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楼道清理工
“笃笃笃”
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有节奏的响起。陈弈站在三楼最后一扇门前，楼道里的灯光明亮，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到墙上，恍惚间，却能看出两个影子来。
“吱呀——”
门开了，一个让陈弈记忆犹新的面孔出现在门口，陈弈挑了挑眉，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又见面了，康程。”
康程的目光依然温柔而又包容的看着陈弈，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依然十分诚恳：“你不应该来的，还不到时候。”
陈弈耸了耸肩，笑着摇头：“我确实没想做什么，但奈何你们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让人恶心。”
康程微微皱了皱眉，对于陈弈的形容有些不悦，可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着：“罗芳乐吗？我们没想对她做什么，是她自己跑进来的，这本来是对付其他人的陷阱。”
康程看着陈弈冷漠的眼神，不禁反问：“我们想对付一个普通人，需要那么麻烦吗？”
陈弈微笑，朝着康程伸出手：“那么我替她说声抱歉，既然是个乌龙，我这就带她离开，免得耽误你们的正经事。”
康程神色无奈的摇头拒绝：“虽然不是针对她的，可院长觉得她很有潜力，想留下她了。”
陈弈的耐心即将告罄，看着康程的目光也越来越冷：“她当然很优秀，除了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以外。”
康程微微一笑，轻声重复着陈弈的话：“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你是在说我吗？”
陈弈回以微笑：“哈哈，难道还有第二个人在和我说话吗？”
“……”
康程脸上一贯保持的笑容消失，眼底布满了阴冷的寒意，语气冷硬的警告着陈弈：“我不认为你是一个莽撞的人，你现在道歉，我还能放你走。”
陈弈嗤笑一声，并不领情：“说的好像你在怪谈里对我手下留情了一样。”
陈弈眯起眼打量着康程：“你说你现在算什么东西呢？人？鬼？还是怪物？”
“不算活着，但也死过两次，你……”
康程脸色难看的打断了陈弈的话：“你这么好奇的话，院长很乐意让你也体……”
康程话音未落，心口骤然一阵剧痛。低头看去，只见一道纯白色的缝隙凭空出现在胸前，泛着幽冷的白光。
“这是什么？”康程虽然痛得身体蜷缩着颤抖起来，却只是抬手轻轻的触碰那道缝隙。
手指在靠近的瞬间就被缝隙吞没，鲜血汩汩流出，康程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是茫然的转头看向身后。
“周……清？”
周清平静的看着康程，淡淡开口回答：“一道缝隙罢了。”
那道白色的裂缝，如同蛛网一样迅速在康程的身体上蔓延。
康程虽然已经不是纯粹的人类，可这裂缝带来的剧痛还是让他难以承受。双手死死揪着胸口的衣服，仿佛这样就能阻止裂缝的扩张。
“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的……周清，我们才是……朋友，我才是你的朋友！”康程咬着牙，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这段话，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没入衣襟。
随着康程的话音落下，走廊上忽然出现一阵雾气，灯光也开始闪烁起来。
裂缝已经爬满了康程的胸膛，很快延伸到了他的脖子。康程几乎是颤抖着摔倒在地，裂缝已经爬上他的脸颊，巨大的痛苦使康程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灯光闪烁间，康程勉强抬起头仰视着陈弈平静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我说……周清要是记起来，他因为你……杀了他唯一的朋友，你还能安心的活着吗？”
陈弈脸色古怪，不禁扫了一眼板着脸的周清，十分不解的摸着下巴思考：“你俩是老夫老妻的他也不能杀了我啊，何况你在怪谈里对他分尸的时候，也没见你手软吧？”
见康程脸色一僵，陈弈更看不懂了，弯下腰和康程对视，十分好奇：“你是在挑拨离间？但你这角度很清奇啊，一般人能信吗？”
听到陈弈的调侃，周清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你还有要问的没有？”
“你也听到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陈弈指了指康程身后的周清，微微一笑：“罗芳乐到底在哪里？”
康程的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双手死死捂住心口摇头：“我不知道……”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陈弈的脸色冷了下来，话音刚落，裂缝眨眼间就布满了康程的全身。
只听“咔嚓”一声，康程的身体如同一块破碎的镜子，轰然碎成无数块散落，随后化为齑粉。
“死三次了，不能再活过来吧？”
陈弈直起身，看着屋内空荡荡的客厅，皱眉思考。
周清摇了摇头，看向走廊尽头莫名出现的雾气，眼神凝重：“不一定。”
陈弈随之看去，雾气翻涌，夹杂着一丝清淡的木香向着他们蔓延而来。
“所以到底还有多少这种鬼东西？”
陈弈的声音飘远，随着雾气蔓延，每一扇门前都有一堆细碎的齑粉随之被吞没。
“嗡嗡嗡……”
陈弈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接通电话，压不住烦躁的情绪，直接开口：“我都找到308了，你到底在哪儿？”
“……小弈？”
听到这个声音，陈弈忽然愣住，随即立刻调整情绪，轻声询问：“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嗯……我不确定，我好像一直在转圈，找不到楼梯，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在做梦……”
对面的声音很迟疑，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陈弈抬头看着走廊尽头，雾气弥漫，似乎模糊了楼层的边界。
陈弈眼神冰冷，语气却依然温和平静的回应着电话那头的人：“没关系，相信我，我会带你离开这个梦的，告诉我，你在几楼？”
“九楼，但好像又是三楼？”
“等着我。”
这次电话并没有被挂断，听着罗芳乐不断怀疑自我的声音，陈弈那颗烦躁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