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作势刀光剑影的打了起来,手中动作不停,嘴上功夫却也丝毫不弱,闹的旁边的南风一个头两个大。
“她的脸怎么了?看起来如此...诡异?难道是鬼吗?”云樱小声问道。
“看起来不像,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我读过的书里也很少有关于这类人的记载,或许,我家的流云阁能找到一些史料也说不定。”
“那她来做什么?杀人吗?”她对之前那两名女子的刺杀仍心有余悸。
墨冉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确定,十分考究的说道:“似乎是冲着一个人来的。”
“谁?那个小妖吗?”
墨冉摇摇头,两人只得静观其变。
不曾想此刻厅中的一人一妖打的正是激烈,突然剑锋一转竟双双配合向那女人刺去,真是好一招瞒天过海之妙计,奈何女人十分警觉,迎着双剑,面色毫无变化,双足点地,速度之快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闪身躲开。
云樱大惊,墨冉也紧皱起眉头,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容颜尽毁,形同鬼魅,身法又如此诡异,从出现的那一刻未有只言片语。
这一愣神的功夫,绿衣男子也已稳了身形,按下红玉的肩膀,轻足点地,腕花飞起,又斜身再刺,如一条莹绿长蛇般敏捷。动作丝滑,更似电光火石般亮丽。
“原来是他!”
云樱睁大双眸,这一招身法变化之精妙绝伦,即便是死了又怎能忘记?难怪看着此人颇为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他这一露出真功夫,不正是大哥曾经的师父,当年的擂台霸主,人称'风流王’的北坞阿果吗?
好多年前,她与云景、云兮两人跟随云恒前往凡阿城为家族挑选能人志士,那时她还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凡阿城的本地商会每年冬夏两季都会出资举行大型的'挑英’赛事。
'挑英’,顾名思义,挑选能力出众的青年才俊或者挑战守擂的霸主,除了比武争霸赛,还有辩论、厨艺、书法创作等等,真可谓百花齐放,羡煞旁国。而大梁当时的许多怀柔政策也吸引了无数番邦异士慕名前往,国内因此而愈加繁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时期。
'挑英'虽然名头上是个民间组织的活动,但本地商会背靠执卫营,也算是皇营在民间安插的眼线了,若是有好的,大可以挑选出来为皇族效力,这样一来,即便不能参加科考,只要有一技傍身,被达官贵人甚至是皇族看重,也还是有机会出人头地的。
而阿果这个名字在当时的挑英群赛上更是风靡一时,他本非大梁人士,早些年,梁与北坞由于联姻的原因,两国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十分甜蜜,子民相互间来往频繁,双边贸易做的也是风生水起。
阿果出身于北坞贵族,以质子的身份住在大梁,虽为质子,但只要是大梁境内,便可自由活动,身边更有贵族子弟陪伴,待遇与别国质子自是不同,打打闹闹游山玩水,养成了一副不骄不躁逍遥风流的个性。
就是这么一个北坞的公子哥,在那场‘与天试’的比武大赛上连续五届稳坐于擂主的宝座,那意气风发的少年云恒看着擂台上年轻的质子张狂的模样,自然是跃跃欲试一百个不服,勇敢跳上台去自报了家门。
阿果瞧着台上的少年郎,撩起衣袍围在腰间,大手一挥,眼角含笑着道了声:“好,我就与小兄弟切磋切磋。”
哪成想,不过三五十招便败下阵来,他却毫无恼色,一把拉过云恒的手腕儿高高举过头顶,热烈的宣布着新的霸主,人群中瞬间一片沸腾,少年英豪翁云恒的名头就此打响,而阿果在众人的欢呼祝贺声中从此消失于人海。
后来的翁云恒在某个思来想去的夜晚终于回过味来,那哪是他自以为的厉害,分明是打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阿果就做好了让给他的打算!可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后来也不知怎的,翁云恒就拜了他曾经的手下败将阿果为师,再次见到他,想不到竟是这般的场景。
回忆到这,楼下的阿果已经又一次变换剑法向那奇怪的女人攻去,可这人似乎有无限的耐性一直在躲,阿果显然有些不耐烦起来,大声问道:“你要么痛痛快快的与我打一架,要么就赶紧离开,躲来躲去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烦不烦啊?”
女人依旧不言不语,但脸却转向一旁静坐的和尚,伸出食指指着他,一字一句说道:“给!我!”声音就如同九尺寒冰令人发毛。
几人心里打着问号,各有各的心思,只有红玉急不可待的问她:“什么给你?他欠了你什么?”
女人双手两指弯曲成勾,口中咒语默念,掌心处泛出白光,一个‘命’字刚一出口,那光便如同利剑般随风而至。
“南风小心!”担心之余,红玉一跃而起,纵身挡在南风前面,身体瞬间被那道白光穿透,吐出几口鲜血来,缓缓的倒了下去。
南风垂下双眼,看着倒在怀里的红玉,摇头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能与你做一日夫妻,我即便身死道消也知足了,可惜怕是不能与你白头了。”
阿果连连摇头,望着那女子唉声叹气的说道:“你看你,多可爱的小美女,就这么被你打残了!”
女子充耳不闻,两只手轮流变换手势,最后在空中画出一圈光环。
阿果终于认真了起来,喃喃道:“连心咒!你是...夏与国儿老族的大法师!”
“夏与国?”
“儿老族??”
“大法师???这又是什么鬼?”
两人心中十分诧异,夏与国人向来少有外出,世间纷争更是鲜少参与,更何况是神秘的儿老族人,而眼前这位还是族中长老级别的人物,这和尚究竟做了什么事竟能惊动这么一位人物前来取命呢?
只见和尚缓缓抬起头,望着面前浑身充满深渊气息的女人,轻声念了句:“阿弥陀佛,施主既要取我性命,拿去便是,何故伤及无辜?”
南风掌心抵着红玉的后背,绵绵刚劲之力一点一点的踱给她,红玉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不知不觉愈发的瞌睡起来,迷迷糊糊的说道:“哼,我就说你是放不下我的。”
女人闭上眼睛,双手间的光环越变越大,好似有一股魔力般引人走向黑暗。
“阿嚏!”一个喷嚏打破了夜色下的平衡,声音不大却格外烧耳。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