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以后你想怎样,现在首先是养好身子最重要,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季疏桐拉着萧子鱼的手背轻轻的拍了拍,这才满眼担忧的离开。
季疏桐离开之后,南宫澈便走进了院子,来到房门外,正好听见了萧子鱼的哭声。
如果她当初坚决与南宫澈和离,说不定她的孩子还会好好的活在她的肚子里,都是因为她的一时心软,因为她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最后害的孩子连命都没了,她恨南宫澈,更恨自己。
房间里的哭声就好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凌迟着南宫澈,让他依旧不敢推门进去,负于身后的手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萧子鱼的身体还很虚弱,哭着哭着,累了也就睡了过去,现在念琴她们的伺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南宫澈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念琴正在用帕子,轻轻的为萧子鱼拭泪。
念琴看见南宫澈走进来,正要站起身行礼,南宫澈却对她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她出去。
念琴拿着手帕轻轻起身,一切动作都小心无比,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惊醒了睡着的萧子鱼。
现在对于念琴来说,与其让萧子鱼一行过来就哭,还不如让萧子鱼多睡一些时间,这样对她的身体恢复有帮助。
念琴出去了,南宫澈轻轻的走到床前,看着萧子鱼睫毛上还残留的泪水,他的心痛到难以呼吸。
看着越发消瘦的萧子鱼,南宫澈忽然发现,似乎自打萧子鱼怀孕之后,整个人就越来越瘦,现在蜷缩着睡在被窝里,小小的一个,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孩童。
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他颤抖着抬起手,伸手想去抚摸一下萧子鱼白到几乎透明的脸颊,可就在他的手快要挨到萧子鱼脸颊的时候,萧子鱼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仿佛刚才睡着的样子,只是她的假象。
萧子鱼之前确实是睡着了,可在念琴为她擦眼泪的时候她又醒了过来,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多了,她每一次睡觉都只是浅眠,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她就会立马惊醒。
今天她醒了,却不想睁开眼睛,直到身边传来熟悉的龙涎香,她以为南宫澈会对她说些什么,可南宫澈什么都没说,却是想用他恶心的手触碰自己,萧子鱼可不想被杀死自己孩子的杀人凶手触碰,所以在能感受到一团热源靠近自己脸颊的时候,猛然睁开了眼睛。
面对萧子鱼忽然睁开的眼睛,南宫澈抬着的手顿了一下,还想继续靠近,却在那一瞬间,他从萧子鱼的眼里看见了几乎可以灼伤他的眼神,萧子鱼冷冷的说道:“把你肮脏的手拿开。”
“子鱼。”南宫澈高傲了半辈子,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出言不逊的,所以此时语气也不是那么温柔。
“王爷想如何,是想趁我睡着的时候掐死我吗?如果王爷要我死,大可明说,不必遮掩。”
“我没有,我只是心疼你!”南宫澈的眼里确实盛满了心疼,歉意。
萧子鱼却是用凉凉的眼神,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大可不必,你还是收起你那不值一提的同情心吧!”
南宫澈的脸色一白,眼神痛苦的说道:“子鱼,我知道失去孩子,你很痛苦,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罪魁祸首,为咱们的孩子报仇。”
“呵,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相信你说的话吗?每次事关兰溪若,那证人也好,凶手也好,一要仔细盘问就死了,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觉得那些人死的未免也太蹊跷了。”
“当初王御医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足三月,你便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怀疑我给你带了绿帽子,可后来事实证明我的孩子肯定是你的之后,那两个御医是不是就死在了天牢?之后我被冤枉这件事情是不是就不了了之?”
“后来兰溪若落水流产,太后指责我,说是我绊了兰溪若害得她流产,在我自证清白之后,太后无理也要惩罚我,罚我禁足五天的时候,你可有帮我说过一句话?”
“现在我的孩子被人蓄意谋害了,我有嫌疑人,可当我提出来,你却一口否定,口口声声告诉我没有证据,叫我不要胡说,南宫澈,我就想问一句,你真的有在乎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南宫澈被质问的无力辩驳,确实,似乎自打兰溪若回京,他就一直在让萧子鱼受委屈。
“怎么,现在没话说了?南宫澈我求你,求你看在我失去一个孩子的份儿上,休了我吧!”萧子鱼不顾自己身体虚弱,摇摇晃晃爬起,在床上跪着对着南宫澈猛磕头。
那一下一下,就好像磕到了南宫澈心里,令南宫澈的脸色也白了又白,拳头握的咔咔响。
“子鱼,这个孩子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发誓,你好好养身体,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你不配给我的孩子当父亲,更不配提起我已经失去的孩子。如果你还想要保留你王爷的体面,那你就给我一封休书,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见面也是陌生人,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
“子鱼,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提和离好不好?”南宫澈放下了自己高傲的架子,半跪在萧子鱼的床前,拉着萧子鱼的手去打自己的脸。
他希望萧子鱼能在撒气之后,如同之前一般,再也不提和离的事情。
可这一次萧子鱼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在她失去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萧子鱼用尽全身力量,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没什么情绪的说道:“我说我求你休了我。”
南宫澈下意识的回道:“我不会同意的。”
萧子鱼唇角一勾,带着威胁的说道:“你会同意的,如果你不想我求到太后或者是皇上面前的话。”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志在必得的样子,心里一痛,她就这么想离开自己吗?甚至不惜求到太后或者皇上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