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日，擢红在擢瑛陪伴下特意前来探望，又送来不少东西，反而让她不好意思。
本该她去探望，却让擢红亲自上门，两人在院中晒着太阳说了许多。
擢红还让她摸摸肚子感受一番，请她起个名字，她笑着推辞，擢红也就不再强求。
擢红牵起她的手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说道：“沐灵妹妹，那件事也怪我，一时考虑不周。
更害了你，你不仅不怪罪我，还一再帮我，尤其是这次受孕，就算你只字不提，我也能明白你的心意。
你总说我对你太好，你要回报我，其实，是你太善良为我考虑对我好。
之前有些时候我还有些许时候嫉妒你，此后再也不会。
你相信我，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我定会把你当做家人。”
她却云淡风轻的笑说：“擢红姐姐言重了，我并未多想，过去之事也不必再提。”
“好好好，那便不提，说说现在，妖帝其实也知你心思，所以才会如此对我。
更是比之前对小阿念更好，其实就是做给你看，并非真的在意我，不过我也不在意。
虽然我对他还有情，但我同他一样，都已不是彼此最重要之人，都心知肚明。
日后，只要能养育好小阿念，还有我腹中胎儿，就是我最大心愿，我也同他说明。
绝无他念，不管是对妖界还是对你，都只做好我分内之事。”看她表情，倒是一副释然之情。
“那擢红姐姐你开心吗？”
“能嫁给心爱之人生儿育女，陪伴左右，已是幸福。”
擢红脸上的笑容看似美好，可她却想起她听过见过的那些，想到擢红能走到这一步。
背后有多少艰难心酸，若是她，定是无法接受，也不会觉得幸福，难道这就是擢红想要的？
就在她发呆时，擢红吟吟微笑道：“沐灵妹妹，我知你与我不同，我想要的非你所盼。
可我还是想求你也好，劝你也好，可否对妖帝态度好些？他已知错也改过不少。
况且你一直不知，我已调查清楚，是那殷茉在背后挑唆离间，竟是她把你我之事告密妖帝。
她是何人你也知晓，我就不再多说，我们妖类又是嫉恶如仇之性，做事难免冲动鲁莽。
尤其是妖帝，别看他勇猛狂傲，内心实则孩童一般，我也劝诫过他，他也知晓。
早就冷落殷茉，任其自生自灭，你们如此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况且我怀有身孕，不能再侍奉他，之前怀小阿念时为瞒他一边伺候一边偷补吃药，已是伤身。
我怕这次再是如此对胎儿不好，倒是可以招揽妖娘，可我问过，他不肯，让我颇为难办。”
她一脸苦笑问道：“所以擢红姐姐你这几千年来都是如此度过？
是不是只要他想要，我就该给他生孩子伺候他？他怎么都行，我却别无选择？”
“啊？”
擢红第一次听到这种话，满脸惊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看着擢红为难窘迫的神情，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不想再难为她。
毕竟这种问题已经超出她的认知范畴，轻易也找不到答案，即使在现代社会，也是个问题。
她赔笑说道：“擢红姐姐，是我唐突，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也知道该怎么做。
他若想来，随时恭候，我会做好我的本分，你放心。”
擢红看着确实松了口气，又说了几句，才起身离开，她刚走。
沐灵就让姐妹花把很久没正经睡过的房间收拾好，整饬的如同新房，清净典雅处处花香。
言归憋了半天，还是问出口，她只说日后若是妖帝前来，小心伺候。
也把她当成那些被他玩弄的妖婢一般即可，姐妹花似懂非懂的点头听命。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妖帝传话要来用晚膳，姐妹花赶紧准备，又为她装扮许久。
她指定弄成妖界妖娘间最时兴的妆容，看似媚绝无双，可双眼无神的她，已不像沐灵。
满桌美酒佳肴，妖帝走近时，她竟站在姐妹花前，同她们一起行礼请安，这从未有过的行为举止。
妖帝脚步顿住惊诧不已，很快反应过来，拉起她说着好话，扶她坐下，示意姐妹花退下。
两人坐下，她却无比恭敬的给妖帝斟酒夹菜，伺候的一点不比熟练的妖婢逊色。
妖帝却脸色羞愧说道：“灵儿，你别这样，我不需要你如此待我。”
她却恭敬说道：“这是灵儿本分，过去是我太骄纵无礼，日后再也不会。
妖帝供养我待我如此，我应尽心竭力回报。”她声音听着温柔却没什么感情。
妖帝似乎根本不信，盯着她的脸想要看穿。
“你当真这么想？”
“是。”
他干笑道：“好，你若喜欢，那就如此，只是别太强求，不必辛苦。”
“是。”
她一边回应一边伺候，妖帝命她动筷，她才简单吃上几口，命她喝酒，她也恭顺喝下。
可两人十分尴尬又沉默的吃完饭，妖帝问她修炼之事，她只简单作答，让她有问题就问。
她也站在旁边恭顺请教，妖帝苦笑道：“你这副模样，着实是让我开了眼界。
怕是在他面前都没有过吧？”他故意问出此话，想看她如何反应。
她看着榻卧上酒醉瘫坐的妖帝，面无表情的回道：“是。”
他也苦笑半天，起身要她伺候沐浴，她竟真如婢女一般，面面俱到很是体贴。
妖帝夸赞不已，其实不过是姐妹花平时怎么待她，她怎么学着伺候而已。
妖帝靠在这个能同时容纳十人的大浴桶里，双手撑在桶边。
湿透的银发挂着水珠，裸露着上半身一脸邪魅笑着看她。
“进来。”
仅仅两个字就让她不适难受，可她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是故意捉弄，好满足他。
她心里默念：“不过如此，不用在意，就当是我为了达成目的必须付出的代价。”
她一边自我攻略一边当着他的面脱尽衣物，小步跨进浴桶，按他的要求做好每一步。
妖帝一脸受宠若惊的享受着，双手爱抚她。
可她所有眼泪都流进心里，有些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在心中爆裂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