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伏羌骂骂咧咧的说了一通，姜无渊最后还是在伏羌不情不愿的眼神中加上了他的手环好友。
一瞬间，伏羌觉得自己之后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啥好日子过了。
姜无渊看着伏羌的表情，心中有些无奈和好笑。
但这次确实是他大意了，没想到法则入体后有这么强的效果。
果然，宗师之上的强者跟宗师之下相比，完全是两个不同维度的存在。
姜无渊能够勉强越阶而战，也全是靠着远超常人的四维属性和剑道天赋罢了。
还有一些空间系能力带来的便利。
“前辈，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儿？”
“覆海城。”伏羌抽完最后一口烟，“城管局。”
“...........”合着就直接来这里住啊。
不过转念想到伏羌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实力，姜无渊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上面已经派人来把覆海城的城管局筛了一遍。
有一个人跑了，目前还没抓到。
另一个倒是被抓了，汪泉的同伙，现在正在军部的人手里。”
跟夜枭有关的事，大部分都是军部在处理。
比如研究蛊毒的封印方法和审问俘虏。
正说着，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这次走进来的，是季延。
他的面色看起来风尘仆仆，像是刚从外面打完架回来。
“伏羌大人。”看见房间里的伏羌，季延并不意外，对着人恭敬的垂头。
“嗯。”伏羌随意应了一声，“事儿都办好了？”
“已经把人交给军部了。”
伏羌点点头：“那就回去吧。”
——
姜无渊昏迷了两天，所以完全不知道军部已经派人把整个覆海城大清洗了一遍，发现了不少让人意味深长的东西。
帝都办公室内。
夏浮生把一沓资料放在苍空面前。
字字句句，写着所有残忍的真相。
夏浮生面色和蔼平静，声音沉稳温和，但苍空却能明显感知到他身边的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先是山海城，再是覆海城。苍空，给我一个解释。”
袭影军团成立的初衷就是监察各个城池的城管局。
山海城的霍家也就算了，毕竟传到他们这代，连霍千山自己都不知道家族原本是夜枭的手下。
但覆海城的汪泉属实不该查不出来。
甚至这次汪泉跟异族见面，所交易的东西竟然是高阶异族的精血！
这东西要是落在夜枭的人手里，不难想象又是一批人类被篡改基因，彻底沦为不人不鬼的怪物。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苍空没有为自己辩驳，“我甘愿受罚。”
夏浮生缓缓摇了摇头：“惩罚你，没有任何用处。
接下来的事我想不需要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
现如今，深渊的封印愈发薄弱，乱世将近，更不能让异族和夜枭的人在龙国肆虐。
吩咐下去，彻查。”
苍空拱手：“是。”
...
离开帝都政府大楼的苍空回到袭影军团总部，立刻召见了所有直系下属。
最近袭影军团的人虽然查出来不少东西，但竟然漏掉了覆海城这么一条大鱼，属实不该。
看来是近些年生活太安逸了，让下面的一些人失去了原本的动力和初心。
苍空很明白现如今整片大陆的局势走向。
以龙国为首一些强大的国家要么正在面临深渊异族的入侵，要么同样在筹备战事。
夜枭的活动愈发频繁，异族的封印正在瓦解。
袭影军团不需要在边境打仗，也不需要夜以继日的镇守边关。
但，这不能成为他们不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的理由！
...
会议室里很快就坐满了人。
苍空坐于主位，面色冰冷，目光死寂，仿佛一双无机质的义眼。
“负责监管覆海城的队伍，是谁在管理？”
场上的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位长相柔美的女人站起来回答：“回指挥使，是由第七部队的第三小队负责监管。”
“他人呢？”
女人抿了抿唇道：“回指挥使，就是我。”
苍空闻言，扭头看向她：“覆海城发生的事，听说了吗？”
女人面色复杂的点点头。
“跟我说说你们最近是怎么安排工作的。”
被苍空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盯着，女人只觉得自己浑身起了一层薄汗。
“回指挥使，我们...........我们会巡逻城管局周边，在城管局内安插眼线，时不时截断信件检查，并且排查城管局每个人的交往情况日常习惯等。”
苍空没有因为这番回答而有什么表情变化，他只是继续问道：“你真是这么做的吗？
除了汪泉之外，覆海城的城管局内还有两个夜枭安插进来的人，其中有一个名叫李程光，你现在跟我叙述一下他的日常行动。”
女人面色猛得一变，垂下头呐呐不语。
苍空则仿佛早就知道结果，淡漠的移开视线。
“从今日起，你被剥夺第七部队第三小队的职务，现在，滚出会议室。
稍后我会让人通知对你的处罚结果。”
女人的眼眶瞬间红了，但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纤细的身影离开会议室后，场面一时间变得更加寂静了。
但苍空对于这样的氛围很是满意。
杀鸡儆猴，狠狠敲打，正是他想要的。
“认真监察你们负责的地方。”苍空的目光缓缓扫视了一圈周围剩下的人，“若是有一日你们管辖之地东窗事发并且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而你们却没有察觉并上报这件事，那可就不仅仅是被剥去队长头衔这么简单。
另外，第七部队的团长，扣除两年薪资，再‘奖励’你连续三个月的魔鬼训练。你服还是不服？”
第七部队的团长猛得站起身来：“回指挥使，我认罚！”
“很好。”苍空收回目光，周身强大的气场让人完全不敢造次，“都去忙吧。后天之前，我要见到一批你们交上来的详细报告。”
“是！”
——
袭影军团内部如何整管姜无渊自然并不知情。
他跟着季延回到破渊城无痕狩猎团的驻地后就申请了闭关。
因为他发现自己体内的残余法则并未被清除干净，但好像，余下的那些力量也完全不足以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就像是，被人刻意留了下来。
想起回来的路上季延所说，他身上的伤是伏羌帮忙治疗的，姜无渊便静下心来运转乾坤诀。
直觉告诉他，伏羌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内视自身，姜无渊发现残余的法则之力被伏羌全部丢在他体内的角落。
它们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锋芒和杀机，徒留精纯的能量漂浮在经脉中，如同一团洁白的云。
姜无渊缓缓用气血包裹住那些残留力量企图炼化。
刹那间，一股玄妙的感觉传遍四肢和躯干，连神魂都感觉到难以言喻的清明。
明明闭着双眼，却仿佛能窥见天地。
下至海底沟壑，上至日月辉光。
一念之间，恍若隔世。
大道之音响彻耳畔，天光乍泄，云海广阔无边。
神游太虚，不过如是。
...
姜无渊感觉自己隐隐触摸到了一层薄薄的屏障。
那是，天道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