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柠压下情绪,她对温漫初小题大做道:“你这么欺负我,无非是看我没钱没背景,而你高高在上,随时踩我一脚,甚至是想拿我开玩笑就开玩笑。”
“说起来,我在宋氏实习,根本没招惹任何人,可你们就是不放过我。”
“我真的不明白,我就那么招人嫌吗,值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地孤立我,给我难堪。”
苏以柠越说,声音越弱。
她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控诉顾画和温漫初对她不公正的对待。
苏以柠眼眶湿润,楚楚可怜。
温漫初禁不住讶然,苏以柠川剧变脸,上一秒还是气愤、恼恨,下一秒就变成了难过、委屈。
“没有人想要孤立你,也没有人想要给你难堪,你不要过度曲解事实。”前提是,苏以柠好好工作,不要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否则,顾画不介意按照自己的方式处理苏以柠制造出来的麻烦。
“还说没有,你刚刚就是。”苏以柠喘着气,哭诉道。
“我们说的是真话,没冤枉你。”温漫初不满苏以柠的装模作样,她反驳道。
苏以柠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声音依旧甜美,却泄露出些许鼻音,她垂着头,似是妥协了一般。
“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反正你们有权有势,在员工面前也有威严,设计部都是你们两人的天下,我承认,我斗不过你们。”
“如今,没人信我也正常。”
尽管苏以柠嘴上说着没人欺负她,但她的态度却表明,事情没那么简单,并且还越发彰显出顾画和温漫初得理不饶人的一面。
苏以柠可怜兮兮的诉说,惹来不少员工的围观。
温漫初是看不惯苏以柠做作的言行,但从来没有在工作上刻意打压苏以柠。
苏以柠胡说八道,无非是为了抹黑她和顾画,温漫初敛起笑意,看向苏以柠的眼神满是不赞同。
苏以柠前后反差巨大,可谓是判若两人,顾画一开始不理解,但是在看见一步步往这边走来的宋知礼,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顾画抬了抬眸,语气意味不明,“要是我和漫初真的要对付你,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跟我和漫初说话吗,我如果在设计部只手遮天,我头一个开除你。”
“我真想凭喜好做事,你根本不可能还安然无恙。”
“任人可欺的滋味,你要是想尝尝,我可以满足你。”
宋氏不是顾氏,顾画顾及宋知礼,她不能够太任性,单凭喜好做事。
尤其,宋氏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还隐藏着很多危机,不少人都盯着宋知礼的总裁位置。
撇去个人偏见,尽管苏以柠专业能力有所欠缺,但她确实有设计方面的潜力。
再则,苏以柠没有犯下原则性错误。
何况,苏以柠还是宋潇潇推荐进入宋氏,与此同时,她是宋潇潇的闺蜜、室友。
要想开除苏以柠,最好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以免落人口舌。
另外,设计部需要更多新鲜血液涌入,顾画还得想办法招揽更多的行业翘楚。
“你终于说出你心里的想法了,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成见。”苏以柠用自己的方式理解顾画的意思,她揪着顾画的辫子,死死不放手。
“我工作认真,努力画好设计稿,就想着可以给宋氏带来收益,也能给知礼哥减轻负担,但你却计较个人得失,想要将我赶出宋氏。”
“要是知礼哥知道了,他不会同意的。”
一番话,心思百转。
苏以柠说的真真假假,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
苏以柠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努力上进的实习生形象,并且有意无意地指出顾画刁难员工的情况,还把宋知礼牵扯进来。
试图让宋知礼给她挽回颜面。
“可是,截止到今天,你没给宋氏带来半点收益。”虽说顾画前一阵子没在宋氏,但自从她回来后,她了解过设计部整体的局势。
温漫初接着道:“你的实力,我们还没有看到。”
苏以柠本来惨白的小脸蓦然变红,被人反驳没什么,但让她羞耻的是,顾画当着宋知礼的面说她没给宋氏带来半点贡献。
再回想她说出口的话。
反倒显得她有些自以为是。
宋知礼几乎看完了整个过程,眼见这出戏落下帷幕,他抿着唇,没有发表多余的看法,只是开口提醒道:“电梯门开了,你们不进去吗?”
两台电梯,分别是普通员工电梯和总裁专属电梯。
温漫初说道:“我们也别堵着道,快到上班的时间点了,顾画,我们进去。”
顾画见宋知礼走到自己的身侧,“知礼,等下了班,我再找你。”
说着,顾画就要和温漫初步入电梯。
结果,宋知礼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过我这边来,我有事和你谈。”没让顾画乘坐员工电梯,宋知礼拉着顾画进入总裁专属电梯。
顾画自然没有反抗,而是顺从。
苏以柠被宋知礼当成了透明人,没有丝毫存在感,她是挫败的,也极为沮丧。
她刚刚演了那么一大出,宋知礼都没有看见吗?
可她确定,宋知礼分明看在眼里。
那又为何,为何宋知礼没有出言安慰她、偏袒她。
而是选择拉着顾画的手离开。
苏以柠忍不住跟上前,想要寻求一个解释,然而,她刚一动,就被宋知礼制止,“你别跟进来,不要打扰我和顾画。”
听到这话,苏以柠更憋屈了。
原先隐忍的眼泪,夺眶而出。
比起顾画和温漫初的冷嘲热讽,宋知礼对她的态度让她更难过。
苏以柠脑袋空白一片,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此起彼伏,她却恍若未闻,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温漫初见苏以柠娇娇弱弱、失魂落魄的,她完全没有安慰她的心思,而是火上浇油道:“呵,哭得真丑。”
随后,温漫初踏入电梯。
站在原地的苏以柠看着两台电梯缓缓合上,她也没有其他动作。
等周围的员工走光了,空空荡荡。
仅剩她一人傻愣愣地不动,苏以柠才收拾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