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呢！”枭枭单手叉腰，指着沙漠某个方向，“里面还有好多尸体要搬呢，你们怎么就带这么几个人手？这得搬到什么时候？啧……”
张源无语：“你指使我们给你当苦力？没睡醒吗小妖女！”
枭枭朝他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帮我们？你要这样说的话，那你们张会长的功劳，我可全吞咯？”
“你……”张源确实被唬住了，有点拿不准地看向分会长，“会长，我们搬吗？”
“搬，”分会长看着摆在面前的尸山，内心也相当不淡定，吩咐张源道，“你回去多叫些人来。”
“好吧。”
张源就知道每次这种跑腿的活都是自己的，他应承过后，身后展开一对蝉翼，快速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曼陀罗】，麻烦你带个路，让我的人进去。”分会长又说。
枭枭指的方向除了沙子什么也看不到，毕竟她们昨天是被【精卫】带到沙漠深处，才展开行动的。
“好说好说，”枭枭随便找了个【猎妖盟】成员，“给程会长他们带路，一定要把沙漠里的尸体清理干净哈。”
分会长让其他人跟着先进去，自己则跟枭枭留在原地。
“程会长不干活吗？”枭枭调侃了一句。
分会长直说道：“有一个名叫婷……姜婷的雇佣兵，在你们【猎妖盟】？”
枭枭心思活络，一眼看穿：“原来程会长是为着我姜姐姐来的，啧啧，难不成你们是旧识？不过……她可不是什么雇佣兵哦。”
“雇不雇佣兵无所谓，她现在在哪儿？”
枭枭冲他摇了摇指头：“忙活了大半夜，我姜姐姐在休息呢，你以为都跟你们这些年纪大的一样，觉少？”
分队长无语，有被狠狠冒犯到。
枭枭朝他挥了挥：“程队长要么进来坐坐，要么帮着去搬尸体，等你们干完活，我姜姐姐应该就休息好了。”
她说完，当先转身进了营帐内。
靠人力搬运沙漠深处的尸体，即便这些人各有各的异能帮助，但还是一直弄到了大中午才算结束。
这还只是姜婷特意给他们留下的小部分。
张源最后直接累瘫在地，他拥有飞行的能力，不光要搬运尸体出来，还要带着人飞进去，对他体力消耗极大。
“这是一晚上杀的？你们还是人吗？！”当他得知一部分真相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什么？！三个人！就三个人？！唬鬼呢？！”
枭枭蹲在阴凉处，好整以暇地撑头看着他：“难不成这个使徒也是唬你的？你们张会长也参与了，他你也不信？”
张源刚想吐槽张会长的状态，就见队友正带着张毅从【山海盟】的方向赶过来。
看样子，他已经恢复过来了，只是脸色依旧难看，很是憔悴，但好歹眼神不再呆滞迷离了。
枭枭等他们走近，打了个招呼：“张会长起得早啊，我们都收拾完了你才来，过来蹭饭的？”
张毅顿时语塞，刚想说的话瞬间被堵在喉咙里。
分会长见此，问道：“老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
张毅一时没想好从什么地方提起，这时旁边的某个营帐忽然被掀开，从中走出一个白裙女子。
女子看了看眼前随地大小坐的【山海盟】众人，又看了眼遮天蔽日的尸山，皱眉道：
“尸体不烧，留在这里做地标吗？”
枭枭解释道：“他们刚搬完呢。”
“哦，太慢了。”
“婷婷！”分会长的声音忽然响起，拉过了姜婷的注意。
姜婷骤然听到这亲昵的称呼，有一瞬皱眉，但忽然又意识到这个声音好像很熟悉。
她抬眼朝那高大的身影看过去，有些背光，但他挺拔的身姿依旧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真是你啊！婷部长！”
“当年你突然离开N城，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了。”
“婷部长这么多年没怎么变啊，怎么保养的？快把秘方分享分享。”
“你还欠我们一顿火锅呢，没忘吧？婷部长！”
……
光影下的几人七嘴八舌，姜婷脑海那久远得已经落灰的记忆逐渐浮现。
“程队长……是你们？”
程风渡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笑得很灿烂。
但其他人就不那么开心了，纷纷围过来指责：
“婷部长什么意思？就记得一个‘程队长’是吧？我们不配拥有姓名？”
“呃……”姜婷有些尴尬，说实话，当年她就没怎么把这些人对上号，现在又怎么可能还记得，有个模糊的印象都已经很不错了。
她努力回想，然后挨个挨个指着说：“你是那个风属性的猴子……你嘴臭但会飞……咦，你长高了，以前是个小胖子……你是治疗系的……大高个，火属性……你经常被他抱着飞起来，打配合。”
嘴臭但会飞的张源和几个队友面面相觑，说她记性不好吧，但某种程度来说她确实还都记住了。
“婷婷，这是你的手笔？”程风渡忽然严肃道。
姜婷点点头，语气官方道：“第一次三方合作，任务完成得很顺利，接下来的善后工作，就靠程队……程会长你们了。”
“这个你放心。”程风渡还是不明白，“只是，究竟为什么要这样？”
“这个说来，也有我的一点私心……”
姜婷耐心且简要地将昨晚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当然关于怎么把使徒引出来的细节，是模糊掉的，只一笔带过。
张毅听着几人叙旧，又听着他们洽谈，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
原来，不是每一段遇见都有意义，不是每一个故旧都值得被记忆。
【山海盟】和【猎妖盟】的人在外面焚烧使徒。
姜婷跟枭枭，以及程风渡、张毅他们，在营帐里煮火锅。
“我听明白了，婷部长你这是要造势呗！”风猴子秦岳眼疾手快，从姜婷筷子下夹走一颗虾滑，“这个交给我们，照片什么的都拍好了，一会儿回去叫人连夜撰写文案，消息立刻就能飞出去！”
姜婷听了他这话，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