孩。
易敬常看到这个状况，听着那一首爸爸去哪里，心里也有一些酸酸的。
“要不去问问奶奶吧……她老人家应该能够知道这个事情。”
“我问过了，她不肯说，脸色还很难看。”
“呃……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的爹是个私生子，这是个丑闻。所以奶奶不肯说。”
“我现在其实不在乎这些，只是我有一些崩溃，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样？”
姬晓天满脸是泪地看着易敬常。
易敬常听到这话也有一些同感，他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也早已经麻木了，但依旧想要一个心灵的寄托，知道明天该怎么活。
可明显现在这路被堵住了。
他便想通了这路，说道：“这是上一辈子人的罪。跟我们没关系……”
“即便如此，可我们又该如何自处？我从小背的是四书五经，我都不知道姬天华这个老头为什么要让我背这些？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活不下去！”
姬晓天恼怒地说道。
四书五经的内容，除了讲中庸之道等等内容，还会阐述一些人伦。
易敬常回味着堂哥的话，觉得一切太过荒唐。
堂哥姬晓天一直是个纨绔子弟，但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的良知，以及不能逾越的底线。
这些底线通常来自于他的认知，即便他并不喜欢那些东西，可是时间一长会在心中潜移默化成为良知和底线。
“我想也许是爷爷经历了太多，最后才让你读四书五经，让你做一个君子，不再重蹈覆辙……”
“也许，那些古老的东西是我们不成为魔鬼的一种方法。”
易敬常思考了片刻之后。
他有了一种感悟。
也想到精神病院里有一个病人，是一个研究哲学的教授，最喜欢问别人一个问题。
什么叫做儒。
易敬常也在边上听了一句，才知道儒的起初并不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而是一群有信念的人。
他们厌恶权贵的荒淫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