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对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又问。“星辰,你说呢?”
这种要命的问题,星辰哪里敢如实回答。“若单论相貌,平分秋色。可她是女子,自然更妩媚一些。”
这话,祁宴好像在哪里听过。主仆两人对望一眼,都不吭声,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
“拜见九王爷!”
托小郡王的福,这些年轻的公子小姐们,终于有幸见到了神龙不见尾的九王爷。
若不是活阎王的名号太响亮,就这容貌,这气度,足以让满京城的少女梦中失魄。
“平身!”
祁宴捂着鼻子从一群姑娘面前走过,在看台的主位上坐下。
“你,过来!”
顺着祁宴的手指,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清月身上。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幸灾乐祸。
确定他叫的是自己之后,清月缓缓上前走了两步,微微福身见礼。“见过九王爷!”
祁宴没有叫她平身,清月就这么曲身站着,宠辱不惊,镇定自如,任凭无数道不同意味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交错。
祁宴从座位上起身,上前两步,冷冷的凝视着她。
错愕间,数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抬起美人的下巴问。“你用的什么粉,这般雪白?”
清月的肌肤何止白皙,更是娇嫩的可以掐出水来。特别是脸颊上那两坨淡粉色的红晕,衬得光滑如玉的脸蛋,格外诱人。
“小女不曾搽粉!”
未施粉黛,便有如此惊心动魄的容颜,真是天生丽质,宛若仙人。
再靠近一些,祁宴好似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如晚秋的丹桂,清新淡雅,令人心旷神怡。
许是那香味,带着神秘的诱惑。祁宴的头,几乎贴在那洁白修长的玉颈上,醉人的香气透过肌肤,钻入鼻息,缓缓的沁入心脾,几乎让人忘记了呼吸。
“你用的什么香,如此好闻!”
“小女不曾抹香!”
清月从半岁起,便被花魁娘亲和小师傅用秘药和香草蕴养,十五年来从未间断。不仅将娇躯滋润的如白瓷般细腻无瑕,那暗香更是浸入每一寸骨血,乃真正的透骨生香,人间尤物。
更何况清月从小跟着娘亲一起生活,举手投足间带着一丝妖冶清雅的风情,实则媚而不自知。
品香之后,祁宴的目光,又落在那如丝如瀑的秀发上,并忍不住动手抚触摩挲。
柔软细腻的青丝,根根分明,比上等的绸缎还要丝滑。
“你这头发,倒是不错!”
她微微后退一步,想要逃离这钩子一样的目光和鹰爪。
主动解释道。“小女这头发是幼时用茶枯、桑叶、首乌等药材煮水,三蒸三浸三润,养出来的!王爷若喜欢,回头小女把方子奉上。”
“哦?回头孤也试试!”
男人的目光炙热而黏腻,像毒蛇一样缠在这张倾世容颜上,隐隐透着危险的气息。
冷茉恐惧的再次退后两步,咬着樱唇,轻轻的吞咽口水。
晶莹饱满的唇瓣,微微一张,便被那道敏锐的目光捕捉。
这小嘴唇晶莹剔透,鲜艳欲滴,像一枚香甜多汁的红朱果,好想咬一口,怎么办?
九王爷向来肆无忌惮又任意妄为,心念一动,便随心所欲,这般做了。
一片滚烫的舌尖,像闪电一样,迅速扫过那两瓣嫣红的柔唇,还回味的舔了舔余香。
“王爷,你做什么呢?你知不知道这女人是娼妓生的下贱胚子,你也不嫌脏!”
齐珠珠自己失了清白后,看谁都不顺眼,巴不得所有人都与她一样,声名扫地。
“呸,呸,呸!”
听到娼妓所生这句话,祁宴眉头紧皱,像嫌狗屎一样,连啐好几口。还用丝帕将嘴巴和手指擦了又擦,随后当着清月的面丢弃。
那些原本羡慕嫉妒的女子,全部哄然大笑。
铺天盖地的嘲讽和耻辱,将一个女人的尊严,踩入烂泥。
清月从没见过如此道德败坏之人,轻薄了人家,还要将人家的尊严践踏。
阳光下,她倔强的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掉落。袖子底下的纤纤素手,因为太气愤而剧烈抖动着。
“勾栏瓦舍里出来的小骚货,还妄想勾引王爷,也不称一下,自己那二两贱骨头,够不够格!”
“哎呦,真的好臭啊!隔这么远,我都能闻到一股子的狐骚味!”
一阵阵刺耳的嘲笑声,扎入耳膜,让人忍无可忍。
就因为她们被搜身了,而清月没有,所以这些人就将自己所受的屈辱,全都转移到她身上,以嘲讽数落,平衡自己的遭遇。
清月走向那最恶毒的女子,冷静的问。
“这位小姐,你是在取笑我吗?”
所有的世家小姐中,就数户部尚书家的嫡次女苏婉宁笑的最大声,因为她喜欢的人好是鸿世子,喜欢了很多很多年,爱而不得,因爱生妒。
甚至连娼妓、贱人、骚婊子这样不敢入耳之词都骂出来了。
此刻,见清月过来询问,她更是昂首挺胸洋洋得意的承认。
“对啊,骂的就是你!妓女生的下贱货!”
清月不屑言语之争,直接扬起自己洁白的玉璧,高声说道。
“我有守宫砂,苏小姐你有吗?”
一只纤纤玉手从袖口的绸缎中钻出,光滑细腻的玉臂柔若无骨,嫩如娇葱,在阳光的照射下,莹白透亮。
那一颗血红朱砂,就这样赫然显立在纤素洁白的皓腕上,像夏日里的一轮骄阳,耀眼夺目,像夜空下的一轮皓月,清澈皎洁……
远处的公子哥们,全都看痴了,不停的吞咽口水。
这般尤物竟是完璧之身,真想抱在怀里,好好的亲吻疼爱。
苏婉宁被呛的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掩饰。
“你你你,你不要脸。谁像你一样,光天化日之下,把这个亮出来!”
清月轻蔑一笑,丝毫不给她脸面。
“我娘曾教过我看人。瞧着苏小姐这身段,怕是在两年前就委身于男子。若我没猜错的话,昨夜云雨,苏小姐怕是没尽兴,不然今日,怎么这般大的火气!”
这样大胆的轻浮孟浪之词,羞得不少闺中小姐满脸通红,可清月丝毫不在意那些鄙夷的目光。
既然所有人都瞧不起娼妓之女,那又何必在他们面前端着清高,任人揉搓。
“你,你个小贱人,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苏婉宁张牙舞爪的扑过来,想要抓烂清月的脸。
可清月懂一点拳脚功夫,稍稍侧身,就让气急败坏的白莲花,四脚朝天摔个狗吃屎。
顺道还抓住她的双手,掀开袖子给众人观赏。
“说我是小骚货。谁又比得上你呢?一日不偷男人,就寂寞的慌。真是贼喊抓贼的淫荡女!”
随后拍拍手,在众人的唏嘘声中潇洒地将她甩在地上。
被揭穿假面孔之人捂着脸,哭哭啼啼。“我,我没有,你们不要听那个狐狸精胡说八道!”
事实摆在眼前,苏婉宁没有守宫砂,任凭她哭破天也无人再相信。像嫌弃狗屎一样,纷纷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