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篱道:“这是雄黄酒,里面加入了雄黄等四十九种药草,是真正的药酒。”
“药酒?”沈兰之还是第一次听说酒也能过做药,“它治什么病啊。”
“它能祛除蛇虫鼠蚁。”薛东篱给她和沈君之都倒了一杯,道,“在我的家乡,每年的五月初五是端午节。这天什么蛇虫鼠蚁都出来了,会咬人。于是我家乡的人就酿了这种酒,喝了它,身上就带着草药的味道,蛇虫鼠蚁闻到了,就不敢靠近了。”
两人听了,都暗暗心惊,难道薛医生家乡的人都和虫族生活在一起?
那也太厉害了!
他们立刻将杯中的雄黄酒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两人都有些恍惚。
沈兰之道:“好奇怪啊,怎么感觉这味道很熟悉似的。我以前应该没有喝过才对啊。”
沈君之看了看杯子,也皱起了眉头。
薛东篱脸上带着淡淡笑容,这些生化人的基因遗传很强,他们的基因中,还保留着一些遥远古代的记忆。
这很正常,就像蝴蝶一样,有一种蝴蝶,在春天的时候会飞到北方产卵,然后在秋天飞回南方,冬天在南方死去。
第二年春天那些卵才会孵化出幼虫,它们在秋天的时候会成群结队地飞往南方,即便是从未有人教过它们,它们仍然知道前往南方栖息地的路。
这就是留在基因里的记忆。
这些生化人离开了地球几万年,仍旧记得雄黄酒的味道。
就在这个时候,在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只食指大小的小虫正在飞机里快速地爬行。
它实在是太小了,因此那些站岗的战士们都没有发现它。
它有上百只脚,看起来像蜈蚣,快速地爬到了薛东篱三人所在地桌子下面,然后朝着沈兰之的脚爬去。
它快速地钻进了沈兰之的筒靴,却又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惊恐地爬了出来,仓皇逃窜。
只可惜它还没跑出去一米,就直接翻起了肚子,死了。
这个时候,沈兰之才发现了那只虫,脸色巨变。
“这是噬骨虫!”她惊道,“竟然让这种危险的虫子混入了飞机!”
薛东篱问:“噬骨虫?”
沈兰之用筷子将那虫子给夹了起来,它居然长着一张人脸。
说人脸其实有些夸大其实了,它长得也只是有点像人脸罢了。
沈兰之皱眉道:“薛医生,您别看这种虫子很小,其实它非常难缠。它会闻着人身上的味道,钻进人的皮肤之中,然后直接进入人的骨髓里。它靠吃骨髓为生,会分泌出一种止痛剂。刚开始的时候。你不会有任何感觉,直到它将你的骨髓全都吃光。到时候它就会从你的脖子后面钻出来,而你会痛苦的死去。”
沈君之终于抓住了机会,板起脸来责骂道:“你会不会说话?谁说薛医生会死的?”
沈兰之这才回过神来,她平时是个钢铁直女,根本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如今她懊恼不已,道:“薛医生,对不起。”
薛东篱摆摆手道:“和我说话不需要这么小心。”
沈兰之心中高兴,还偷偷望了自家家主一眼,眼中满是争宠得胜的快乐。
沈君之嘴角抽搐了两下,这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其实沈兰之是沈君之的堂妹,只不过他的堂妹特别多,甚至有的堂妹他都没见过。
而沈兰之是其中天赋不错的一个,黄金中级的基因,有希望突破到钻石级。
因此,她在家族中的地位还是挺重要的。
沈兰之奇怪地说:“噬骨虫不是生命力很顽强吗?把它给砍成了两半它都能够长成两条虫子,怎么这条却无缘无故死了?”
沈君之冷笑了一声,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雄黄酒。”
说罢,沈君之看向薛东篱,温柔地说:“这雄黄酒绝对不简单,薛医生,你说我说得对吧?”
薛东篱点头道:“没错,这种雄黄酒喝了之后,身体会暂时散发出一种味道,人类是闻着是香味,但是蛇虫鼠蚁闻了,却是毒药。这只噬骨虫就是被毒死的。”
沈兰之用敬佩的眼神望着她,道:“薛医生,你好厉害!要是我们上战场的时候能够喝一杯雄黄酒,岂不是就能在虫族战场上百战百胜?”
薛东篱道:“这种药味虽然对蛇虫鼠蚁有影响,但毕竟只是用来对付体型小的虫子的,毒不死体型巨大的虫。但可以让它们对你产生厌恶从而原离你。”
沈兰之继续捧着,满脸心心道:“这已经很厉害了。薛医生你太谦虚了,这雄黄酒可是划时代的大大明啊。”
沈君之:“……”
我认识她上百年了,我们一起长大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会奉承人?
以前的她明明是个冷艳冰美人,看谁都是昂着头,用鼻孔看的。
怎么到了薛医生这里,就变成了一只忠实舔狗了?
薛东篱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只可爱的贵宾犬还是品相极好极讨人喜欢的那种。
她对女孩子天生就要宽容许多,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容,道:“谢谢你的夸奖。”
沈君之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个绿茶婊!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这么绿茶呢?
难道长得漂亮的女人都有绿茶的属性?
不,薛医生就没有,薛医生是完美的。
就在这个时候,飞机忽然一阵震动,紧接着,一个战士端着枪械冲了进来,焦急地说:“不好了,家主,有敌袭!”
沈君之面色一沉,道:“什么敌袭?”
那战士道:“前方忽然出现大量飞行虫,还有三分钟我们就要和它们相遇。”
沈君之脸色阴沉道:“立刻转向!”
“无法转向,那些飞行虫的速度很快,数量也很多,就算我们转向,十分钟后我们也会被它们包围。”
说着,战士拿出了一块类似于平板电脑的东西,三人往里面一看,那上面是飞机前方的画面。
虫子。
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的虫子!
这些虫子十分可怕,每一只都有一架小型飞机那么大,翅膀薄如蝉翼,有些像蜻蜓。