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七小姐,此事因你而起,依你看,本王该如何处置呢?”
祁宴想看看小狐狸到底有多狡猾,又把问题抛给她。
“臣女身份卑微,从小在乡野间长大,连家中养的狗偷肉吃都没打骂过,怎么懂要如何发落这一个个高贵的官家小姐呢?王爷还是自行定夺吧!”
“噗嗤!”董帧听她把这些拜高踩低的女子比作狗,忍不住笑出声来。
“帧帧,你笑什么?”祁宴虽然也听出了言外之意,却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笑。
“我笑七小姐心善。她养的那条狗又黑又丑又瘸,还偷肉吃,她居然也不嫌弃,每日好饭好菜的喂养着,可真是好脾性!”
祁宴没想到她真的养了一条狗,且借着狗的名义,又滑头的把问题抛了回来。
“既如此,那本王就罚你们绕地狗爬十圈,边爬边学狗叫吧!”
“魏七小姐,你养过狗,应当知道狗如何犬吠,不如你带头,教教她们吧!”
清月正想找个说辞推脱,祁宴就打断她。“不要说不会!一不可再,懂了?”
无奈,清月只能弓着腰趴下。若知道这疯子如此刁钻,怎么也不会把不白借来比喻,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清月已经趴下了,其它人更没有胆量反驳,纷纷跟着四肢着地,更有两名心机深沉的女子,还微微翘起了丰臀。
反正有这么多小姐陪着,又不是独自出丑,学狗爬就狗爬吧,左右不过十圈,也累不死,索性加快步伐,早点爬完早点起身,还可以欣赏欣赏她们的丑陋之姿。
于是清月爬的飞快。
她前胸本就丰腴,加之穿的衣裙松散,爬行动作间,两只雀跃的白兔呼之欲出。
不仅祁宴看到了,不少夫人小姐们也都看到了。那羡慕嫉恨的眼神,差点没将人胸口看穿。
“你,起来,不许再爬了!”
得到特赦的清月,并未感恩言谢,直接起身走向自己的桌位,连半个感激的眼神都没留下,再次将祁宴气的直咬牙。
暗中腹诽,这该死的女人,简直不知好歹,早知道就该让她跪着爬完那十圈,看她求饶不求饶。
可气着气着又开始走神,若真是让这死女人爬完十圈,那两只兔子不得蹦出来,让所有人都瞧了去?岂不更糟糕。
真真烦死了!
祁宴捏着酒盅,饮了一杯又一杯。
十圈下来,那些爬行的小姐们发髻全松了,喉咙叫哑了,一个个膝盖全都磨破了,眼泪哗啦啦的滴答,可高位上的王爷,半点都未怜惜。
齐珠珠仗着自己身份略高一筹,可怜巴巴的趴在祁宴面前哭的梨花带雨。
“王爷,臣女实在爬不动了,您就怜悯怜悯臣女吧!”
“加十圈!”祁宴不仅没有怜悯她,还将手中的玉盏掷在她面前,锋利的碎片洒了满地。
齐珠珠想绕过碎片,祁宴冷酷的命令她。“爬过去!”
“啊——”碎片扎入膝盖,鲜红的血液伴随着疼哭声,染红了裙衫,月色的玉阶上,开出了朵朵炫目的梅花。
十圈过后,其他小姐们都起身了,唯有齐珠珠一步四印的在大殿上慢慢的拖行着,无人理会,也无人敢求情,仿佛被遗忘了一般。
待所有人落座后,祁宴又冷不丁的来了句。
“七小姐,她们都爬完了,就你没爬完,你觉得孤要如何处置你才以示公平呢?”
清月简直想吐血。不是你叫我别爬了么?这还不到两刻钟呢,你就开始说话不算数了?
为了避免他又出一些更离谱的幺蛾子,清月干脆一句话回死。
“要不臣女重新再爬过?正好跟七小姐两人还能凑个伴儿!”
祁宴差点被气死,刚刚那两只白兔差点就跳出来,你还想再晃一回?
“孤今日是叫你来唱曲的,不是叫你来学狗爬的,你这死女人,到底有没有长脑子,蠢得跟猪一样!”
“我说过了,我不会!王爷何苦要揪着我不放呢?”
学狗爬可以,唱曲儿不行。若真在这群夫人小姐面前开了口,那这辈子就别想在京城抬起头。
瞧着她桀骜不驯的模样,祁宴眉头微蹙,一双微吊的眼里黑云涌动,紧紧地盯着她。
“不会?你就是鬼哭狼嚎也得给孤唱!”
清月扬起头与他对峙。“王爷,您这是逼良为娼!”
“呵,唱与不唱,不都是妓子,孤何须逼你?”
戏谑的妓子二字,再次将清月深深的刺痛。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人摁入沼泽中,羞辱,折磨,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已经忍无可忍,索性就放肆一回。
“王爷既然那么喜欢唱曲子,不妨你先唱两段,给大伙开开眼?”
“你说什么?”
大祁唱歌的男子,多为兔儿爷。清月这话可以说是在老虎嘴上拔毛,不知死活。
祁宴冷着脸,瞬移到她跟前,用鹰勾一般凌厉的眼神,死死的盯住她。
“谁唱?你再说一遍!”
清月内心恐惧,身子微微颤抖,却依旧高昂着头,咬唇不语。
“孤命你再说一遍!”
五根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游离在清月光滑细腻的脖颈间,轻轻的抚弄着,摩挲着。
蕴含着强劲内力的指尖,如烙铁一般滚烫,肌肤的焦灼,让人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之息。
进而,那锋利的鹰爪扣住她的下巴,凛冽的眼神如利剑一样刺过来。
“说,要不要唱曲给孤听?”
清月强忍着疼痛,从唇缝中艰难的挤出三个字。
“你……先……唱!”
“找死!”祁宴的怒火击退理智,五根滚烫的手指彻底化身为魔鬼,原本钳住下颚的手掌改为锁喉。
“敢顶撞孤,你真是活腻了!”
“咳咳咳!”随着力道的加重,清月憋的满脸通红,呼吸越来越急促。
“求孤,说你错了,就饶了你!”
“疼!……放开!松手!”
清月双手拼命挣扎着,试图掰开那令人窒息的魔爪,可不论怎么努力,都纹丝不动。
“求孤!”傲娇的九王爷,只想听一句软话。可眼前柔弱无助的女人,竟倔的像一头牛,宁死不屈。
一滴晶莹的泪水,坠落在青筋凸起的手背上,烫的那只魔掌有些发抖。
“小丫头,只要你求一句,孤就饶了你!”
“我……不……”
渐渐的,被扼杀之人感觉越来越窒息,喉咙越来越疼,似乎掉入了万丈深渊之中,再也喘不上一口气。
董祯跪在地上,扯着他的衣摆,不停的求饶。
“师哥,你松手好不好!求你了,你再不松手,清月就被你掐死了!”
随着两行清泪的滑落,那一双胡乱抓舞的小手,也从他的手臂上缓缓的垂落,清月如同一摊软泥似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