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她和你们相处得挺融洽的。”顾画切身感受到自己和宋知礼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远。
与此同时,宋知礼和苏以柠的羁绊渐渐加深。
被当成外人的苏以柠,脑袋胀胀的,她捂着头,腿下一个不稳,往后退了一步。
表现出备受打击的模样。
“你都留我在宋宅,还和我共度一夜,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足够亲近,你们也都愿意接纳我了,却没想到,到头来只是我一个人的自以为是。”
苏以柠话里头满是难过。
她对宋知礼凄苦一笑,笑容惨淡,“原来,你是懂得如何伤我至深的。”
带着满心苦涩,苏以柠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宋知礼瞧着苏以柠纤瘦娇小的背影,心脏莫名地一缩,想安慰她的冲动瞬间涌了上来。
但还没等他迈出一步,在看见眼前的顾画,他强行冷静下来。
“苏以柠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人,走了也就走了,留下来反而碍事。”宋知礼口是心非道。
冷战多天,因为宋知礼求和的态度明确,又是保证,又低着头哄她,顾画的心防一点点卸下。
但却在这一刻,又重新筑起。
“你如果想追她,那就去吧。”即便宋知礼伪装的很好,可顾画还是看出端倪,她心头燃起的暖意冷却下来,“我从来没有强求你留下来,或许碍事的人是我。”
清清冷冷地说完一句话,顾画再也不看宋知礼一眼,驱车离开。
宋知礼懊恼了一下,“我想说,指使社会混混伤害潇潇的人找到了,是安欣然搞的鬼。”
安欣然心存报复,找混混欺负宋潇潇。
苏以柠倒霉,也被报复了。
然而,顾画已然走远,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
宋知礼往顾画的方向跑了一小段路,才停歇下来。
他跑不过四个轮子的车子。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画丢下他。
至于苏以柠,早已不见踪影。
宋知礼心绪杂乱,好像一团乱麻,捋了又捋,却怎么都捋不顺。
他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头,力气挺大,有点疼,但他没有顾得上这些。
他明明眼里心里都装着顾画一个人,但不知为何在那一刻会动摇,会出现苏以柠的虚影。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对劲起来。
他怎么能、怎么能有了顾画,还会想着苏以柠。
这不是他。
一定不是他!
宋知礼自我否认,握紧的双拳久久都没有松开。
宋氏和贺氏的合作达成,后者的第一批资金已经入账,但合同上还有一点小瑕疵需要处理。
顾画和贺淮川约了时间谈谈。
温漫初和齐云舟也来了。
在封闭的包间,四人坐在一起聊着项目相关的问题。
期间,贺淮川手机响了。
贺淮川一开始拒接,但手机却响个不停。
没完没了似的。
贺淮川神色冷锐,想着干脆关机算了。
以免打扰到他。
但是,顾画没猜到贺淮川的心思,以为是碍于自己的缘故,他不方便接,“要不我和漫初先回避一下?”
贺氏的商业机密不是人人都能听的,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不是好事。
“不用,你们坐着,我去外面接。”要不是看出在场人的些许局促,贺淮川都打算在包间里接。
贺淮川走出包间,来到走廊的尽头。
贺淮川不管电话那一端的人是什么表情,上来就是威胁:“你最好有事要说,否则非洲煤矿公司那边还需要人,你明天就启程!”
打来电话的人是贺氏秘书。
闻言,他不由得瑟瑟发抖。
也不知自己怎么招惹到贺淮川了,说不好自己就要去贺氏非洲煤矿产业受苦。
包间里,贺淮川走后,顾画和温漫初有说有笑,时不时还和齐云舟搭话,场面十分友好,也异常温馨。
过了不久,顾画眉头蹙了蹙,双手捂住肚子。
“顾画,你怎么了?”温漫初率先发现顾画的异样,她关切地问道。
齐云舟看顾画弓着身,一副不舒服的样子,他提议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顾画摆摆手,“我没什么大事,就是水喝多了,肚子涨涨的,我去一趟洗手间就好了。”
她自己的身体,没人比她更清楚。
只是一不小心水喝多了,不碍事。
“我陪你去吧。”温漫初没有放下担忧,想陪着顾画一起去。
如此,要是出现突发情况,她还能在旁边帮衬一把。
“洗手间就在同一层楼,我熟。”顾画没让温漫初跟着,她去这一趟,估计要好一会儿才能解决。
又见温漫初面露忧虑,眼底满是不放心,她故意调侃道:“你要是跟来了,我反而觉得压力大,到时候耽误的时间可能会更多。”
“就属你幽默。”温漫初领会到顾画话里头的意思,她点了点她的额头,神情里的担忧去了大半。
温漫初没有再坚持。
顾画在前往洗手间的途中,看见临窗打电话的贺淮川。
由于贺淮川没看见她,她也就没有去叨扰他。
等顾画从洗手间出来,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走廊尽头,打完电话的贺淮川碰见安欣然。
他理也没理,准备回包间。
结果,安欣然拉住了贺淮川的袖口。
她有事和他说,“我昨天才知道,你竟然投资了宋氏项目,我原本以为,清醒理智如你,你根本不会那么糊涂,但是,你最后做出的决定让我很不认同。”
“我觉得,我们应该撤回资金。”
多天的打听,安欣然终于打听出来。
贺氏向宋氏注资。
她听见这一消息的刹那,一度以为自己的耳朵坏掉了,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幻听。
安氏不敌贺氏,也对宋氏看不上眼。
按理说,贺氏和宋氏的合作简直是天方夜谭。
“贺氏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要是你想当你的小公主,那就回你的安氏去。”贺淮川厌恶安欣然的触碰,他甩手一扯,用力扯回了自己的袖口。
看着被安欣然触碰过的地方,他的面色黑黑的,就没好过。
“我只是表达一下我的看法,没有要对你指手画脚的意思。”被贺淮川训斥,安欣然自然开心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