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溪!原来你们家在这里啊!可真是令我好找啊!”
周明阳一大早的跟着褚青川饭都没吃,就赶紧了进了山。
马不停蹄的连着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把周明阳累得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才来到池溪和祈以安的家门口。
他望着藏在深山中的小院,摇头苦叹道,“住这么偏僻,也不怕被狼叼走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狼遇见了池溪,还真不一定是谁倒霉呢。
褚青川趁着周明阳瘫在门口台阶上喘气的工夫,已经敲开了池溪她们家的房门。
他们到的时候,池溪正在做早饭,她熬好了粥,刚把上一锅煎好的饺子盛出来。
就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她看了眼门外的方向,等听到门外的是褚青川和周明阳二人之后。
她不紧不慢的把饺子下锅,摆好之后,盖上锅盖,这才去开了门。
“青川叔,小明,你们怎么一大早的过来了?”
池溪拉开门,把二人迎进来。
褚青川还没开口,周明阳在注意到池溪身上的围裙的时候,他又仔细嗅了一下院子里的香味。
“好香啊!池小溪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他不等褚青川把他扶起,他麻溜的一翻身自己爬了起来。
“正好我和褚哥一大早的着急过来跟你说事,连早饭都没有吃呢。”
池溪看着跟进自己家似的周明阳,她习以为常的摇摇头,率先转身回了厨房。
殿后的褚青川来的次数多了,也跟到自己家一样随意,他顺手把门带上,跟着进了厨房。
“周明阳!你给我洗手去!不洗手敢碰饺子,我掰折你的狗爪子!”
褚青川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周明阳嘴里,塞着一个表皮被煎得金黄酥脆的煎饺。
并被池溪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嘶!嘶!哈!”
就算这样,被烫得一直哈气的周明阳,依旧不舍得松口。
褚青川无奈,走上前主动坐下帮池溪看火。
周明阳嘴里嚼着热气腾腾的煎饺,被赶去外面洗手。
池溪看向烧火的褚青川,“青川叔,你们这么早就过来,是不是祈云杰家里又出什么事了啊?”
她和祈以安是前天晚上去拿了粮食,原本还以为昨天褚青川就会进山的呢。
可是她等了一天,也一直没有等到人来。
还想着今天吃过早饭下山一趟,去村子打探打探消息呢。
没想到,他俩倒是一大早的就急匆匆的过来敲门了。
褚青川沉声道,“小溪,你平安叔昨天过来跟我说,他听你国富叔说的,祈云杰昨天一大早的去找村长,说要卖房子卖地。”
“祖宅和宅基地一起卖了,听他的意思,似乎是要拿着卖地卖房子的钱,搬离村子。”
池溪把饺子翻面的手一顿,她抬头看着褚青川,一脸惊讶道,“卖房子?还要卖祖宅?”
褚青川点头肯定道,“他昨天早上去找的村长,村长就先在村子里私下询问了一圈,虽然村子里的人,确实有不少人看中祈老爷子留下的那十几亩良田。”
“但是那些人碍于这地是祈云杰和孙菊香他们家的,都不想跟他们一家有什么牵连,便一时间都没有找到接手的人。”
“我从山上回来之后,知道了这事,就赶紧去了一趟村长家。”
“从村长口中,也证实了这件事的真实性,并且,我跟村长说,让他先不要帮祈云杰找买家呢,等我的消息。”
池溪点头,面露赞同之色,“青川叔你做得对,这宅子和田地虽说小安的父亲做主留给了祈云杰那狗东西。”
“但是我相信小安,也不会愿意看着自己爷爷留下的祖业,被这么一个狗东西给败光的。”
祈云杰心血来潮的卖祖业,池溪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还真的让她始料未及。
难道,是她把人逼得太急了?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更何况,祈云杰这为非作歹的狗东西呢。
觉得自己斗不过她,想要拿钱逃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按照她的计划,他们至少也要撑到明年开春啊。
她虽然让她家小祖宗把他们家的所有粮食拿走了,但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他们家的钱财。
她从她家宝宝口中得知,祈家以前的时候,家底挺殷实的。
祈老爷子也给他们留下了不少遗产。
祈家良田不少,每年粮食的收成都不错。
加上祈云杰以前的时候,没有农忙,就会去镇上做工,每个月还能攒下至少二两银子。
老二祈云柏更是考取了功名,却因为他不愿意做官,便回乡做了个闲散的教书夫子。
每个月除了夫子的薪俸之外,他平日里还有抄书、写话本子的额外进账,并且还会时不时的进山打猎。
所以祈老爷子在世的时候,祈家算得上村里首屈一指的大户了。
吃穿不愁之外,还攒了不少家底。
后来祈家衰败,还要从祈老爷子离世开始,祈云杰和祈云柏两兄弟分了家。
祈老爷子刚一走,祈云杰就在孙菊香的怂恿之下,想办法把祈云柏逼走了。
祈云柏被大哥大嫂一家的行为寒了心,便把父亲留下的祖业,全部留给了大哥一家。
反正他这么多年,读书打猎可以,种地的话,还真要略败下风了。
加上他镇上还有夫子一职,也抽不出时间照顾地里。
便决定把家里的田地也全数留给了他大哥一家。
他这么多年,除了贴补家用,自己也攒了不少银钱。
他一个单身汉子,不吃酒不下馆子,也不逛秦楼楚馆,除了买笔墨纸砚,也没有额外的花销。
攒下的身家,比他爹留下的还多。
这也是为什么,他后来辞去夫子一职之后,还有银钱开办学堂免费教孩子读书的原因。
只是天妒英才,好人没好报,他最后还落个尸骨无存的凄惨下场。
反倒是祈云杰和孙菊香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祈以安也因为被送到祈云杰家,被折磨磋磨,替他们家当牛做马整整六年。
祈以安在祈云杰家的时候,他们家也从来没有断过油水。
隔三差五的就炖肉,不然也不可能把他们一家子养得膘肥体圆的。
就算家里条件不差,祈云杰还是和孙菊香一起苛待祈以安。
祈云杰虽然没有自己动过手,但是孙菊香干的那些事,他不仅心知肚明,还选择了冷眼旁观。
池溪就是想把祈以安这么多年在他们家遭的罪,一点点的还给他们而已。
结果没想到,一年都没有撑到,祈云杰就当起了缩头乌龟,准备带着一家老小逃离上阳村了。
池溪趁着把煎饺盛出来的动作,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
想跑,可没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