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或许是怀孕的缘故,萧子鱼闻着厨房的油腥味儿就直犯恶心,只能将此事交给念画去处理,她则是在书房看账本。
只是今日她总是不在状态,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她就是很想出门去转转,这让她很是烦恼,但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萧子鱼脸上荡漾出一抹温柔,这孩子,将来只怕是皮猴,在她肚子里才两个多月,竟然能左右她的情绪了。
要知道以前的她可是无事不出王府大门的。
为了孩子,萧子鱼想了想便带着念琴出了府,去了附近的淮河畔,这里有微风轻抚,正好可解夏季暑热。
主仆两人沿着河畔的走廊慢悠悠的走着,没想到竟然会遇见南宫柔,雍王府的嫡女,此时她和身边几个小姐妹正一边说笑,一边朝着她这面走来。
在看见萧子鱼的时候,南宫柔远远便停下脚步,阴阳怪气的问道:“皇婶还有心思在这里转悠呢?我可是听说小皇叔今儿带着兰溪若去郊外狩猎去了!小皇叔也真是的,怎么能抛下皇婶独自一人在家呢?”
那幸灾乐祸的语气,令她身边的几位小姐用帕子轻捂着唇角,生怕露出笑容被责怪。
虽然萧子鱼的娘家不行了,可她如今还是摄政王妃,就这一个身份,其他人就不敢轻易得罪她。
萧子鱼看着南宫柔端着长辈的架子训斥了一句:“皇家郡主,学人嚼这些是非口舌,成何体统?你是想让天下人皆知皇家没有教养?”
“切,有什么了不起?萧子鱼,你不过就是陪我小皇叔睡了三年,顶多就算是个物件儿,当了三年便宜王妃,你还真当自己就是盘菜了?我告诉你,如今兰溪若回来了,你很快就就要退位让贤了。”
萧子鱼勾唇一笑,没人知道她在自嘲,觉得谁都比她看的清楚,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的以为奉旨成婚,便能与南宫澈白头偕老。
“哟,皇婶这是早就看清楚自己的定位了吗?到了现在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也不知道兰溪若回来了,小皇叔还愿不愿意睡你这个破落户家的千金小姐呢!”
南宫柔乃雍王府嫡女,自小被万千宠爱着长大,也就养成了她口无遮拦的说话方式。
萧子鱼忽然就不想和南宫柔理论了,和这样一个没有教养的人讲道理,那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怎么,这是被我说中了?要我说皇婶何不见好就收,趁我小皇叔还没有给你休书之前,你自己主动提出和离,大家好聚好散,说不定我小皇叔还会赏你些金银财宝,好让你拿来接济萧家那一帮子废物。”见萧子鱼不搭话,南宫柔继续奚落。
萧子鱼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面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开口道:“如果雍王妃不会教孩子,本王妃可以进宫,请太后赏赐两个懂规矩的嬷嬷,去雍王府亲自教教郡主规矩,都已经及笄的人,说话如此口无遮拦,将来谁家敢娶?”
“萧子鱼,你敢?”南宫柔一听,顿时急眼了,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学规矩。
“你若再激怒于我,你看我敢不敢,今儿个看在你父王母妃的面子上,我一个长辈就不和你计较了,但若有下次,今日的账,本王妃会双倍讨还。”
萧子鱼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带着念琴继续往前。
“郡主,摄政王妃会不会告我们的状啊?”看着萧子鱼走远,有个小姐一脸担忧的拉着南宫柔问道。
南宫柔满脸阴郁的道:“她敢,就她如今自身都难保,还想告谁的状?你们等着瞧吧,她嚣张不了多久了,等我小皇叔把她休了,我看她还拿什么乔,不过是一个破落户,还真以为自己多厉害。”
听着身后南宫柔放出的狠话,萧子鱼再次讽刺的笑了,似乎全天下的人都认为她就是一株菟丝花,离开了南宫澈就屁都不是吧!
可事实还真是如此!
萧子鱼不禁觉得很是悲凉。
“王妃,天色不早,我们回吧!”念琴看见萧子鱼脸色不好,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继续往前走。
萧子鱼站在河畔,静静的看着流水,她和南宫澈这场婚姻,看来还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
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真要到了两人分道扬镳的时候,她萧子鱼也不会厚着脸皮留下。
回到王府,天色已经生暗,从前院经过,发现书房竟然没有掌灯,那就说明南宫澈还没有回来,萧子鱼的眸子又暗了暗,南宫澈今晚是又不回来了吗?
也好!如此到省了她还要费尽心思敷衍。
“娘娘!”念琴担忧的轻喊了一声,最近她总感觉娘娘心事重重的,她怕娘娘出事。
“回吧!”萧子鱼带头回了幽兰院。
食不下咽的喝了几口汤,就让人将饭菜撤了下去。
念琴见四周无人便劝解道:“娘娘,要不你将那个事告诉王爷吧!虽然王爷以前都不想要,可这不是已经来了,说不定能看在这个的份上,给王妃留几分颜面。”
萧子鱼一听,顿时吓得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拽住她的衣袖,惶恐不安的说道:“不,不行,念琴,此事切不可声张。”
“娘娘这是为何,来都来了,王爷还能真给你一碗药灌下去不成,实在不成,要不娘娘进宫,直接将此事透露给太后,奴婢相信太后一定会替娘娘做主的。”念琴也是着急,竟然开始出昏招。
“不行,此事我若找上太后,说不定这……更加保不住,暂且等等,等到……再大些,等坐稳了,我再想办法。”
“可娘娘,这……他不是物件儿,你如何能藏的住?”
“现在还看不出来,之后我穿着宽松些也还能隐瞒一二,到后面实在瞒不住了,我就去萧家躲几个月,等……到时候,就只能暂时留在萧家。”
让她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打掉,她做不到,这是她盼了三年的孩子,如今竟然因为意外来了,无论如何她也要想办法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