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原本没有打算要嫁给沈相国的,但是架不住长公主这只跳蚤上蹿下跳,最后事情败露,没办法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扬言下嫁沈相国。
沈相国也没想过她居然有如此胆识,不过他还是谢绝了。
太后一听,心思单纯的她马上就误会了。
“沈郎,难道你对我不是真心的。”
沈相国看着她失落的眼神,心里很清楚她又想到了什么,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他心里其实想的就是如此,那么他还能说些什么来开解她呢。
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他闭了闭眼,心里想着是不是该结束这场错误的关系。
“呵呵,是啊,我在奢求什么啊,我原本就知道我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太后故意在沈相国面前如此说,说完就一脸期待的去看他的表情。
或许在她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吧。但是不甘心又如何,不是她的,怎么强求都强求不来。
沈相国眼神复杂的盯着太后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开口道:“太后,您别这么说自己,你是你,她是她,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太后有点失落,是吗,在他眼里,连替代品都算不上吗?
她握了握拳头,抬头执拗道:“那么沈郎,这些时日你我之间是否,存在感情?”
沈相国看着她执拗的样子,虽然知道自己的答案很伤人,但是他不想再这么错下去了。
“太后,您知道的,在臣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亡妻。”
果然,随着沈相国说出这句话,太后眼中那最后一点点星光也慢慢的暗淡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暗。
“好,哀家知道了。”她失落的低下头,转身慢慢的往外走。
沈相国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的情绪连他自己都理不清。他们这段见不得光的恋情,也是时候画上句号了。
太后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关在长寿宫里,好几天不吃不喝,谁都不见。
这可急坏了赵浔,他自然也是知道太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想不通太后到底看上了沈相国哪里,被拒绝了,这会儿又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堂堂一国太后,真是不像话。
但是,叫他去苛责的话,他又不忍心。毕竟,他的母后还年轻,会春心萌动,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赵浔比起任何一代帝王,都要明事理,政策上也宽松仁爱多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民间好多人都很喜欢这个新皇,他的拥戴者每天都在增长。
既然自己的母亲不能责怪,那就只能去找那个让他母亲伤心的罪魁祸首了。
他这边刚准备去找沈相国的时候,没想到沈相国先找了过来。
“让他进来。”赵浔一屁股坐回到龙椅上,语气有点不善。
徐良不敢怠慢,自己亲自出去,把人带了进来。
从沈相国进门开始,赵浔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自身不自觉的散发着帝王的威仪,使得沈相国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
他微微抬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帝王,眼中满是惆怅。往事种种,在他眼前一一重现,让他不由的在心中感叹,他的人生可真像一场五彩缤纷的戏码啊。
有甜的,酸的,苦的,什么滋味都有。
过去种种,此刻回想起来仿佛已经离他很远了,自从老皇帝死了之后,他心里的不甘,心里的恨也慢慢的消失了。
原本无意再淌皇室这趟浑水,但是谁成想,太后却忽然闯入了他的生命之中。
经此一事,他心里反而平静多了,看开了很多事情,如今再无所求。他知道,自己该隐退了。
想到此,他摘下了头上的顶戴,在赵浔惊愕的眼神中跪了下来。
“陛下,今日老臣过来,乃是为了辞官而来。”
“沈相国,你这是为何?”沈相国的忽然辞官,打了赵浔一个措手不及。
原本到嘴的责怪,这会儿就哽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老臣年事已高,有心无力,还请陛下恩准。”
赵浔不知他此话是真心,还是出于什么意图,正不知如何应答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徐良,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不一会儿,徐良手里拿着一些纸张进来了,脸上的表情还很是惶恐。
“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良看了赵浔一眼,支吾道:“这,陛下,皇城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些纸张,劈天盖地的,到处都是。”
赵浔见那上面写了东西,开口道:“什么东西,拿来给朕。”
徐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把东西呈了上去。
赵浔伸手接过,低头一看上面的内容,怒火很快就占满了他整张脸。
“放肆,这是谁在散布谣言!”
“陛下,这些纸张都是无端端从空中飘下来的,目前还不知何人所为。”
“查,给我去查。”赵浔一拍桌子,桌上的几张纸飘了下来。
有一张,还不偏不倚飘到了沈相国的面前,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拿了起来。
目光触及纸张上内容的时候,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这怎么可能!”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当朝皇后,乃是先帝的秋贵妃所生,跟如今的圣上,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丑闻,大丑闻。
这要是真的,简直就是毁天灭地的大丑闻啊!
“荒谬,这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谬。”赵浔一拍桌子,抛下震惊中微微张着嘴巴的沈相国,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他脚步匆匆的出去,满脑子都是刚刚在纸张上看到的内容。
欢儿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那些内容,要是看到了,会不会被吓坏。如今,她还怀着孕,可不能有任何惊吓。
赵浔心里恨恨的想着,要是欢儿因为这个事情有任何的差错,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个散布谣言的罪魁祸首,他要将她碎尸万段。
走出宫殿,赵浔看着散落四处的纸张,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一个眼神,就让徐良身子抖了抖,连忙流着冷汗道:“陛下,奴这就让人收拾干净。”说完,冲着一旁的柏木使了一个眼色。
柏木郑重的点点头,转身督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