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心拿着匕首在木墙上轻轻戳了一个洞,隔壁的声音便清晰传了过来。
“你当真是神通广大,说是能从府衙逃出来便能逃出来,我一直都小看你了。”这是云彼丘的声音。
角丽谯娇笑道:“这点儿小手段奴家还是有的,不过奴家如今四面楚歌,除了困在那一处牢笼中,哪有安全之地呢,所以,奴家一会儿还得回去才行,便不与先生饶弯子了。”
“云先后跟着明玄仙子在一起,不在对祭祀的事知道多少,那明玄仙子打算如何祭祀燧弇呢?”
云彼丘冷笑道:“你关心祭祀燧弇,还是关心自己的处境,这不还是在饶弯子吗?”
角丽谯嘴角的笑意收了些,“蝼蚁尚且偷生,奴家只是担心自己的处境,这也有情可原吧。老实说,那单孤刀是我南胤皇族的血脉,他的血脉之力要比我的纯粹,有他在,祭祀燧弇用不到我,所以明玄仙子干脆都没找我谈话,她想如何处置我,云先生可否知道一二?”
明初心暗笑,原来她上次找那些人谈话没搭理角丽谯,让角丽谯着急了啊,她这是坐不住了,只能再次找上了云彼丘,她倒是好奇这云彼丘会如何处理呢。
云彼丘皱了下眉,有些疑惑道:“单孤刀真是南胤人,我知道他曾派门下弟子收集南胤相关的消息,却从来不敢往过方面去想,你先告诉我,让我给门主下毒之事他是否知晓?”
角丽谯翻了个白眼,“这事儿瞎子都能看明白了,何必多此一问,我可设计不了他的假死,这事儿虽是我和万圣道做下的,但主谋却是他,是他主动来找我合作的。”
明初心转头看了一眼李相夷,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云彼丘对这个消息有一种果真如此的沉痛感,“我当真错得太离谱了,枉称聪明,却落入别人圈套,成了别人手中刀而不自知,当真愚蠢至极。”
看着他难过,角丽谯放柔了面上神色,娇声道:“云先生,奴家也不想骗你的,只是单孤刀说这是最好的法子,我与他都是南胤皇族后人,都有着同样的使命,你一定要站在我的角度为我想想,我也是无奈啊。”
云彼丘似是被她诱惑般脸上闪过一丝柔情与迷茫,不过他又很快回过神来,“不,我原谅不了我自己,也无法原谅你。”
“你这么说无非想从我这里得到消息罢了,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明玄仙子从不当着我的面谈论这些。”
角丽谯却不放弃,只是冷了声音,“明玄仙子防着你,不等于你什么都不知道,她还要关着我呢,我不也出来了?只是,你真忍心看着我去死吗?那些要杀我的人下手有多狠你都看到了,如今尊上不管我了,我也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庇佑我了。”
云彼丘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人,心中有恨,却也有那难以割舍的感情,心中交战了许久,这才道:“明玄仙子很谨慎,连礼部的人都不知她的打算,我得到的消息是,怎样祭祀她什么都没有说,只说到时听她吩咐就行。”
“不过看他对单孤刀的态度十分不屑,甚至有打压之意,她应该不会放过单孤刀,不理你应是不在意,你反而是安全的。”
角丽谯有些失望,不理睬可能是不重视,也可能觉得她没有价值,前者还好,顶多不少在心上,后者就麻烦了,她随时都可能被舍弃,甚至被杀掉。
不过以云彼丘的才能,判断她没有危险,说不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但她也不能把全部的宝都压在朝廷这里。
当年皇族留下了一支精兵,是专门为复国做准备的,可是时隔百年,这支军队也没了,只留下几个后人还在秉承先祖的遗志,虽然他们武功不错,但人数太少难以与李相夷等人对抗。
李相夷那些人都该死,明玄仙子该死,单孤刀该死,所有人都该死。若是这世上只有自己能祭祀燧弇就好了,那时谁还不得把自己捧在手中,朝廷得派出千军万马保护自己才行,何需自己这样做立难安,苦求一个活路呢。
所以,她需要让李相夷、明初心、单孤刀死去,他们死了,自己的日子就好过了。而他们都要进入地下祭坛不是吗。
角丽谯有了主意便不想多留了下,笑着对云彼丘道:“云先生所言,奴家自然是信的,奴家还相信先生会护着奴家的,有什么消息,还望先生及时告知,奴家这就回去了。”
角丽谯走了出来上了马车,雪公暗中护送她离去,云彼丘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去,明初心偷着看他的神情,痛哭悔恨中带着一丝窃喜,当真让人无语,这好好一美诸葛,竟然是个恋爱脑。
“我真的很佩服这个角丽谯,看着她的可都是杨昀春的人,竟然还能让她跑出来喝茶,这本事一般人学不来。”明初心啧啧称奇,摇着头感叹。
“你觉得我该怎样处罚云彼丘?”李相夷神色冰冷,却也难得地征求明初心的意见。
明初心轻笑,“为什么要处置他,他也没对角丽谯说什么机密,角丽谯也没想逃跑。至于他私下见角丽谯,皇上都说要赦免她的罪了,他见一见心爱的心女有什么错。”
李相夷意外地看着明初心,她竟然不生气还笑得出来,这是真心的吗?
明初心的目光坚定,表明自己说的是真的,真得不能再真。
李相夷来询问她的意见,说明他虽然生气,但仍是没有下定决心,而且云彼丘这段时间的表现真的不错,明初心觉得可能再看看,他不希望李相夷在气愤之下做出日后后悔的决定。
李相夷果真改了主意,“我找人盯着他,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明初心拉着他向处走,“李门主,这些事你决定就好,我现在饿了,我们接着逛街,明天往后我就没时间往外跑了,今天我要把所有街都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