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到了夜里便开始电闪雷鸣。
凌宥之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又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侧身回眸,视线落在郁之乾安静的睡脸上。
他轻迈步子走到床边,俯身在郁之乾的额头上留下一记浅吻。
“乾哥,你是真的爱我吧,可为什么,我这么害怕呢!”
温声的话语轻如羽毛,落在郁之乾的耳畔变得很轻很轻。
看似在对眼前人说,或许他只是在自述。
他指尖轻触omega 发丝,将他散在额前的那一缕整理好。
瞬息间的触碰,让omega 慢慢睁开眼睛。
他半阖双眼,眼尾粘着朦胧。
“凌宥之……”
开口的声音是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
凌宥之抽回自己的手,坐在床边细声回答,“嗯,身体感觉怎么样?”
几乎是在郁之乾睁眼的瞬间,凌宥之隐藏好了自己对眼前人的爱意和疼惜。
声音也是听不出情绪的平静。
得到回答的omega 眨眨眼,感觉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真的是你,你没走。”
他脸上挂着很认真的可爱,看的凌宥之悄悄移开了视线。
“嗯,你一直睡着,就没走。”
郁之乾从床上坐起来,凌宥之伸手扶了他一下。
之后,两人又是短暂的对视,这次是郁之乾先开了口。
“你……你一直在这陪着我?”
他不太敢相信凌宥之会一直陪着他,所以想再确认一下。
“嗯。”凌宥之干脆的回答,没犹豫。
郁之乾的眸底如海浪波动,就像此刻他的心如何都不能平静。
“为什么?”他看向凌宥之,声音中似乎都带着渴求。
“我说了,有曾经的情谊在,我不会放你不管。”
“只是因为曾经的情谊?”
“嗯。”
“你和他……你和他之间没有标记链吧。”郁之乾问的忐忑,他知道自己不该问。
可那时凌宥之抱着他,说要标记他,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凌宥之没有标记那个omega。
因为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件事,所以他忍不住的问出来。
凌宥之的声音有些沉,“没有,”
“哦。”
又沉默了片刻。
郁之乾小心翼翼的看向凌宥之,“我会等你和他分手,不管多久都会等。”
凌宥之呼吸滞了一瞬,而后对他说,“我叫了餐,在厨房,你一会记得吃,我先回了。”
他起身离开,在转身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慌乱。
只可惜,郁之乾没发现。
他看着凌宥之的背影,心里被抹了蜜一样甜。
凌宥之没有拒绝他,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没拒绝就代表有机会。
待凌宥之离开,他走到厨房。
视线扫过餐桌上的餐盒,坐在桌前开心的吃起来。
敏感期在家休养两日,郁之乾的身体已大致复原。
今日,他起了个大早,做好早饭,又将一份打包进保温饭盒。
开着车去了F团总部。
到了之后,他没有直接去实验室,而是去了凌宥之的办公室。
今天,凌宥之来的格外早,郁之乾推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凌宥之正在低头看文件。
“凌上将,早。”
郁之乾走到办公桌前,把带来的早餐放在桌上,“我煮了皮蛋瘦肉粥,趁热喝。”
凌宥之抬头望向郁之乾,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欣喜,他轻抿双唇,轻声说道:“多谢,辛苦了。”
随后便继续埋头看手中的文件。
郁之乾看着Alpha 的反应,心里美滋滋的。
凌宥之没拒绝,他离成功又进了一步。
放下手中的保温盒,转身欲走,凌宥之忽然开口叫住了他:“你身体好些了吗?”
他转身,脸上扬着笑意,“好多了,谢谢!”
凌宥之盯着omega 的笑脸,他还是觉得不真实。
自己印象中的郁之乾不是一个爱笑的人。
可如今这个人却天天在他面前展露这般笑颜,他的整颗心都要被那笑容融化了。
他拿着文件的那只手不自觉的攥紧,视线也从郁之乾的身上转移别处,“那就好。”
“那你记得吃粥,我去工作了。”
郁之乾离开后直接回到了实验室。
推开实验室的门crush已经在实验台前忙了。
他走过去,看着crush手中的药剂,疑惑的问道,“这个是什么?”
crush 将药剂分析报告递给郁之乾,说道:“解药。”
郁之乾看着报告,疑惑更甚:“什么解药?”
他打开那份报告,上面的内容让他瞬间惊住,“乔总长知道这件事吗?”
crush 看向他说,“知道,而且你不在的这两天,国际联盟那边已经陆续往咱们这边送人,他们每个人的症状都不相同,但血样结果却都一样。”
郁之乾看着那份报告毛骨悚然,尽管他是海洋生物学博士,可在医学领域,他丝毫不逊色于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夫。
那份报告上的每一项值都能是决定这个人生死的关键。
他把报告放在一旁再次向crush问道,“所以你正在研制缓解这一症状的解药是吗?”
crush 拿着器皿放到一边,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不是,根据眼下的情况,有关于那份报告上的症状无药可解,被注射过升级后的强效分化药剂的实验体,他们只能等死。”
“那你在研制什么解药?”郁之乾又问。
crush 拿过一旁的针管,然后走到郁之乾的面前,“撸起袖子,我需要你的血样。”
郁之乾凭着本能反应向后退了一步,他神色有些紧张的看着crush 问,“为什么需要我的血样。”
“你的事我都知道,至于谁告诉我的,我不说你也知道,但是你放心,凌哥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能把袖子撸起来了吗?”
crush 看着郁之乾耐心的解释道。
郁之乾手臂伸出,把袖子撸起来,问道:“我老板告诉你的?那乔总长也知道了?”
紧接着,crush 迅速地将针头刺进郁之乾的皮肤,红色的鲜血顺着细针管流入血样容器。
“知道,如果不是他,我为什么熬了两个通宵给你研制解药?”
郁之乾的双睫颤了颤,他看着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那已经过去的四个月地狱一样的折磨在他脑海中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