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祈以安自然还是跟池溪睡得。
俩人洗漱完,祈以安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垂着小脑袋亦步亦趋跟在池溪身后,被池溪牵着小手拉进了里屋。
经过堂屋的时候,祈以安心虚的压根没敢扭头朝褚青川的方向看一眼。
其实他不知道,经过昨天的事,今晚褚青川也十分自觉,地铺就只铺了自己的。
甚至为了不让彼此尴尬,他在池溪和祈以安洗漱的时候,就提前躺下装睡了。
池溪进屋拴上门闩之后,一把抱起身后的祈以安。
祈以安也熟练的勾住池溪的脖子,任由池溪抱着他往床榻走去。
池溪走到桌子跟前时,还不忘顺便把灯熄了。
屋里一暗,祈以安下意识的又往池溪怀里凑了凑,“阿溪……”
“我在呢,祈宝不用怕。”
池溪帮怀里的小崽子把鞋子褪掉,搂着人躺好。
祈以安跟着折腾一天了,一沾床就困意席卷而来。
他窝在池溪怀里,秀气的打了哈欠,但依旧强撑着不让自己睡。
眼睫微垂,漂亮的猫眼微阖,仰着小下巴,小嗓音黏黏糊糊的在池溪耳边哼唧着。
“阿溪亲亲我嘛……”
其实祈以安口中的亲亲,并不是像不久前在院子里,他们背着褚青川偷偷缠绵悱恻、令人面红耳赤的那种亲法。
而是自从在一起之后,池溪教他的每天晚上睡前的晚安吻。
这小崽子就记住了,每天晚上就算再累再困,他也必须要等到池溪亲亲他之后,才肯乖乖的睡去。
昨晚分床睡,就因为没有睡前亲亲,这小崽子才会辗转反侧,久久睡不着的。
“好,亲亲。”
池溪低头依次在怀里的小崽子饱满光洁的额头上、肉嘟嘟的小奶膘上、挺翘的鼻尖上,最后是那被她连亲带咬的啃得有些红肿的红润双唇上。
“好了,祈宝晚安。”
“阿溪晚安。”
晚安吻结束,就如同被施了魔法那般,祈以安小声咕哝一句,就闭上双眼酣然入睡。
池溪帮怀里的小崽子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然后搂着人蹭了蹭,也踏实的闭上了双眼。
第二日清晨,天色刚微亮,池溪和祈以安又一次被外界的吵闹吵醒了。
被打扰好梦的祈以安小眉头紧蹙,眼都没睁开,焦躁的在池溪怀里蹭了蹭。
池溪帮怀里的小崽子堵上耳朵,把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祈以安这才眉头舒展,呢喃一句阿溪,又继续睡了过去。
池溪听见外面褚青川起身的动静,紧接着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褚青川应该是听见动静,出去查看去了。
池溪也想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非要一大早的吵吵闹闹呢。
幸好她和祈以安这小崽子没有住在村子里,不然的话,每天早上都这么‘热闹’,她们想睡个懒觉都是奢望。
怀里的小崽子明显还没有睡饱,池溪也不敢贸然乱动,只好闭上双眼,悄悄调动异能。
就听见一阵粗暴的砸门声,伴随着砰砰砸门的动静,还有一个妇人在扯着嗓子大骂。
“孙菊香你给老娘出来!你以为你把老娘赶出来,你们一家子躲在屋子里不露头,这事就算完了吗?”
孙菊香?
那不是她家小崽子的那狗大伯娘吗?
“老娘今还就把话放这了,这个婚你同意也得退,不同意也得退!”
退婚?
退什么婚?
谁跟谁退婚?
“吴月娥!老娘也把话放这了,退婚没门!”
吴月娥又是谁?
“彩礼你们都收了,眼看着没俩月俩孩子就要成婚了,临了临了了你一大早的敲老娘的门,告诉老娘你们家要退婚!你想得美你!”
成婚?
这又是谁跟谁啊?
“我呸!定亲前老娘就觉得你们家祈小柱不是什么好东西,果不其然,事后一打听,你们那龟儿子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光楼里的相好都不止一个,外面还欠了一腚的债!”
祈小柱?
原来这是小狗东西的丈母娘,不对,是未来丈母娘上门退亲的啊。
就那死肥猪?
居然也会有人愿意把姑娘嫁给他?
这姑娘就算是路边捡的,也不能这么个糟践法啊?
不过,还好这户人家及时悬崖勒马,一切都还来得及。
否则的话,这姑娘真的嫁过去了,也只有守活寡的命了。
“我好好一个姑娘,嫁给他别说吃香喝辣的了,说不定哪天那龟儿子欠的钱还不上,还说不定要卖媳妇儿还账呢!”
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电视里演的那些因为赌博,破产之后鬻儿卖女,拿老婆抵债的人渣还少吗。
“就这么一个废物还想娶我们家巧姐儿,我看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连癞蛤蟆都不如,说他癞蛤蟆都侮辱癞蛤蟆了。
“男人嘛,就像那猫似的,哪有不偷腥的,而且我们家柱子跟你闺女还没成亲呢,有相好那也都是婚前的事,只要成了亲不再出去鬼混不就成了嘛……”
哕!
这都是什么脑残发言啊!
狗改不了吃屎不知道吗!
再说,如果你真的那么自信的话,为什么自己都越说越心虚啊。
“再说了,相好的多,那说明我们家柱子受欢迎啊!”
呵呵!
“放你娘的螺旋狗屁!还受欢迎?我呸!”
“就窑子里的那些有钱就能上的小贱人,街上的乞丐只要给得起钱,她们照样也欢迎!”
“还受欢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儿子长个什么死样子!”
“肥头大耳的,肚子比你当初怀着她俩的时候还大呢,走个路摔一跤脸都挨不着地,肚子挨地,还能弹起二里地远!”
噗!
这大娘威力可以啊!
紧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
这是……要干架的节奏吗?
那麻烦大娘你……请务必下死手!
不要留情!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