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张县令。”
田大宽的正妻祁仁氏一脸嫌弃道,“请我们来就算了,干嘛还讲王翠香这个小贱人的家人一起请来?
让我们跟她那两家臭烘烘的泥腿子站在一起,这算怎么回事?”
“就是啊,张叔。”
田大宽的胖嫡子田又多站得腰酸腿疼,有些恼火地道,“专门请我们来,好歹准备个躺椅呀!”
王翠香见自家父母,哥哥姐姐和薛方发一家都被莫名其妙地请到县府公堂;早已吓得脸色惨白。
薛家和王家两家都是农村人,第1次被官府请到公堂;也是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跟田家人相反。
他们都是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叫我们来到底所为何事?”
田大宽不满地看着县令追问。
“不瞒田兄。”
张县令有些谄媚地看着田大宽道,“本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知州大人突然通知下来,要专门前来过问你当年将王翠香纳为小妾这事。”
“那姓赵的是闲得蛋疼了吗?”
田大宽有些无语道,“竟然管到我家的生活上来了!”
“田兄还请慎言。赵知州即将亲自前来审理你这个案件。”
张斐提醒田大宽。
“他亲自前来审理?他凭什么亲自前来审理?”
田大宽一脸恼火,“他管天管地,还管到我纳妾来了?他姓赵的,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都怪你!”
正妻祁仁氏冲田大宽臭骂道,“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到处拈花惹草,什么破烂都往家里带;这下好了,惹一身骚。”
“知州大人到。”
公堂外的报信声响起。
赵明诚带着一队人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踏进公堂。
县府外出现密密麻麻的兵卒。
“哇!这就是知府大人出行吗?数千大兵跟随,也太有派头了!”
“这就是那个着名女词人李清照的丈夫赵明诚,原来他出行如此气派……”
县里的百姓听众看着来人议论。
薛方发跟在赵明诚身边,一起步入公堂;对着自己的父母,就是贴地跪拜磕头。
“爹,娘,孩儿不孝,这些年让你们老担心……”
薛方发边磕头边流泪。
赵明诚已经走到前面县令的案几旁,县令要将自己的主位让给赵明诚;赵明诚却是在旁边挨着师爷静静地坐下,一言不发。
“你这狗娃子!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
薛方发的母亲扬起巴掌,就要打薛方发。
“哥,哥,你快躲开。”
薛方发的弟弟妹妹,赶紧护着他。
看着薛方发跟赵明诚一起进来,田大宽怒火中烧,直接一脚踹向薛方发,口中怒骂道:
“是不是你这个小杂种跑到赵知州耳边去嚼舌根了?”
砰,咔嚓。
“啊,哎呀,疼死老子了,疼死老子了……”
田大宽还没踢到薛方发,就被薛方发旁边的一名卫兵后发先至;一大脚踹在他膝盖上,膝盖骨发出断裂的响声。
田大宽顿时发出凄厉的猪叫声。
“你这个小杂种,敢伤我爹,老子跟你拼了!”
田大宽的胖儿子又举着胖拳头冲向薛方发。
薛方发还是跪在地上没动。
碰。
“啊!疼死我了,我要死了……”
薛方发的卫兵直接迎着田大宽胖儿子田又多的拳头跟他对轰一拳,疼得田又多龇牙咧嘴,不断甩手夸张地叫唤。
“你这个小贱种,你竟敢让人伤我儿子?”
祁仁氏也像疯了一样扑向薛方发,“老娘要撕了你!你找你那个小贱人,就找你那个小贱人;你让人伤我儿子干什么?老娘跟你拼……”
砰……
薛方发突然起身,一脚直接将祁仁氏踹飞。
“啊……要死了,杀人了!杀人了,这个小贱种杀人了……县令大人,你可看着的,这个小贱种公然在公堂杀人……”
祁仁氏倒地哀嚎,哇哇乱叫。
“儿子,你疯了?”
薛方发的母亲扬起巴掌就来打薛方发。
薛方发的父亲也是扬起拳头就要揍他。
“发哥?你快跑……哥,你快跑……”
王翠香,薛方发的弟弟妹妹,都为他担忧到极致。
王家父母和两位哥哥,直接被这一幕惊呆;满眼都是诧异。
薛方发没跑也没紧张,任由父母的拳头和巴掌落在自己的身上和脸上。
轰,啪……
等他们打完。
薛方发却是含笑问:“您二老可是打爽了?要是没打爽,请继续!你们的儿子今天保管让你们打够。”
“哇……我儿在外面,是受了什么刺激了?精神都已经不正常到这样了,这分明已经是个神经病……”
薛方发的母亲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夸张地大哭大叫。
“你这乡下来的贱妇!”
祁仁氏看到她这样夸张的表演,怒骂道,“休要将所有人都当傻子,你儿子是正常人,不是神经病;他记恨当年我当家的抢了他的小情人,如今找人来报复。
公然在公堂上杀人。
这分明就是正常行为,是死罪。”
“我儿子疯了,我儿子是神经病,我儿子是神经病,我儿子疯了……他没有罪,他是疯子,他是神经病……神经病打人无罪……”
薛方发的母亲却是不管不顾地像播报机一样自顾自地大喊。
“娘,你儿子没疯,你儿子正常得很。”
薛方发看着自己的母亲喜爱又有些好笑地含笑喊道。
“你疯了,你就是疯了!娘说你疯了就疯了!知子莫若母!娘知道你就是疯了!你就是个疯子,神经病!神经病疯子……”
薛方发的母亲,战斗力一点都不弱。
难怪会养出薛方发这种犟种。
“赵知州?”
张县令看着这一切,也不知道怎么办,直接看向赵明诚以目光询问。
“这田大宽当年可是趁人之危,耍手段强行纳王翠香为妾?”
赵明诚不咸不淡地问起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