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跟鞋一停。
回头一看,就见到了蓝延的那辆显眼的兰博基尼。
他在路边摇下半个车窗,诧异地看她。
“付烟,真的是你。”
听到他的声音都会生理性恶心。
可现在重点不是这个,她怕的是蓝延等下知道她要追裴知聿的秘密!
真的……汗流浃背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今天还会这么的水逆,早知道出门看黄历了。
她现在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戒,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果不其然,蓝延拧眉问。
“你来这里干什么?”
付烟:……
主要是,她现在就站在长京大厦的门口,而且她刚才走路的方向,明显就是冲着长京去的。
是啊,她来这里干什么?
蓝延心里起疑。
他在车内视线看过来,很快就看到了她手里拿的是附近烘焙店的甜点盒。
付烟默默将装了那件男式外套的袋子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她面不改色,从容道:“我有个大学同学在长京里头上班,我来看望她,等下跟她一起去旁边的咖啡店喝咖啡。”
最后,她直视上他的眼睛。
“有问题吗?”
蓝延将戴了名表的手搭在车窗上,他不知廉耻地笑了。
“付烟你冲我来的就直说。”
“你有病是不是!”
付烟没忍住,爆了粗口。
蓝延一点也不红脖子,而是温声道:“你不就是看我上任了总监,想起了我的优秀,一时情绪反扑了所以才找那么多借口来跟我偶遇的吗?”
“这是第二回了,付烟你的那些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
付烟瞪大眼睛,真的是开了眼了。
傻逼年年有,这么傻逼的还是头一次见。
说完,一脸商务正装的蓝延就下了车,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他含情脉脉。
“我看上的是裴晚晚的权势,但我还是爱你的,烟烟。”
他说的话,不假。
付烟这张脸,够美。
从高中起她就有大把追求者,现在依然也是香饽饽。
他当年费尽心思追到了他,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其他男人看他时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付烟就算什么都不干,光是在他身边给她当花瓶,就很能给他长脸。
而他最遗憾的是,舔了他这么多年,他跟她也只有牵牵手,抱一下。
付烟连嘴都不给他亲。
他也没有拿下她的一血。
他亏死了。
所以现在他看见付烟,还是心痒难耐。
他必须跟她睡一次,才能挽回他男子的尊严。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蛋挞?”
蓝延低头去看她的蛋挞盒子,伸手就要拿。
谁懂,蓝延一靠近她身上的每根汗毛都要倒竖了。
而她现在满脑都是裴知聿裴知聿裴知聿。
天杀的,她现在就在长京大厦门口,要是裴知聿刚好下楼,看见了她在路边跟他的准妹夫拉拉扯扯的怎么办?!
她会死的!
于是蓝延过来的时候,她就发了疯的挣扎。
她没有任何千金大小姐的形象,身上有什么都朝他身上砸去,又砸又踹。
“死凤凰男,我现在看见你都觉得恶心!”
“我会对你念念不忘?你能不能撒泡尿照照自己啊!”
“滚,给我滚远点!”
蓝延可能是低估了一个被绿的女人的战斗力。
他被她的几个袋子砸得抱头鼠窜。
“烟烟,你听我解释……”
见他还要过来纠缠,吓得付烟一阵恶寒。
她又觉得不爽,看了看周围,最后盯上了他那辆崭新的兰博基尼。
她笑了,抬手整理了下发丝。
“还想纠缠我是吧?好啊。”
说完,她哒哒哒走过去,上去就去踹他的兰博基尼。
高跟,还是尖头的。
平时看她穿这种高跟鞋他觉得很有女人味,如今他觉得惊魂。
见她发了疯一样在那踹了好几下,车身都花了,蓝延脸都绿了。
他上前拽开她:“你脑子有病啊?!”
付烟从他手里挣扎出自己的胳膊。
低头一看,都红了。
而蓝延却心疼地弯腰检查车身,回头眼睛都红了,“你疯了!”
“信不信我让你赔钱!”
看着他心疼豪车的嘴脸,付烟就觉得解气。
付烟微笑:“好呀,让我赔呀,到时我就告诉大家长京的新总监有多抠门,就算飞上枝头了还是一股子穷酸气。”
就像奢侈品包包一样,把它当宝贝小心翼翼对待的都不是真有钱,真正有钱的再贵的包包都能当成买菜包来用。
付烟又笑得娇艳,慢慢悠悠地道:“叫你贱,来纠缠我。”
“不爽的话,去调监控啊。”
“以后我看见你的车一次,我就踹一次。”
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蓝延的脸又青又红,看她的眼神仿佛恨不得生吃她的肉。
付烟看都不看他,直接转身离去。
她几乎是逃走的。
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是在裴知聿的公司门口,要是被他撞见了她不掉一层皮才怪。
她跑了老远,回头看蓝延早已把路边的兰博基尼开走了,她才停下。
付烟一时心情沉重,在树下叹气。
愁死她了都。
裴知聿公司有蓝延的存在,她碰上他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
以后长京集团她是绝对不能来了。
太危险了,谁敢去?
蓝延就是颗定时炸弹。
万一她等下进去又撞见他,她处境绝对会很糟糕。
越想越晦气。
跟今天她踩了一坨狗屎没什么区别。
她低头一看,因为刚刚拿它去砸蓝延,甜点盒里的蛋挞现在都不太成型了,不太雅观。
关键是这蛋挞刚才被渣男的手碰过。
付烟越想越恶心,嘭的一声,将蛋挞丢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而刚刚坐着辆红旗来到公司路边,车内的裴知聿刚好就目睹到了她扔蛋挞的整个过程。
下一秒,他的手机里弹出了条最新消息。
[呜呜呜哥哥对不起,我现在人在医院里,身体不太舒服~]
[我下次再来给你送外套~]
裴知聿的神情动都不动一下。
他伸出长指。
左滑,删除。
最后,他冷着脸,将手机丢在了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